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随便，难道罗砚已经求证到我是另一个他了？
“……”
方景想尝试一下用精神力跟罗砚对话，但思索了一会儿后还是放弃了。
赌狗行为要不得……万一不是，那就直接踩雷了。
毕竟过去的自己非常讨厌还魂星那群疯子的理论，甚至自己上辈子一直到死都不相信“灵魂”那一套东西，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了一遍，方景觉得自己应该也会坚持旧念。
继续盯着罗砚看了一会儿，方景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儿。
“罗砚。”他对着床上的人喊了一声。
罗砚睁眼，转动深蓝色的眼珠，他看见方景拉过椅子坐下，双手交叠在椅背上看着自己，好像有话要说。
“我最近总是重复的做一个梦，是有关于你的。”
罗砚没接话，就这样躺在床上看他。
“梦里我变成了你，被联邦派往某个地方去剿灭一批星际海盗，结果收尾途中发生了意外，我——变成了你的我，被卷进了黑洞里。”
“……”
“最后我逃了出来，但是我跟我的机甲，也就是梦里的赤影，都受了重伤。”
“你这梦好扯啊，”赤影说，“什么星际海盗要我出马去剿灭啊？联邦是没人能用了吗？”
方景笑了笑，他看着赤影说：“都说是梦了，你还能指望梦的内容能科学吗？”
“后面呢？”罗砚开口问他。
“没有了，梦到我从黑洞里重伤逃脱后就结束了。”方景将视线挪到到罗砚身上。
罗砚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突然起了主意。
“你想暗示我什么？”他的声音直接在方景的脑海里响起。
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精神力场——方景顿住，他盯着罗砚看，心里开始纠结犹豫挣扎。
要用精神力对话回应他吗？
……赌一把？
方景沉默了许久，久到赤影觉得气氛有些怪异，“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
她飞到方景面前，“你说这些想表达什么？”
天赐台阶！
方景看着赤影，心说宝贝你真是我的大救星！
“没什么，只是觉得总是重复做同一个梦，让我有些在意，总感觉这些好像会在未来发生一样。”
赤影歪了下头，看上去好像在思索些什么。
方景没注意到她，他说那些话的时候视线又挪回到罗砚身上，在心里琢磨着他能听进去多少。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赤影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方景愣住，他低头看向赤影，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是的，”方景点头，心想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加法西的行程结束后，罗砚就会被联邦安排去清理那些该死的星际海盗了。
如果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一样，那么罗砚也会遭遇跟自己上辈子一样的事——被黑洞卷进去，成功逃离但是受了重伤。
机体受损的赤影也会被联邦收回检修，
等等……
方景脑子里电光火石闪过一道思绪——
为什么一个星际海盗需要派星陨机甲去清剿？为什么运气这么差正好遇见恒星坍缩为黑洞？
星陨机甲是由生命金属“五维合金晶”打造的，她本身就具有自我修复的作用，真的有必要送回到联邦进行修复吗？
难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就已经……
方景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罗砚盯着他，突然把赤影收回到手上，然后用精神力跟他交流：“你有梦见过超新星爆炸吗？”
方景愣住，抬头又听见罗砚说：“梦见自己被围剿，被炸死之类的。”
“……！”
这句话的内容成功在方景脸上劈开一丝错愕，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开始狂跳，与此同时，一层精神力悄无声息裹上他的身体。
“你的心率乱了，你在紧张。”罗砚闭上眼睛说。
“不聊了，我睡会儿。”这句话是对手上的赤影说的。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方景盯着罗砚看了许久，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用自己的精神力跟罗砚进行对话。
“我不是你的克隆体。”
跟自己同样的精神力磁场，跟自己同样的声音，罗砚放在身侧的手动了一下。
“……”
迅速平稳住自己的心律和呼吸，罗砚问方景：“你刚刚在暗示我什么？”
他的反应让方景高悬的心落回原处，深呼吸了一下后方景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你不好奇我到底是谁吗？”
“我先提的问，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
方景有些哭笑不得，他说：“不要去折翅星云，你跟赤影会受伤的。”
“那里会发生你刚刚说的黑洞事件么？”
“我不确定现在告诫你之后，那里还会不会发生相同的事儿，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去，我不想听到你跟赤影负伤的消息。”
“……”
沉默了一会儿，罗砚又说：“我在第一次接触到你——不对，应该是第二次，在海星馆的时候，我触碰到你的时候，我的意识陷入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经历了一次超新星爆炸。”
“……看见自己被联邦围剿了是吗？”
明明是精神力交流，不存在声音大小一说，但罗砚感觉方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嗓音变轻了。
曾经总是消散的破碎梦境记忆突然变的清晰起来，罗砚拼凑了一下，说：“对，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舰队，全是来杀我的……赤影不在，我开的是一台S级机甲。”
方景捂住自己的眼睛。
我说你当时为什么会说出我曾经说过的话……原来你当时看见了我的过去。
这一切都太过玄幻了，但是连自己都能重生在平行世界里，还是在平行世界里的过去，那罗砚能看见一点自己的过去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方景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的罗砚比自己接受能力强一些。
“你先睡一会儿吧，”过了一会儿他说，“时间没那么紧张，后面我们有空再沟通。”
“我还没回答你的问题。”罗砚说。
方景放下手，在罗砚脑海里响起的声音染上一丝笑意，“我是谁啊？”
“很难接受……”
罗砚说，“你是莱恩。”
方景再一次哭笑不得。
“好，我是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