炎一其实在凤一现身的时候就应该出来,可是她没敢,凤一给她的阴影一直都在,她出去也打不过她,何况凤一也没有伤害陛下的意思,她就一直蹲在屋顶上看着。
女帝叫了,她必须下去了!她有些羡慕凤一,可以在有生之年呼吸自由的空气。
“陛下!”炎一跪在地上,跪在那一地的狼藉之上,幸好膝盖下只是书,没有碎瓷片。
“收拾了!”
“是。”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女帝只能是端庄的不能被情绪影响的,所有的情绪收场,之前是凤一,现在是她。
大殿很快恢复如初,连那笔尖的位置都不出分毫差错。
只是大殿里的人换了一批,女帝看着面前的三人,丞相尚燕,户部尚书白蔓君,殿前司亓暖,直接开口,“准备准备,三日后随朕启程前往夏国!”
“不可啊!陛下,现在边疆情况不明,陛下还是在京城最安全。”只听到了启程丞相尚燕就已经下意识阻拦了。
倒是白蔓君悄悄看了眼女帝的脸色,头低的更厉害了,夏国?怎么听都感觉和夏侯有关啊!识相的没有开口。
倒是殿前司亓暖语出惊人,“夏国?陛下,是夏侯把边疆抢回来了?”
白蔓君只想撤出去,她听不见!
女帝瞥了眼亓暖,以前只觉得她性子直,放在身边不用担心有心之人贿赂她,伤害自己,现在这性子首先伤害的就是她自己!
“三日后出发!出去吧!”女帝懒得解释直接把那请柬扔了过来。
请柬被尚燕拿在手里,三人面面相觑,看着请柬上的名字,心里都在骂夏初,他们的钱啊!这是打水漂了!
新年气氛越来越浓厚,尤其在夏国,每一座城池都挂上了大红灯笼,京都最为热闹,街头巷尾都充满了喜庆。
女帝带着三千精锐还有丞相三人踏上了前往夏国的路途。
一路上,尚燕还在试图劝说女帝返回,可女帝心意已决,她必须亲眼见一下夏初,还有那个傻子!
第八天终于进入夏国京都,到处张灯结彩,凤一又被派来接待女帝,女帝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打仗的兵是她的!打仗的钱是她的!接待的人还是她的!
就这个打下来的国家不是她的!她还得来参加别人的登基大典!
女帝急促的呼吸了好几下,才压下心里的怒火。
凤一其实也不想来,可是夏初语重心长的说,她和女帝最熟悉,而且夏帝说她最信任她了!
女帝等人被凤一安排进了豪华的宫殿休息,那三千精锐也没亏待,只留下百人,其他都安排在宫外的大院子里,好吃好喝的供着。
夏初也没晾着女帝,在她们休整一番,就设了晚宴,谁想到女帝第一句话就是,“你倒是自在,用着朕的兵,朕的钱打下这江山,如今还要朕跋山涉水来恭贺你。”
夏初却不慌不忙,淡定的摆弄着季淮序的手指,挥退了服侍的宫人,“强调一下,你的兵全死了,是我的兵!你的钱都给死去的兵的家属了,是我的钱!”
女帝更加生气,可如今在别人的地盘,哪怕她确定夏初不想让季淮序背上弑母的罪名,可她也不敢太过放肆。
夹了一大筷子青菜,嘴上还嘀咕着,“那你的钱是没了吗?当朕是兔子啊?全是绿叶菜!”
夏初扯扯嘴角,这玩意儿还真是难伺候,“没了,要不你再赞助一点?”
女帝不想理会夏初,“炎一,还不给朕布菜!她那桌那个鸡肉还是什么肉的给朕夹来点!”
炎一想假装自己不在,夏初已经摆手示意让他端走。
于是女帝的桌子上就两盘一模一样的菜。
一顿饭下来,女帝各种挑刺去释放心中的不快,却一次都没有提过季淮序,也没有和季淮序说过一句话。
季淮序也乖巧的靠在夏初旁边,夏初夹什么他就吃什么,也时不时喂夏初吃一口,两人完全不在意嘀嘀咕咕不开心的女帝。
今日便是登基大典,整个京都热闹非凡,十六个城池的城主都在今日来到皇宫,共同见证这一刻。
大典之上,夏初身着华丽衣袍,长长的拖尾上都镶嵌了美丽的宝石。
季淮序站在一旁,和夏初穿着同色的衣袍,连宝石的配色都十分一致,不难看出这两人就是一对。
季淮序眼神温柔地看着夏初,共同走向祭天台。
为夏国祈求风调雨顺,为百姓祈求无病无灾,为两人祈求上天鉴定他们的爱情!
夏初并不贪恋权势,甚至主动分权给众人,就连上朝都改成三天一次。
即使这样夏国也如同在祭天台祈求的一样,风调雨顺,无病无灾。
女帝倒是想找事儿,可是有夏初在夏国,女帝清楚自己手下没有人能打败夏初。
刘诺依旧驻守边疆,不过此时的边疆被改成了夏国的第十七座城池,名为关城,刘诺为城主,刘诺一心扑在关城的建设上,甚至自己掏钱招揽商户。
夏初看不过去赐了白银十万两让他自己建设,倒还真让她折腾出名堂,成为一大特色城池。
其他城主更是不甘示弱,开始对自己的城池进行改革,受益最多的自然是各城百姓,夏初也乐见其成。
有更多的时间,夏初就陪着季淮序游山玩水,只不过刚刚被任命为丞相的吕倩在上朝的时候提出了广纳后宫。
夏初当场拒绝了,可是消息传到了季淮序耳朵里。
直到夏初进寝室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序序,你受伤了吗?”
季淮序摇头,“没有,姐姐。”
“用晚膳了吗?”
“嗯。”
夏初把季淮序抱在怀里,“那睡觉吧!”
直到季淮序呼吸平稳,夏初才撸起他的袖子,那白皙的胳膊上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口,有的深有的浅。
完全没有处理过的痕迹,血迹还干涸在上面。
夏初心脏疼的骤停了一瞬,她想把他叫醒,问问他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可更多的是埋怨自己,为什么会把季淮序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