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荷答应跟自己,苏沫儿很是开心,道:”那今日量体完毕,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就过来吧。”
“今日?这么急?”林薇薇听了此话,不禁脱口而出,问。
“怎么?林小姐是否仍有不舍?”苏沫儿温婉的笑问:“若真有不舍,本小姐也不便夺人所爱。”
“的确有些不舍。”林薇薇道:“不过,既然已经答应赠予费小姐,又岂有出尔反尔之理。”
林薇薇嘴上说得轻巧,内心里却如同那窗外的阴云,显得有些沉重。但她知道,今日将贴身婢女夏荷赠予夏雨菲,不仅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更是为了她自己的未来。
量体完毕,林薇薇、方雪晴、夏荷三人出了帝师府,坐上马车,向林府而去。
“薇薇,真要这样做吗?”方雪晴在马车里轻声问道,眼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
“我有得选吗?”林薇薇瞥了嫂子一眼,反问:“费小姐是准王后,她说要夏荷,我能不给吗?”
“可你……”方雪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林薇薇转头,对夏荷说:“以后你可就是王后身边的人了,还望你顾念旧情,能适时帮衬着林家。”
“小姐对夏荷好,夏荷铭记在心,永不敢忘。以后若有用到夏荷的地方,只要我能做的,一定会助小姐一臂之力。”夏荷说。
“你可真的愿意去跟着费小姐?”林薇薇突然又问。
夏荷虽然打心眼里想跟着苏沫儿,但突然听林薇薇这么一问,一时不明就里,不敢表露真实的想法,只含糊其词的回答说:“夏荷跟小姐您一样,也没得选呀。”
林薇薇听了夏荷的回答,也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多余,便不再作声,心里却暗道:“罢了,一个婢女而已。再喜欢,也抵不过家族的利益。”
林薇薇突然觉得,权力和地位真是一个好东西。否则她万不会把自己最喜欢最欣赏的婢女亲手送到另外一个女人的身边去。
如此想着,林薇薇暗暗握了握拳。心中对进宫做王上的女人,又多了一丝渴望。
马车上的气氛变得有点诡异,三个人都默默想着心事。一路无话,直到马车进了林家的大门。
“夏荷,你快去收拾吧。我让马车再送你过去。”林薇薇说,语气里带着一些伤感和不舍。
“好的,小姐。”夏荷应道,转身离去。
身为婢女,她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简单用一个小包袱装了自己的换洗衣物和日常攒下的一些银两便出来了。
临行前,方雪琴和林薇薇再三叮嘱道:“夏荷呀,你如今可是攀上了高枝。以后在费小姐面前,可要多多提携帮衬林家,切记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旧情。”
“我会的。”夏荷点头,心里早已在欢呼雀跃。
当夏荷再次来到帝师府的时候,门房的人对她的态度与先前已大不相同。
“夏荷姑娘来啦。你看,是否需要小的安排软轿送你到雨菲阁去?”门房小厮恭敬地问。
“行,那便多谢小哥。我刚来,还不熟悉路呢。”夏荷微笑着向那门房小哥行了一礼说,心里暗想:“看来门房已经得了小姐的通知。门房已经把我当成了小姐喜欢的身边人,才会对我这般客气和恭敬。”
两个轿夫抬着夏荷,很快便到了雨菲阁。
夏荷下了软轿,走到雨菲阁门前,心中一时感慨万千,想:“我离开小姐已经有整整两年了,没想到机缘巧合,如今终于又回到了小姐的身边。”
夏荷伸手,轻轻推开雨菲阁的大门。眼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可是因为小姐苏沫儿在,这里又让她感到无比亲切。
她抬起头,目光正好与坐在窗前看向她的苏沫儿碰个正着。心中忽然便是一暖,朝苏沫儿挥了挥手,道:“小姐,我来了。”
“夏荷,快来。”苏沫儿微微一笑,朝她招了招手,声音温柔如水,仍然如夏荷记忆中一样甜美。
听到苏沫儿和夏荷的对话,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的绿裳抬起头来了,笑着招呼道:“夏荷姐姐来啦。需要我带你去找小姐吗?”
夏荷抬头看了一眼苏沫儿向她招手的房间,说:“不用,我自己去便好,不耽误你手中的活儿。”
一路走去,离苏沫儿越来越近,夏荷心中却突然生出了一丝紧张。她低下头,心中默念着:“我该如何面对小姐?她为什么成了费雨菲?曾经的主仆情谊,是否应该揭晓?”
很快,夏荷便走到了苏沫儿跟前,她福了福身,说:“小姐万安”。
苏沫儿站起来,拉着她的手,上下左右地看了看,说:“夏荷,我一见你就觉得亲近,仿佛咱们早就相识一般。”
夏荷心中一动,试探着说:“小姐,夏荷也有同感。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苏沫儿笑了笑,正要说些什么,这时一个丫鬟匆匆进来禀报:“小姐,夫人请您去一趟正厅。”苏沫儿无奈地看了夏荷一眼,起身前往。
夏荷留在房中,四处打量起来。突然,她看到桌上有一幅画,画上之人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正当她疑惑之时,苏沫儿回来了。
夏荷忍不住问道:“小姐,这幅画……”
苏沫儿看了一眼画,眼神有些复杂,缓缓开口:“我也不知为何,总是梦到画中的人,今日见了你,才发觉你们竟如此相像。”
夏荷听了苏沫儿的话,心中疑团更大:“难道小姐失忆了?”她决定先不动声色暗中调查,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原因和秘密?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荷在雨菲阁中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苏沫儿,尽量不让自己显得过于突兀。她努力回忆着以前与苏沫儿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始终无法找到合适的时机与她相认。
每当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夏荷心中的疑惑更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终于,在一个静谧的夜晚,夏荷在为苏沫儿整理床铺时,心中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爆发。她轻声问道:“小姐,你可真记得夏荷?”
苏沫儿闻言,一时愣住了,问:“我们曾经见过吗?认识吗?”
夏荷的心猛地一震,泪水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她不敢相信,曾经与她情同姐妹的小姐,如今却不认识她,成了她心中遥不可及的存在。
“小姐,我……”夏荷的声音已经哽咽,一时难以控制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