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
乌云席卷,大雨倾盆。
好似怒兽张开了巨口,咆哮出漫天的雷光,风声呼啸,惊惧山林万兽。
山洞中。
苏信点燃了篝火,亮红色的火光,悦动着温暖,照亮安宁。
三只蟠桃带来的药力,很是惊人。
四肢百骸舒畅无比。
精力充沛的苏信,半点没有睡意,闲着也是闲着,很快将山洞打扫干净。
处理了木桌上草榻上的浮灰。
白猿三丈多高。
先剥下来的皮毛很长,隔开小半铺在草榻上。
跟邀月那个狗女人互相折磨到现在,他身上也就剩半拉长裤了,白猿剩下的大半皮毛,苏信准备拿着做件衣服。
总赤身露体的也不是个事。
他拿起罗裙子,准备从上面撕下做衣服的布料时。
才发现那件火红色的罗裙,材质非同一般,摸起来丝丝凉凉,竟然比镜面还要光滑!
上面残留的浮灰,只需要拿起来轻轻抖了两下,便抖落的干干净。
显露出原本鲜亮的本色。
还很有韧性。
此时已经能倒把垂杨柳的苏信,试着用尽全力也撕不开!
裙子的腰间。
挂着一只金色的铃铛,拿起衣裙时,铃铃作响。
每一下都能响进别人的心里。
悦耳又清澈的声音里,好像藏有了某种特别的音律,入耳之后,竟让苏信的心神一荡,脑海里浮现靡靡之色,声色盎然。
心血都有些沸腾。
不过只是一点波动,并非没法控制。
苏信放下衣裙,铃铛声散去。
稍微调动内力便将向往声色犬马的欲望压下心头,他惊奇的将那小铃铛从罗裙腰间解下,拿在手中。
仔细观察。
见铃铛工极其精致,整个外部是金精铸造而成,两指宽的面上用红晶雕着一朵瑰丽的奇花。
中间镂空。
边角勾勒着繁琐花纹。
其内珠子,更是由十万两黄金中才能炼出一两的紫金铸造。
“这般精巧华贵的东西。”
“发出的音律,又能勾起欲念。”
“能勾动欲望的音律不少,但能打造出这样灵奇巧物的人,我能想到的只有桃花岛上那位。”
想到这处秘境里,也有大片的桃林,桃花岛上也有,苏信越发吃惊。
“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这铃铛不会是黄老邪打造的吧?!”
“射雕三部曲,密不可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道这昆仑山上的桃源秘境,跟桃花岛真有什么关系不成!?”
“若真是这样,那这裙子是谁的?”
“黄蓉的?
“黄蓉他妈的?”
“还是黄老邪情人的?”
“总不能是黄老邪他妈的吧?”
越寻思越没谱,苏信哈哈大笑,书上没写,他空想也想不明白什么,索性便不去多想。
随手将铃铛与红色的罗裙放到一边。
坐到了铺上白猿皮毛的草榻上。
静下心来。
忙起了要紧的大事!
趁着桃子的药力还在,苏信将九阳神功第一本翻开,对照着五绝神功内功篇的精妙真意。
一字一句的理解领悟起来。
记载了九阳神功的楞伽经,共分有四本,正好对应了九阳神功的四重境界。
讲究循序渐进。
这门神功入门不难,但想要练到高深之处,需要有觉远大师那样,不争不抢的心性,以及数十年如一日的持之以恒。
五绝神功到手后,苏信便不断研读。
尤其是内功篇,早就滚瓜烂熟。
有着这门集百家之所长的神功在,苏信取其精益,带入九阳神功之中,很快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的。
他便将九阳神功的第一本。
也是第一个境界,如何修炼、难点在哪、可能出现的瓶颈在哪,吃透了七七八八。
颇有所得,苏信睁开眼。
听着洞口外,依旧凄厉的风雨声,笑道
“跟着经书书中所言。”
“九阳神功想要入门的话,需要将人身体中的九条阳脉打通连成一个周天。”
“方能于丹田之中凝练出一口九阳气。”
“如此就算是入门了。”
“之后的每天只需要才初阳时的一口氤氲紫气壮大功力便可。”
“最大的难点并非凝炼出第一口九阳气,而是精准的找到九条阳脉。”
“张无忌师从蝶舞医仙胡青牛,十五六岁的年龄,医术精湛之堪比华佗,药力不输孙思邈。”
“九条阳脉虽难以摸索,可对于他来说自然无比清楚,如果没有张大教主这般际遇的话。”
“想要理清身体中的九条阳脉,将这九条阳脉连成一起,贯通周天,比登天还难,几年练成九阳神功,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然对这一切早有预料的苏信。
虽然没学医。
对人体经脉的研究,也不如张大教主深。
但是他有着五绝神功,以及当世人杰欧阳亭与天地五绝的练功手稿。
里面记载了人体所有经脉的运行之法。
以此为参考。
人体玄奥的九条阳脉,几乎就是直接摆在了苏信眼前般,那么清晰明了。
他闭上双眼。
等拿准了那几条经脉后。
苏信深吸一口气,开始将内力,沿着九条阳脉运转,内力顺流而过,他的头顶上渐渐热气蒸腾,口中喃喃道。
“九阳经脉,分别是手三阳经,足三阳经,此为阳之六经。”
“阳维脉、阳跷脉、督脉,此为阳之三脉。”
苏信超越了天地极限的根骨。
此刻再次显威力。
内力进入他身体九条阳脉后,便如同大江大河,肆意奔腾,没有一丝一毫的阻挡,也没有半点瓶颈。
手足上隐隐有金色的光辉。
顺着那九条经脉不断的流转而过,最后往丹田处汇聚!
仅仅一炷香的时间。
练功达人苏信,便将张无忌三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打通各处的关节全部打通。
才梳理好的骨骼经脉全部梳理。
才将贯通的九条经脉全部贯通。
才练成的九阳神功第一层给轻易炼成了。
九阳经脉循环一个周天后。
入了门的九阳神功,仿佛化成了一颗种子,扎根在了苏信,无边无际的丹田之中。
手脚上。
两处后腰上。
以及背部的整条龙骨。
都升起了一股温热,像是泡在温泉里似的,舒爽至极,浑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气,源源不绝。
身怀利器也昂首抬头。
苏信欣喜的睁开眼,感受着丹田中的那一枚九阳神功的种子,笑着道。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入门了。”
“还挺容易。”
“接下来更简单了,只要将九阳神功不断的壮大,壮大到内力的极限,蜕变到九阳真气的那一天,也对应着从一流高手,晋升宗师的那一天,九阳神功第一层,便算是真正炼成了。”
“开始迈入第二层境界。”
虽然速度远比张无忌入门要快。
但这会儿苏信还是又有些羡慕张大教主了。
从冰火岛上张无忌就开始练武当九阳功。
张翠山给张三丰表演了脖子硬接宝剑后,张大教主在武当山住的那两年里。
得了张三丰以及武当六侠日日月月灌顶。
来到桃源秘境之前。
十六岁左右的他,体内最少有了寻常人三四十年的功力,而且这些功力还跟九阳神功同出一源。
对于张无忌来说。
九阳神功最难的便是入门。
只要入了门,打通各处关节,而那些熬炼内力的水磨功夫,基本可以靠着他原有的内力补充,一日万里,缩短练功时长。
对于苏信跟张无忌的情况正好相反。
他的根骨逆天。
九阳神功起步几乎没有瓶颈。
可内力实在浅薄,想要练成九阳神功,只能花时间一点一点的积累。
苏信心态不错,很快想明白了。
“不能什么好事都让我占了。”
“花点时间就花点时间吧,所幸我有十点根骨,还有师父大宝贝留下的寒髓玉坠,修炼一年等于别人修炼三年,把九阳神功的经验拉满,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
见着外面雨还没停,夜还很长。
苏信起身伸了个懒腰,往快要熄灭的篝火里添了两把柴火。
还不困的他,继续盘坐在白毛毯子上。
五心朝天。
蟠桃与寒冰玉坠的加持下,平心静气戒骄戒躁,继续修炼九阳神功。
壮大身体里九阳神功种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随着修行的深入。
意外还是出生了。
苏信在练九阳神功之前,丹田里有着小无相功的功力,这些日子里,血参、地灵宫丹药的加持下,他已经将小无相功练推了第四本。
受限于悟性。
第四本还没有吃透没有圆满,还是在他的丹田内,凝聚了一百余股的内力。
距离突破宗师的一百零八股仅仅剩一步之遥。
正常来说,人体的丹田有限。
受限于丹田大小,普通人基本上只能修炼一门内功,要是想重新修炼内功,除非新的内功与旧的内功出于同源,或是新内功有化去异种内功之能。
不然的话就得废去现有的内功。
再去从头修行。
但是苏信不一样,根骨好到了逆天,师父大宝贝更是说过,他的丹田甚至比燕南天还要广阔。
足够宽阔的丹田。
给了他修炼多门内功的可能。
本来以为,自己丹田够大,容得下九阳神功和小无相功,让它们分至两边井水不犯河水。
但随着九阳神功在丹田内一点点的壮大。
苏信发现他的小无相功开始动荡起来!
躁动了一会后,竟一股脑的往九阳神功上扑了过去!
苏信心头大骇。
两股内力对冲,轻则静脉受损,重则走火入魔,甚至还有当场暴毙的可能!倒霉蛋令狐冲就是这种情况,体内的几股异种真气,折磨的他死去活来,生无可恋!
危机时刻,苏信立马就有了决断。
“九阳神功现在很弱。”
“只要稳住小无相功,就算对冲也不会对自己身体造成太大伤害。”
他满头大汗,赶紧压下躁动的小无相功又道:“九阳神功不能不练,既然不能相容,只能先把小无相功,散进周身穴道里,先把丹田给九阳神功腾出来,再想其他办法!”
忍着丹田之中翻江倒海的疼痛。
苏信试着给小无相功搬家。
然而本来对他百依百顺,像个乖孩子一样,无比体贴的小无相功,现在竟然成了钉子户。
就钉死在他丹田里,根本调动不了!
苏信用了吃奶的劲。
都没能将它搬出丹田半点。
只能绝望的看着小无相功疯狂的与九阳神功对冲在了一起!
只听他丹田气海中砰的炸响一声!
下一秒。
已做好了,走火入魔,全身经脉损毁的准备,然苏信却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仅如此!
丹田内九阳神功的种子。
还在小无相功的滋养下,壮大了一圈!
将苏信的丹田当成自己家的小无相功大方的像是把九阳神功当成了亲兄弟一样。
将自己无形无色的内力,丝丝不觉地注入到了九阳神功之中!
仅仅是顷刻之间。
苏信就感觉自己的九阳神功有了三四个月工龄的增长!
本来以为自己都要挂了!
突然来了这么一手!
经历了大起大落的苏信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小无相功最厉害的是搬运真气内力的法门。”
“其本身的内功修为。”
“原着书里明确有写,只是道家高深内功之初阶。”
“而九阳神功与道家至高点级九阴真经同源,三联版更是改成,由斗酒僧翻看过九阴真经之后,从中脱胎出来的内功心法。”
“一个是九阴返阳,另一个是九阳返阴。”
“完全殊途同归。”
“虽然明面上佛门至高宝典,其实跟道家脱不了关系,小无相功凝练出的道家初阶内力,自然能直接灌输到它的身上。”
“帮助其快速增长!”
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苏信压制住欣喜若狂。
更加的屏住心弦。
屏蔽了山洞外面的风雨风怒号。
源源不断的将小无相功无形无色,无阴无阳的内力,灌输到了九阳神功之中。
如此用心之下。
完全不知道。
被他完全抛之脑后的邀月。
高傲入骨的邀月。
倔强的站在原地,站在泥泞的小溪边上,站在冰冷雨夜中,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
浑身湿透。
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就是不肯低头。
……
……
……
书又被封了。
第三次了。
我也许写不下去了。
抱歉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