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前进的道路充满了挑战。流沙就像一个个陷阱,随时可能将他们吞噬。而且,水源也越来越匮乏,他们只能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饮水量,每一滴水都显得无比珍贵。
为了生存,王天昊和雪獒不得不四处寻找食物。有时候,他们能幸运地找到一些沙漠中的小动物,有时候则只能依靠一些耐旱的植物来充饥。夜晚降临,沙漠中的温度急剧下降,寒冷刺骨。王天昊停下脚步,四处捡拾干柴,然后点燃了一堆火。
他看着受伤的纹身男,心中虽然充满了仇恨,但他也知道,如果不及时治疗伤口,纹身男很可能会死在这里。于是,他走到纹身男身边,开始为他治疗伤口。他先用刀小心地刮去伤口周围的烂肉,纹身男疼得大声惨叫,但王天昊没有理会他。处理完烂肉后,王天昊从身上拿出一些草药,敷在了纹身男的伤口上。
也许是因为疼痛太过剧烈,也许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纹身男在治疗的过程中渐渐地昏了过去……
夜凉如水,广袤无垠的沙漠上,一堆篝火熊熊燃烧着,火舌欢快地舔舐着夜空,将周围的黑暗驱散了些许,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火焰燃烧时发出的 “噼啪” 声和偶尔吹过的风声。
大胡子从怀里掏出一支被汗水浸湿的香烟,试图点燃它。他划了好几根火柴,才终于将香烟点着。深吸一口后,他满足地吐出一团烟雾,仿佛这一口烟就能驱散他所有的疲惫和恐惧。然后,他看了看坐在旁边的王天昊,递过去一支烟:“兄弟,来一根?”
王天昊有些好奇地接过香烟,学着大胡子的样子放在嘴边吸了一口。瞬间,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冲进喉咙,他忍不住咳嗽起来,眼泪也呛了出来。大胡子看着他的狼狈样,哈哈大笑:“第一次抽烟吧?这玩意儿,抽多了就习惯了。”
大胡子吐出一个烟圈,看着篝火,突然问道:“兄弟,我就不明白了,你为啥要救我们?我们可是你的敌人啊。” 王天昊抬起头,望着夜空闪烁的星星,缓缓地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而且,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满太多的鲜血,我已经努力从狼的野性中走出来,做一个真正的人。”
大胡子听了,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兄弟,你是条汉子,我大胡子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大胡子又开口问道:“兄弟,你这一身本事,不简单啊,能跟我说说你的来历吗?” 王天昊深深地看了大胡子一眼,然后说道:“我是被野狼群养大的,在大凉山生活了很久,后来才被我父亲王大帅驯化成人。”
大胡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原来你是王大帅的儿子!你父亲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以前也听闻过他的事迹。”
大胡子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兄弟,我大胡子虽然是个劫匪,但也懂得知恩图报。你救了我,我也不想再跑了。这次出去,我就跟你去派出所自首,也好成全你,让你有机会扬名立万。”
王天昊看着大胡子,心中有些感慨。他知道,大胡子虽然做过错事,但也算是个有血性的人。
就这样,四天后,他们终于走出了茫茫大漠。当看到远处的公路、乡镇和一片片生机勃勃的草地时,每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激动。他们沿着公路前行,最终到达了 S 市。
王天昊和妞妞将大胡子和纹身男送到了派出所。大胡子临进派出所前,转过头看着王天昊,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兄弟,以后有机会,咱再见。”
王天昊笑了笑:“好好改造,以后出来做个好人。”
随后,王天昊和妞妞来到了三联贸易公司,与丫蛋、宝栓、古丽重逢。古丽看到妞妞平安无事,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她跑过去紧紧地抱住妞妞:“妞妞,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妞妞也紧紧地抱住古丽,然后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她和王天昊穿越大漠的经历。古丽听着听着,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感激:“你们这一路上真是太不容易了,多亏了天昊,不然你可怎么办啊,妞妞。”
丫蛋站在一旁,看着王天昊,心中激动万分。当王天昊的目光与她相遇时,丫蛋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王天昊看着丫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他忍不住问道:“你…… 你是不是我娘?”
丫蛋的泪水瞬间决堤,她颤抖着双手,轻轻地摸着王天昊的脸颊:“孩子,我是你娘啊!”
宝栓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劝道:“丫蛋,你就别瞒着天昊了,告诉他真相吧。”
丫蛋终于再也忍不住,她崩溃地抱住王天昊,放声大哭起来:“孩子,这么多年,娘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王天昊的心结在这一刻终于解开,他紧紧地抱住丫蛋,也大哭起来。一旁的宝栓、古丽和妞妞也被这一幕感动得落泪。这一刻,所有的苦难和离别都化作了泪水,流淌在每个人的心中,也冲刷掉了过去的阴霾,让他们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和珍贵……
宝栓站在一旁,看着相拥而泣的丫蛋和王天昊,心中满是欣慰。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丫蛋的肩膀,轻声说道:“丫蛋,这么多年了,孩子吃了不少苦,现在好不容易团聚,就让天昊好好休息一下吧。” 丫蛋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点了点头,然后拉着王天昊的手,像是生怕他再次消失一般。
丫蛋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她立刻吩咐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为儿子接风洗尘。饭桌上,她郑重地向众人宣布了王天昊的身份,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这是我的儿子,王天昊,这么多年一直在外受苦,如今终于回来了。”
众人听了,都纷纷向王天昊表示祝贺和欢迎。这时,有人好奇地问道:“天昊,你父亲是谁啊?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丫蛋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她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沉默不语。
饭后,丫蛋单独把宝栓叫到一旁,脸上满是担忧:“宝栓,我怕大帅知道我还活着的消息,会来找我。这么多年了,我不想再卷入那些是非之中。” 宝栓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后说:“丫蛋,要不先让天昊去大草原避一避吧,等风头过了再说。”
于是,王天昊便跟随古丽和妞妞前往了阿尔泰大草原。临行前,丫蛋拉着王天昊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在草原上要好好学习,等回来后,娘送你继续上学,将来好继承咱们家的家业。”
在草原上的三个月里,王天昊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他每天跟着牧民们学习骑马、放牧等技能,渐渐地,他的皮肤被晒成了古铜色,身体也变得更加健壮。
一天,妞妞红着脸走到王天昊面前,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揪着衣角,小声地说:“天昊哥哥,我…… 我喜欢你,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 王天昊看着妞妞,心中有些感动,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妞妞,我喜欢大凉山,那里才是我的家,我以后可能还是要回到那里去。” 妞妞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她还是倔强地点了点头:“那我不管,我以后还是要嫁给你。”
不久后,草原上迎来了盛大的敖包节。王天昊也参与到了姑娘追和叼羊游戏中,他凭借着自己敏捷的身手和勇猛的表现,成为了草原上的英雄。夜晚,人们围坐在篝火旁,手拉手跳舞、唱歌,欢声笑语回荡在草原的上空。
在一次聊天中,王天昊得知了自己家和妞妞家的渊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惋惜。原来,两家曾经因为一些误会而产生了隔阂,如今虽然时过境迁,但那些往事依然让人感慨。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丫蛋来接王天昊回家。妞妞紧紧地拉着王天昊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天昊哥哥,你一定要记得我,我长大了一定会去找你的。” 王天昊轻轻地摸了摸妞妞的头:“妞妞,你要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
回到大都市后,王天昊开始上初中。他努力学习,想要弥补过去缺失的时光。他还经常给远在大凉山的父亲王大帅写信,向他报平安,并邮寄自己的成绩单。
王大帅收到儿子的来信和成绩单后,心中满是欣慰。他看着信中的文字,仿佛看到了儿子茁壮成长的身影。他默默地为儿子祝福,希望他能够在未来的日子里平安快乐,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在那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王大帅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手中拿着一份报纸,报纸上印着儿子天昊的照片和他优异的成绩报道。那一刻,王大帅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一种混合着温暖与自豪的复杂情感。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轻轻地抚摸着报纸上儿子的脸庞,仿佛想要透过这纸张触碰到天昊。许久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报纸和成绩单锁进了抽屉里,那动作轻柔而庄重,像是在珍藏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如今的王大帅,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平凡的山里人。他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打拼出了一片广阔的天地,成为了一位备受瞩目的企业家、大老板、董事长,更是荣膺 Z 市十大杰出青年之首的殊荣。他一手改变了大凉山的面貌,让这个曾经贫穷落后的地方焕发出新的生机。他所创办的企业,为 Z 市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大幅提高了当地的收入水平,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传奇人物。
时间回溯到 1995 年,这一年对于大凉山来说,本应是充满希望和丰收的一年。大凉山的各项产业蓬勃发展,饮料厂、制药厂等企业盈利翻倍,王大帅的资产如同滚雪球一般迅速增长,手下的员工数量也日益增多。整个大凉山变得热闹繁华起来,街道上店铺林立,人来人往,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然而,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一些问题也悄然浮现。工厂的增多导致环境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污染,天空中时常弥漫着雾霾,让原本清新的空气变得浑浊起来。
在村里,人们的生活水平有了显着的提高。家家户户都盖起了新房,穿上了新衣,餐桌上的食物也变得更加丰富多样。但与此同时,一个奇怪的现象却引起了人们的注意,那就是狗的数量在逐渐减少。原来,由于大凉山的生态环境发生了变化,狼开始大规模地迁徙,狗失去了它们原本看家护院、抵御狼患的存在价值,许多人家便不再养狗。尽管生活中发生了这些变化,但山里人依然保持着那份淳朴和坚韧,继续迎接时代的变迁。每到夜晚,村子里依然会响起那熟悉的喊炕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在忙碌的工作之余,王大帅总会抽出时间,独自一人来到丫蛋的坟墓前。他会带上一瓶好酒,坐在墓碑前,对着丫蛋的坟墓诉说着自己的心里话。他会告诉她大凉山的变化,分享自己事业上的成功与喜悦,就像丫蛋还在他身边一样。那眼中的深情和眷恋,让人动容,仿佛时光在这里凝固,只剩下他对丫蛋的思念。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 1995 年的仲夏突然转向。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水灾,如同恶魔一般降临在了大凉山。
那是一个看似平常的傍晚,阴历六月十五,天空中突然阴云密布,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起初,村民们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雨水对于庄稼的生长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甚至还在心中暗自欣喜,想着今年的收成一定会更好。然而,这场雨却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一下就是三天三夜。
随着时间的推移,雨水越积越多,村子里的情况开始变得不妙起来。雨水迅速淹没了房屋的地基,许多房屋开始出现裂缝,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村民们的脸上逐渐失去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无助。
王大帅在睡梦中被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惊醒,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迅速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那如注的暴雨,眉头紧锁。身旁的宝妹也被雷声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王大帅一脸担忧的样子,便轻声安慰道:“大帅,别担心,也许这雨一会儿就停了。”
然而,还没等王大帅回答,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和呼喊声:“大帅,快醒醒!出大事了!” 王大帅听出是王春祥的声音,心中一紧,赶紧跑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王春祥就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他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湿透,头发也贴在脸上,显得十分狼狈。“大帅,这雨不对劲啊!我看这山洪怕是要暴发了,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啊!” 王春祥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恐惧。
王大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转过头对宝妹说:“宝妹,你赶紧收拾一下,我去看看。” 说完,便匆匆忙忙地开始穿衣服。
宝妹看着王大帅忙碌的身影,心中有些不满。她撅着嘴说:“这大半夜的,你就不能等雨停了再去吗?” 但她还是无奈地起身开始穿衣服,由于心急,扣子都系反了。
王大帅没有理会宝妹的抱怨,他迅速穿好衣服后,便和王春祥一起冲进了雨中。此时的大凉山,已经陷入了一片汪洋之中,雨水像疯狂的野兽一般肆虐着这片土地,一场惊心动魄的抗洪救灾战斗即将打响……
天还没亮,整个大凉山被笼罩在一片雨幕之中,雨滴猛烈地敲打着地面,发出嘈杂的声响。王春祥心急如焚地跑到王大帅家门前,扯着嗓子大声吼叫:“大帅!宝妹!赶紧起床啊,山洪马上就要来了!” 他的声音在雨中显得格外响亮,仿佛要穿透这倾盆大雨,传入屋内两人的耳中。
宝妹在睡梦中被惊醒,她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瞬间睡意全无。她慌乱地应了一声,便赶紧起身开始收拾家里的重要物品,手忙脚乱地把一些衣物、粮食和贵重物品塞进袋子里。王大帅也迅速地穿衣下炕,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决然。他原本打算用大队的喇叭通知村民们转移,这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能让整个村子的人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然而,当他赶到大队部时,却发现由于这场暴雨,村子里停电了,村口的变压器被雷电击中,已经彻底烧坏,无法正常使用喇叭。王大帅的心中 “咯噔” 一下,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决定一家一家地去通知村民们。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雨中奔跑着,首先来到了张拐子家。他用力地拍打着门,大声呼喊:“拐子!拐子!快开门!” 可是屋内毫无动静,雨水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流淌,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心急如焚,环顾四周,看到旁边有个窗户,便迅速爬上窗户,捡起一块石头,用力砸破了玻璃。
“哗啦” 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在雨中格外刺耳。喜凤嫂和张拐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王大帅伸进头去,大声喊道:“拐子,嫂子,别磨蹭了!山洪要来了,赶紧逃出去,外面已经淹水了!” 张拐子和喜凤嫂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慌乱地穿上衣服,开始收拾东西。
王大帅没有停留,继续一家一家地通知。随着他的呼喊声,疙瘩坡的村民们开始喧闹起来。大家纷纷从睡梦中惊醒,互相传递着这个可怕的消息。有的村民开始手忙脚乱地搬运家里的东西,有的则呼喊着家人,朝着山上跑去。整个村子陷入了一片混乱,但在这混乱之中,也有着一种为了生存而拼搏的力量。
王大帅一路奔跑,来到了工厂附近。他看到张建国正站在工厂门口,焦急地望着外面的雨幕。王大帅大声喊道:“建国!你立刻跑进工厂的宿舍,把所有的工人都叫起来,一起往山上转移!” 张建国连忙点头,转身冲进了宿舍。
此时的王大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让每一个村民都安全撤离。他深知自己肩负着整个大凉山的重任,这场灾难面前,他是村民们唯一的希望。
在奔跑的过程中,他突然想起还没有通知憨子。憨子一家住在村子的另一头,他毫不犹豫地淌着已经没过膝盖的水,朝着从前丈母娘孙上香的家冲了过去。
当他赶到时,发现憨子和芳芳还在屋里睡觉,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王大帅爬上窗户,正准备砸玻璃叫醒他们。就在这时,他不经意间看到了芳芳躺在床上的身体,心中一惊,赶紧将脑袋扭向一边。他红着脸,大声喊道:“着火了!起床了!”
憨子和芳芳被这声喊叫惊醒,他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窗外浑身湿透的王大帅,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王大帅焦急地说:“村子被水淹了,山洪马上就要来了,你们赶紧起来,跟我往山上跑!”
憨子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他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糊,但很快就清醒过来。他迅速穿上衣服,然后冲出家门,开始大声吆喝其他村民:“大家快逃啊!山洪来了!”
王大帅继续在村子里穿梭,一一通知了每个村的村长,让他们组织村民尽快转移。在他的努力下,村民们开始成群结队地向着高山上转移。漫山遍野都是人,大家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焦急,但也有着对生存的渴望。
就在大家刚刚离开村子的那一刻,仿佛是老天爷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天河的口子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再次撕开。汹涌的山洪从山坡上如脱缰的野马般飞流而下,瞬间将整个村子吞噬。那巨大的冲击力,冲垮了砖窑厂、制药厂、猪场和羊厂等设施。无数的猪和羊在洪水中挣扎、嚎叫,但很快就被无情的洪水卷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洪水所到之处,一片狼藉,房屋被冲垮,树木被连根拔起。整个大凉山陷入了一片水深火热之中,而村民们的命运也悬在了半空,他们能否在这场灾难中幸存下来?王大帅望着被洪水淹没的村子,心中五味杂陈,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脚步,必须继续带领村民们寻找安全的地方……
雨幕如注,天地间仿佛被一层灰暗的纱幕所笼罩,大凉山在洪水的肆虐下苦苦挣扎。村民们惊慌失措地抱着孩子,拉着妇女和老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山洞奔去。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无助,眼神中满是对家园的不舍和担忧。
好不容易躲进山洞,大家望着外面被洪水无情淹没的家园,许多人的心都揪成了一团。一些年轻人按捺不住,红着眼眶,冲着洞口就要往外跑,嘴里喊着:“我的家啊,我得去把东西抢出来!” 王大帅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们:“都给我站住!现在出去就是送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我们人还在,以后还能重建家园!大家放心,等洪水退了,我王大帅就是砸锅卖铁,也会给大家钱,重新建一个更大更好的羊厂!”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山洞里回荡,让一些冲动的村民渐渐冷静了下来。
此时,洪水如同猛兽一般冲进村子,一排排房屋在它的冲击下轰然倒塌,扬起的尘土混合着雨水,弥漫在空气中。那曾经熟悉的家园,此刻已变成一片汪洋,处处是残垣断壁。许多人看着这一幕,泪水夺眶而出,那是对生活多年的地方的眷恋和对未来的迷茫。
王大帅站在洞口,眉头紧锁,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眼眶泛红,但始终没有让眼泪流下来。他深知,自己现在是大家的主心骨,必须坚强。他转过头,对憨子说:“憨子,你赶紧点名,看看是不是所有人都到齐了。”
憨子立刻应了一声,开始大声点名。随着一个个名字被喊出,回应声此起彼伏,但最后憨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声音颤抖地说:“大帅叔,少了二十多个人,其中包括张没毛、大馒头,还有…… 还有带娣。”
王大帅一听,身体猛地晃了一下,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带娣是他的亲人,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陷入危险之中?想到这儿,他咬了咬牙,毅然决然地转身,朝着洞外走去:“我去找带娣!”
原来,带娣居住在学校附近。洪水来临时,由于她不会游泳,被困在了学校里。随着水位不断上升,学校很快被水淹没,她只好拼尽全力爬上了一棵大树,在树上惊恐地呼救着。
王大帅深吸一口气,跳进了浑浊的水里,向着学校的方向奋力游去。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带娣。他一边游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爷,求你保佑带娣平安无事。”
在水中艰难前行的王大帅,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近年来大凉山遭受的种种灾难:大地震让许多家庭支离破碎,大狼灾让村民们担惊受怕,大暗病和大瘟疫更是无情地夺走了不少人的生命。每一次灾难,村民们都坚强地挺了过来,可这一次的洪水,似乎更加凶猛,让人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
王大帅在水中奋力挣扎着,渐渐地,他迷失了方向。他心急如焚,大声呼喊着带娣的名字:“带娣!带娣!你在哪里?”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雨水拍打水面的声音和远处传来的洪水咆哮声。
不知过了多久,王大帅被一股巨大的水流冲到了对岸的山梁下。他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一根枯藤,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爬。终于,他爬上了山梁,然而,当他环顾四周时,心却凉了半截。他发现自己已经远离了村子,周围是一片陌生的山林,而带娣却不知所踪。
王大帅急得直跺脚,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自责:“我怎么就把带娣给弄丢了呢?我该怎么回去找她啊?”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说话声。他猛地转过身,只见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张没毛和大馒头正缩在里面。两人的样子十分狼狈,身上几乎没怎么穿衣服。
原来,山洪暴发时,张没毛和大馒头正在家里睡觉。洪水瞬间冲进屋子,将他们从棉被里冲了出来。在生死关头,两人摒弃了之前的矛盾,紧紧地抱在一起。幸运的是,他们被冲到了这个山洞附近,顺着水流爬了进来。
张没毛看到王大帅,先是一愣,然后焦急地说:“大帅,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水?”
王大帅简单地把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说:“我得去找带娣,你们在这里等着,千万别乱跑。”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张没毛和大馒头看着王大帅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担忧。他们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危险,但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所有人都能平安无事……
雨如倾盆,仿若天河决堤,汹涌的大水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瞬间将大凉山的村庄吞噬。那些曾经错落有致的房屋在洪水的冲击下不堪一击,纷纷倒塌,化作一堆堆残砖碎瓦。粗壮的树木也被连根拔起,随着湍急的水流肆意飘荡,仿佛是在绝望地挣扎。
张没毛和大馒头在睡梦中被洪水的咆哮声惊醒,还没等他们完全清醒过来,冰冷刺骨的水已经涌入了房间,迅速淹没了床铺。两人惊慌失措地挣扎着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着朝门口游去。当他们好不容易挣扎出屋子,来到大街上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目瞪口呆。原本熟悉的大街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浑浊的洪水汹涌奔腾,裹挟着各种杂物,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怎么办?这水涨得太快了!” 大馒头惊恐地尖叫着,声音被淹没在风雨声中。张没毛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神中虽然充满了恐惧,但更多的是坚定:“别怕,我们往下游的山那边走,也许那里能安全些!”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迈出几步,一个巨浪滔天的山洪猛地袭来,如同一堵巨大的水墙,瞬间将他们淹没。在湍急的水流中,张没毛下意识地紧紧抱住大馒头,两人身不由己地被洪水冲走。他们在水中拼命地挣扎着,一次次被卷入水底,又一次次挣扎着浮出水面。
当他们再次挣扎出水面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心如死灰。曾经生活的村子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哪里还有家的影子?
就在他们感到绝望的时候,张没毛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两头羊在水中挣扎。他来不及多想,用尽全身力气游过去,一把抓住了羊的缰绳。然后,他费力地将大馒头扶上羊背,自己也跟着爬了上去。两头羊在洪水中艰难地游动着,他们就这样随着波流,一路漂荡。
也不知过了多久,羊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山包下。张没毛小心翼翼地扶着大馒头下了羊背,两人相互扶持着爬上了山包,找到了一个山洞躲了进去。山洞里阴暗潮湿,寒风呼啸着灌进来,冻得两人瑟瑟发抖。张没毛心疼地看着大馒头,毫不犹豫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取暖。
另一边,王大帅在洪水中艰难地朝着学校的方向游去。一路上,他不断地被水流冲击着,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找到带娣。终于,他赶到了学校上方,远远地就看到带娣正紧紧地抱着一棵大树,身体摇摇欲坠,随时都有被洪水冲走的危险。
“带娣!” 王大帅大声呼喊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带娣游去。当他游到带娣身边时,带娣已经精疲力竭,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王大帅迅速爬上树,将带娣抱在怀里:“带娣,别怕,我来了!”
随后,王大帅带着带娣下了树,他知道,在这洪水中,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看着带娣,认真地说:“带娣,我教你凫水,我们一起往山坡上游,那里会安全些。” 带娣点了点头,眼中虽然充满了恐惧,但她还是选择相信王大帅。
王大帅一边示范,一边耐心地教带娣凫水的动作。然而,洪水太过凶猛,一个巨浪打来,带娣还是不小心沉入了水中。王大帅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潜入水中,四处摸索着。终于,他找到了带娣,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奋力游出水面,朝着山坡上游去。
经过一番艰难的挣扎,两人终于爬上了一个山包。带娣已经冻得直打哆嗦,牙齿不停地打着冷颤。王大帅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风雨:“带娣,坚持住,我们一定能挺过去的。”
带娣靠在王大帅的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大帅哥,我们是不是会死在这里?” 王大帅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安慰道:“不会的,带娣,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也许是在这生死关头,情感被无限放大,带娣突然抬起头,眼中满是深情,她紧紧地抱住王大帅,然后踮起脚尖,轻轻地亲吻了他。王大帅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推开带娣:“带娣,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不能这样。”
带娣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她并没有放弃,再次表白道:“大帅哥,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如果我们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我不想留下遗憾。” 王大帅看着带娣,心中五味杂陈。他轻轻地握住带娣的手:“带娣,我一直把你当作亲妹妹,这份感情永远不会变。我们一定能活下去,等洪水退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带娣听了,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但她知道,王大帅的心意已决。在这生死未卜的时刻,他们只能相互依偎,等待着命运的转机……
雨幕之中,带娣的双眼满是深情与期待,然而王大帅的眼神却坚定而决绝。他微微皱起眉头,轻轻却又不容置疑地推开带娣,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带娣,我不能这么做。我有妻子宝妹,还有丫蛋,我不能对不起她们。” 带娣像是遭受了一记晴天霹雳,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和痛苦。但即便如此,她心底对王大帅的那份感情却依旧炽热,像是一团无法熄灭的火焰。
王大帅望着带娣,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过去。带娣很小的时候就成了孤儿,无依无靠,是他把带娣领回了家,当作亲妹妹一样照顾。这些年,带娣的日子过得并不顺遂,因为被人说是 “克夫命”,她经历了多次婚姻的失败,这也让她孤独了整整十五年。而她一直深信孙瞎子的话,觉得王大帅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克制她那所谓 “扫把星” 命的人,所以才在这生死之际,将内心的感情毫无保留地宣泄了出来。
此时,洪水的咆哮声愈发震耳欲聋,危险步步紧逼。王大帅强忍着内心的波澜,深吸一口气,对带娣说:“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得赶紧想办法离开。” 带娣咬着嘴唇,眼中含泪,默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