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风雨大作,顾苍九顾不得拿伞,迅速的奔出了宫殿,直奔右边的王后宫殿。
宫殿刚刚被雷劈过,此刻却能安然无恙,着实让人费解。
但这都不是问题,顾苍九一路发足狂奔,冒着暴风骤雨气喘吁吁到了宫门外,他方才停下。
与之前一般,宫门外重兵把守,看样子是根本不可能让人进去。
宫门上落了一道大锁,四方也有护卫乱流绕着巡视,这样的地方根本不好进去,况且顾苍九现在是一点修为也没有,硬闯的可能性也没有。
“小子你是来此做甚的?”有护卫拿着剑指着顾苍九。
顾苍九缓匀了一口气后,才正视起这地方。
他将宫门外的每一个细节收入眼中,又看了看宫殿上方震耳欲聋都的闪电,决意一定要进去。
“我乃九剑仙宗弟子,奉命测查宫中妖猫叫,我同行之人见到里头被雷劈了,我需要进去。”
“不可!”侍卫长剑又往顾苍九面前近了几分。
“此地乃是先王后寝宫,非陛下口谕不得进入。”一旁闻听顾苍九来的另一个守卫也拔剑了。
顾苍九一步不退,看了一眼二人,眨眼间纵身至二人近前打掉了二人长剑。
“那这样我就只好硬闯了。”
他赶了个速度快,迅速上前,但他如今没有修为其实已然比不过一些训练有素的宫中护卫。
他半步刚踏上宫殿门前,身后便已经被两人一左一右架着他要将他拉开。
顾苍九挣扎着想要上前,几个侍卫却丝毫不放,还对着四下大喊道:“来人呐,来人呐,这有刺客想要硬闯王后殿。”
四下一时间围上了四五个侍卫都要来架着顾苍九。
顾苍九挣扎不开,被几个人一起抬着扔出去。
地面上平坦但下了雨,顾苍九整个人重重落在地上,捡起满身泥污,狼狈不堪。
三四个侍卫已将长剑架在了顾苍九的脖子上。
“别动。”有侍卫呵斥住了顾苍九想起身的动作。
“轰隆——”高空上又是一阵雷鸣。
顾苍九循声看去,正见到空中白金色的电闪落到宫殿顶上的,击中了整个宫殿外围一道若有若无的屏障。
这样的场景太过眼熟,顾苍九是见过的,就在圣界覆灭的那一天,也有一道金雷打在了圣界祖地的命树上,生生将圣界的仙运给劈散了。
四方洲是不可能出现什么仙运的,但四方洲能让这种金雷劈的也只有一种东西——国运。
三大国的国运,如今这一道劈下,劈的也或许是喜国的国运。
顾苍九心中顿感不妙,下一刻空中又是一道紫色雷电伴着金雷落在,直劈上宫殿的屏障,在风雨中承受太多的宫殿显然承受不住了。
几声厚重之物的落地声,让几个准备要抓走顾苍九的侍卫都顿住了。
“轰隆——”又是几道雷。
侍卫中有人因为恐惧颤抖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
大厦倾倒只在一瞬,厚重古朴的宫殿轰隆倒塌,宫殿内,一道璀璨明珠自废墟中现身。
顾苍九惊愕失色,怔愣过后朝着身侧侍卫喊道:“还不快去护好你们的国运,这东西挨一下,你们就都别想好过。”
“哐当!”几个侍卫手软松开了刀剑,都后坐在地了。
侍卫们表情惊恐,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一样。
顾苍九挣脱开他们,看见高空中又有一道雷在小声酝酿。
他顾不得太多,挣开其他人,迅速奔上去。
门还关着,顾苍九迅速的环顾了几个侍卫,开口问道:“谁有钥匙!?”
然而不管他如何大声的问话都没有人回他,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空中。
顾苍九不解他们这样的害怕的神情是为什么,他抓起一个侍卫问道:“你们在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钥匙在哪?”
侍卫被他抓着衣领,却也没有给他一点目光,反而是颤颤巍巍的举着手臂指着高空道:“猫!好大的猫,不对那是老虎!会飞的白老虎——”
顾苍九一愣,僵硬的抬望天,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雨视若倾盆,顾苍九透着那雨什么也看不见,只看见一道金雷马上就要落下。
他已经不敢想这雷落下会发生什么了,上一次他看见这雷后,圣界覆灭,烧了好大的一场天火。
圣界那地方,枝繁叶茂,遇了点火星子那就是满地火海,那火就烧了足足三日,莫说植物了,活物跑不快的也都非死即伤。
直到最后所有人都没有等到火灭,只等到了神女垂泪后,圣界飘雪才堪堪将这火灭了。
但灭火的代价也就是圣界终年落雪,一切被掩盖,一个文明、一支族群、一群宫观庙宇被掩埋,神女逝世。
如今这虽然只是一个劈国运雷,但顾苍九敢断定,只要今日那国运被劈开了,今日之后这地方的人不会好过。
“轰隆——”巨大的雷鸣声响起。
顾苍九被震得低头捂耳。
这一低头,他便发现脚边一只死老鼠的尸体。
雨淅沥沥的落下来,自他发丝上呈长长一条线似的往下落。
云飘渺不知什么时候也跟过来了。
“你看见那些老鼠了吗……”云飘渺一边迎着雨奔过来,一边喊道。
顾苍九有一瞬间的耳鸣,他感觉自己意识发昏,有点听不清楚云飘渺说什么。
他甩了甩头,企图把脑袋的眩晕感甩掉,却发现根本甩不掉。
又一只老鼠不知从什么地方掉下来,砸到了他的脚边。
恰在此时,雷鸣再响,一道长得可以撕裂天空的雷电落下。
**
喜国朝会大殿上,报信人已经通过层层关卡送来消息。
“报!陛下,皇城外有大批流民在外推门。”
高堂之上的君王自小憩中惊醒,不知所措道:“什么?给朕再说一次。”
当今喜国,君王在朝会上睡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报信的人也很自然的再度报上那一条惊天消息。
喜国君王迷迷糊糊听罢这消息,最开始都还未觉出味来,等到真正清醒,他方才震愕。
“流民有多少?”
“少则上万,多则……”报信人迟疑。
喜国君王却已喘息着左右四顾,慌乱着呢喃:“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