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我们回来了。”一名游牧民打扮的草原人带着一队人马,马背上大包小包地驮着各种各样的物资,包括金银财物,来到哲别跟前汇报。
此时的哲别高傲地斜跨在骏马之上,头顶一只苍鹰盘旋。
如果不是他的手臂被白布包裹着吊在脖子上,看上去会更威风一些,
哲别现在一肚子都是火气,本来被刘玄干掉就很难受了,走到半路上还莫名其妙有佣兵团出来截杀自己,哲别可没有蠢到听信佣兵们说的和草原人有仇之类的托词。
有气没地方撒的哲别出了柔然,立刻召集了随自己而来的部落勇士,杀回西域打算开开荤,顺便捞点小钱花花。
反正草原人本就是劫掠起家的,这种事情可谓是轻车熟路了。
至于说这么干会不会引起西域商人的敌视,哲别一点也不担心。只要自己把劫掠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就算柔然商人不再和自己交易,也会有其他国家的商人,只要有钱赚,对商人来说就没有什么仇恨。
“收获怎么样?”此时的哲别和那时斗技场上的疯狂形象相比,更像是一头冷静而睿智的狼王,带领着自己的族群狩猎,战果颇丰。
“我们找到个绿洲,周围有好几个村庄,遵从您的指示,抢了几个有钱的大户,后面的几匹马,驮的都是西域的银币!好几大麻袋!”说到这里,他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
“往柔然的方向再深入一点吧,天气越来越冷了,过两天我们就回草原,缺了我们这个冬天会很艰难的。”
说罢,哲别策马上前,打开一个麻袋,露出其中的银币:“这些银币,正好可以解部落的燃眉之急。”
“都听头儿的。不过再这么走下去,要是柔然人得到了消息,派兵跟我们撞上了,怎么办?”哲别的部下还是有些担心。
“柔然现在自身难保,他们的身边有好几头饿狼环伺,如果那个所谓的摄政王是个聪明人,他就不会放着罗慕人不管,跑来阻止我们。”哲别信誓旦旦地说道。
他在柔然城内的很大一部分时间,不是在和商人们洽谈交易,就是在打听西域的大小事情,时政信息。
其中他所了解到最重要的情报就是,罗慕路斯现在盯上了西域,并且想用柔然作为突破口。
哲别很想在其中分一杯羹,但是他也明白自己只不过是草原上一个不大不小的部落酋长,根本没有入局的筹码和实力。
在边上打打秋风倒是可以的,别人漏掉的汤,能喝一口是一口。
“头儿,那边好像有动静。”就在哲别思考的时候,远方一名斥候打马飞奔而来,“有一支军队,好像是柔然人,冲着我们这边过来了!”
哲别好像被人一巴掌抽到脸上了一样,面色和猪肝相差无几。他刚才还在说,柔然人不可能来管他们。
“多少人马?距离多远?”缓了缓,既然人家已经找上来了,就没有什么好踌躇不前的了。
“两千左右,都是骑兵,还有三十里地。”斥候回忆着说道。
“两千骑兵?”哲别有些惊讶,据他所知,就算加上王室卫队,柔然国的骑兵力量也才堪堪两千左右,总不能是把王室卫队也抽调出来了吧?
真给罗慕人放空门啊?
“再探再报,把柔然人的具体部署搞清楚。”随后哲别开始进行战前部署,他对这场遭遇战并不怎么担心。草原上的汉子,天生就是最优质的骑兵,以前的弱小,极大程度上是因为武备和战术的差距。
现在这个差距已经被差不多抹平了,面对西域的二流骑兵,并且人数还是自己这边有压倒性的优势,哲别完全想不出有任何失败的可能性。
哲别简单将部下分成三队,左右两翼各领一千五百人马,藏身于不远处的丘陵后,偃旗息鼓。
自己则带两千人,就地扎营结寨,表现出一副原地休整的样子,营地外围只用驮马和简单的栅栏围起,甚至连拒马都不架。
而在栅栏、驮马之后,哲别指挥手下挖出无数陷马坑。
这些小巧玲珑的坑洞,只够马蹄没入,以布蒙之,其上覆盖一层薄薄的黄土。其中布置削尖的木桩,一旦马蹄陷入坑中,木桩刺穿马蹄底部,战马吃痛就会将骑手摔下马来。
这是面对骑兵最简单实用的应对方法,要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数量少了,或是不够密集的话,很难起到有效的杀伤效果。
三十里地,对经过了精挑细选,有气强化的战马来说,哪怕跑得慢些,也就是小半个时辰。
草原的汉子们热火朝天地干完手头上的土木作业,视线尽头已经扬起了漫天烟尘。
在此之前,哲别就收到了斥候的回报,再次进行了确认,柔然人有两千兵马,人数无误,但是很奇怪地分成了两队,一左一右,互不干涉。
其中一队是打着柔然的军旗,并非王旗,所以不是王室卫队。
而另一队,不仅没有打旗帜,连士兵都将自己笼罩在斗篷之中,看不清面目,不知道是想隐藏些什么。
“没有旗帜?也不露脸?”哲别对此也感到奇怪,柔然并没有这样一支军队啊,难道是临时征集来的雇佣兵?
更不对了,雇佣兵都是高调的主,巴不得自己的名号所有人都知道,越张扬越好。怎么可能不打旗帜还遮着脸?
尽管百思不得其解,但毕竟人家已经骑到自己脸上了,这个时候再去纠结细节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让手下做好战斗准备,通过天上的苍鹰,哲别再次确认了左右两翼的埋伏准备完毕。、
柔然的人马距离哲别的营盘数百米左右,停下列阵,一名使者举着白旗上前,进入哲别面前五十米范围。
“敢问来者,有何贵干啊?”哲别装傻充愣,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面色不善的柔然使者。
“你就是哲别?草原人,我倒要问问你等,掳掠我柔然领地,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