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迁月还是犹豫,“白大哥,我们就此分别吧。”
白书慌了起来,强装镇定,“阿月,你都奔波一路了,还是先在这里休整几日,做好打算再走行吗?”
南迁月陷入纠结,仔细想了想后摇头拒绝,“不,我现在就走。”
话落,她转身去牵马。
与此同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南迁月转目望去,瞳仁惊恐。
反应过来,她飞快的逃跑,却快不过秦奕的两条大长腿。
他一把拉住她,抓着她的肩头,眼里酝酿着情绪。
“不是不想见到本王吗?为何要偷偷跟来?”
南迁月甩了甩肩膀,没甩开,不由恼怒,“我是光明正大来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周围人较多,一双双眼睛三分好奇五分惊惧的看着二人。
秦奕压住胸口的闷堵,拉着南迁月进府。
南迁月挣扎,“你放开我!你凭什么管我!你放开!”
她被拖拽的同时伸腿使劲踢秦奕。
以县令为首的一众人惊掉了下巴。
秦奕将南迁月拽到内阁,反手关门。
得到解放的南迁月对着秦奕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骂骂咧咧道,“打死你个疯子!癫子!”
殊不知,此刻的她更像是疯癫之人。
秦奕站着不动,任由她打,直到她打累了停下来,才张口说话。
“本王不管你为何来这里,但既然来了,本王就会护好你的安危。”
“你暂时就住在元帅府,本王每日忙完了军务就会过来。”
“红衣和白书都会留在这里,你无聊时,可以让他们带你出去逛逛。”
“本王会传信回上京,告知南相你的情况,若他执意要你回京,本王便会派人护送你回去。”
他平静的说完,成功挑起南迁月的怒火。
她吼道,“我不是南相的女儿你要我说几遍!”
秦奕神色不变,“那你是谁?来自哪里?”
南迁月眸光微晃,“我是谁跟你没关系,你能不能不要管我?”
秦奕眉间轻隆起弧度,“你救了本王的命,你比本王重要,你的安危……”
“停!”南迁月打断他,一个指尖点在他胸口,冷冷讽刺,“你图什么心里清楚,别老拿报恩当借口,谁报恩像你这样?”
秦奕没有反驳,低声道,“在你眼里……本王很差劲吗?”
南迁月收回手,神色正经,“你是好是坏我无法评价,但是现在,你限制我的自由,我就讨厌你。”
“懒得跟你废话。”她扭头开门,大步离开。
不出意料,元帅府四周防卫森严,她根本出不去。
……一连数日过去。
南迁月每日过的无聊至极,大部分时间都是帮着白书打理药材。
每日秦奕都会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但她均置之不理,偶尔翻个白眼。
直到这日,平静的日子被打破。
早晨,南迁月用早膳时,听白书说长公主来了。
“长公主?她怎么会来边境?什么时候到的?”南迁月满脸疑问。
白书神色带着几分怪异,“昨日到的,说是去安阳看望她外公,宋老感念边境将士辛苦,便让她送来了许多物资,给边境将士们改善生活。”
南迁月若有所思的点头,“噢,那她外公还挺好的。”
白书默了默,对此不做评价,因为有些隐晦的事情还是不要让阿月知道的好。
“今晚县令府设宴,阿月想去吗?”
南迁月一口回绝,“不去。”免得招人说闲话。
白书表示理解,“正好,我也不喜欢这种场合,咱们在府内烧烤如何?”
南迁月兴奋点头,“好呀好呀,但是我只会吃。”
白书不禁发笑,“阿月只管吃,剩下的我来。”
……太阳落山之际,白书开始摆整烧烤摊。
南迁月在一旁像个机器人一样,除非白书给她活儿,不然她就不知道干什么。
“大功告成!”南迁月激动拍手,好像这一切都是她弄的。
白书开始烤肉,“阿月,你坐到西北方,免得油烟熏着你。”
“噢,西北方是哪个方向?”南迁月抱着凳子不知所措。
白书忍俊不禁,抬手一指,“这儿。”
“好嘞!”南迁月兴冲冲坐下,望着呲呲响的烤串舔了舔嘴唇。
这时,院门被人大力推开。
青衣和红衣搀扶着秦奕慌步走来。
“白大人!快来给王爷解毒!”青衣急吼。
白书眸色一惊,立刻放下烤肉跑去,“快扶王爷进去!”
南迁月茫茫然的站了起来,轻脚跟过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她立在门外,没有进去,只听见里面行动匆忙,吩咐声不断。
一个时辰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屋内慌急的脚步声向门口靠近,南迁月赶紧闪到一旁。
就见青衣背着秦奕出来,朝秦奕的住所跑去。
跟在后头的白书路过南迁月时,朝她投来复杂的目光。
南迁月懵懵的,想问问怎么回事,但憋住了。
白书只看了她一眼,便又跟了上去。
倒是红衣,停在南迁月面前,目光比白书还要复杂。
“他怎么了?”南迁月没忍住问。
红衣十分沉重道,“南姑娘,求您再救王爷一次。”
南迁月摆手,“我不会解毒,白书擅长解毒,他一定可以治好秦奕的。”
红衣抿着唇,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南迁月拉走。
到了秦奕住所,候在外面的青衣直接给南迁月跪下,眼里含着水光,“求南姑娘救王爷!”
红衣也跟着跪下去,“求南姑娘救王爷!”
南迁月一头雾水,“不是,我真不会解毒啊,你们这是吓傻了吗?”
她的困惑,即将被解开。
白书面色凝重的走了出来,“我解不了艳虫,唯一之法,只有……”
他眉目含忧的看向南迁月,“……阿月,艳虫等同春药,但比之残忍数倍,若是胸口的红文长满,那王爷就……”
“只有通过男女之事,直到红文消散,毒才能解。”
南迁月明白了,但也有些生气,“既然如此,那你们快去给他找女人啊,求我做什么?”
红衣急道,“南姑娘难道看不出来王爷心中只有你一人吗?”
青衣接着说,“以王爷的意志,若是给他送个陌生女子去,他一定会杀了那女子。”
南迁月立即指着红衣,“红衣不也是女子吗,而且是最熟悉的女子,没有谁比红衣更合适。”
谁知南迁月的话刚落下,红衣登时抽出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
青衣神色一慌,飞快的握住刀身,“你在干什么?快放下!”
红衣望着南迁月含泪道,“我这种贱身怎敢玷污王爷,若是因为我阻挡南姑娘救王爷,那我即刻自刎!”
南迁月非常生气,“你用得着这么贬低自己吗?把刀放下!”
红衣眼里燃起希冀,“南姑娘……”
白书给青衣使了个眼色,青衣立即夺过匕首,同时拉着红衣离开现场,行动匆匆。
白书语速很快,“王爷现在看不见,且还中了软骨散,阿月,救不救他,看你。”
说完,他迅速离去。
一时间,只剩下南迁月一人立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