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迁月朝牢房里的怪物看去。
确实像怪物,已经被折磨的完全没有人样了。
南迁月想起钟行的恶举,怒从心起。
她指着钟行呵斥,“你叫什么叫,个死囚犯!”
钟行的四肢以及脖子都被铁链禁锢着,看到南迁月更是疯了似的朝她扑来。
口里歇斯底里的咒骂,“你该死!迟早要死!死无葬身之地!”
奈何他的内力被化,只能像一条狗似的被拴着,再怎么挣扎也脱不开铁链。
秦奕递给狱卒一个眼神,立马就有两人打开牢房,对钟行一阵毒打。
“走吧。”秦奕拉着南迁月继续往前走。
几乎是在最里面的牢房,严伯盘腿坐在草垫上,身上遍布伤口。
“严伯?”
狱卒正在打开牢房门,南迁月握着铁杉朝里面唤道。
严伯睁开眼睛,看着走进来的南迁月,沧桑的面容上露出了笑容。
他夸赞道,“南姑娘越发美丽了。”
南迁月心里一阵酸楚,面上却是娇俏的笑,“严伯是最懂欣赏的。”
她接过青衣手里的食盒走进牢房。
一边将食物摆出一边道,“严伯,他们应该给你说了吧,几日后就会放你出去,你再忍几天哈。”
严伯笑的温和,“还得感谢南姑娘,若不是你,我哪里能捡回一条命,如今还带了这么多吃的来看我,你的恩情我一辈子都还不了了。”
南迁月将筷子递给他,“是叶剑不放心你,托我来看看你,这些吃的也是他让买的,他说这些都是你平日里爱吃的。”
严伯伸到半空的手一顿,眸里飞快的闪过一道异色。
“严伯?”南迁月歪头。
严伯神色一松,笑着接过筷子,“他倒是有心。”
“是啊。”南迁月捧着下巴,“叶剑虽然不苟言笑,看着跟块木头似的,但其实心思细腻,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你看,他还给你买了酒!”南迁月揭开酒封,酒香扑鼻。
她给严伯倒满一杯,放到面前。
见严伯光看着食物笑,而不动筷子,于是笑着催促,“你吃啊严伯,不然待会儿就凉了。”
严伯摸了摸眼角,猛眨了几下眼,挑起一块切好的猪肘肉喂进嘴里,大口咀嚼,含糊夸道,“好吃!”
他又端起酒杯对着空气停顿了一会儿,好似心里在说什么,然后闷头饮尽。
南迁月只当他是在敬天地,严伯一看就是遵从礼教之人。
“这酒好香啊,我陪你喝!”
南迁月兴冲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严伯填满。
举杯敬他,“严伯,来碰个杯!”
严伯却自然而然的夺过她的酒杯,笑道,“这酒烈,不适合你。”
南迁月瘪嘴,“我就喝一口,你一个人喝多没意思。”
立在门口的秦奕淡淡出声,“你喝不了酒,别逞强。”
“谁逞强了!”南迁月伸手就要抢回酒杯。
她要证明她不是菜鸟。
然而严伯眼疾手快,仰头将酒喝下。
他笑呵呵道,“叶剑太抠了,只买了这么一小壶,南姑娘就莫要跟我抢了。”
南迁月笑瞪严伯,“严伯比叶剑还抠,一口酒都舍不得分给我。”
严伯乐呵呵的吃着菜,“万花楼的百花酒,酒劲小,口感清甜,可香飘十里,那个适合南姑娘。”
南迁月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我知道,我喝过那个,是不是用白玉瓶装着的?”
严伯嚼着肉点头。
南迁月期待的托着下巴,“我今天回去就让人去买,到时再让人给严伯带几瓶来!”
严伯夹菜的动作顿了顿,眼眶微湿,不过他很快把情绪压下去,“我就喜欢喝烈酒。”
南迁月看了眼严伯身上的伤,“烈酒就不给你买了,等你身上的伤好了再给你买。按理说,这壶酒你都不该喝的。”
严伯立马将酒壶护在怀里,“送来的东西可不能要回去啊。”
南迁月失笑,“我不抢,但是严伯要好好擦伤药哦。”
……等南迁月出来,已过了申时。
回去刚好可以用晚膳!
“迁迁!”
南迁月脚步一顿,转头望去,就见谢言舟穿着官服跑了过来。
“谢言舟?你在这里有公务?”
谢言舟站到她面前,眉梢眼尾皆含着欣喜的笑,“对,交了几个训练好的卫士过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直接无视南迁月身旁的秦奕。
南迁月下巴指了指牢房,“来牢房看了个朋友。”
谢言舟没有多问,主要是不感兴趣,他期待道,“我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你陪我去吃饭吧。”
“你可别忘了还欠我一顿饭哦?”
南迁月有点为难,“可是……今日晚膳我妹妹亲自下厨,妹妹还问了我好多忌口与喜好,我要是不在,她会失落的。”
谢言舟已经失落了。
他微微垂眸,将失望掩去,“好吧,那我送你回去总可以吧?”
南迁月正欲张嘴,却被秦奕直接拉走。
“唉??唉!!”
谢言舟眼睁睁看着南迁月被拽进马车。
他不是不想拦,而是知道拦了也没用。
迁迁,应该更愿意让安政王送吧。
安政王多次救她,甚至帮她摆脱了二皇子……
马车里,南迁月掰开秦奕的手,“你好歹让我把话说完啊,这样显得我跟你一样没有礼貌。”
秦奕冷闷闷道,“跟我一样不好么,夫唱妇随。”
停顿一下,他又补充,“妇唱夫也随。”
南迁月抛了个美丽的白眼,“谁跟你夫妇,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秦奕盯着她陷入沉默。
南迁月被看的汗毛倒竖,“……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秦奕唇角忽地溢出笑容,“迟早的事,提前说说也无妨。”
南迁月撇开脸,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转念一想,移开了话题,“梁氏母女回老家了吗?”
秦奕轻轻摇头,“贤妃不会放过她们,我暂时让她们待在黑骑驻地,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南迁月拧眉想了想,眼睛一亮,“你可以把她们接进王府啊,你的府邸守卫森严,是个非常安全的容身之处。”
秦奕静静的看着她,眸底愈渐暗沉,气压很低。
南迁月搓了搓手臂,“这法子不好吗?”
车外的青衣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发言,“南姑娘,您都还没嫁进王府呢,王爷怎么能收留其他单身女性呢?也不对,就算您嫁过来了,王爷也不会与其他女性牵扯,王爷心中只有您,一向洁身自好,怎会——”
“停!”南迁月听不下去了。
她怪异的睨着秦奕,“收留,是收留,你可以给她找个活计干啊,又没让你爱上她,除非连你自己也不能确定,禁不禁得住她的美貌。”
秦奕神色一暗,伸手将她捞进怀里,捏着她的下巴逐字逐句道,“本王再说一遍,心里只有你,你不用吃她的醋。”
南迁月嗔目,“你神经病啊,谁在吃醋,我在给你说正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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