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演全套，白又白回去就开着越野车出方山。
也不是纯瞎逛，她顺带打探外面到了什么地步。
对孟潇湘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江邺不信，看了她一眼没拆穿，只问需不需带个帮手。
孟潇湘笑得贼兮兮，推着江邺上前，“还用问吗？难道你要让她一个人出门？”
白树跳出来大喊，“就不能是我吗？”
孟潇湘拽过白树丢给高烽，“你一个小孩子凑什么热闹。”
白又白抬头望天，假装看不到孟潇湘使眼色。
江邺倒还算自觉，没有冒然上车，而是偷看白又白脸色。
白又白没说话，径直上车，江邺便明白了，跟着绕去副驾驶。
演戏忽悠艾多多是真，打探情况也是真，主要还是看看外面的路好不好走，以及极热天开车的舒适度怎么样。
白又白漫无目的在大街小巷穿行，所到之处入目一片荒凉破败。
是的，荒凉就算了，甚至还破败，曾经的高楼大厦烧的面目全非。
方山附近两栋商厦至今还在冒着烟。
如果不是那场雨，不知道要烧到哪天。
路上到处都是残破旧车，挪又挪不到，绕又绕不开，大部分道路基本堵住。
看这路况，白又白心情又糟糕了点。
等她绕到高速出城方向，看到原本的高速马路竟然有不少人拖家带口，背着行李往A城赶，白又白的心情糟透了。
别的地方已经恶劣到活不下去的程度了？
江邺拍拍她胳膊，自己揣了两瓶水下车，找到收费站歇息的一对中年夫妻。
夫妻俩灰头土脸，看不出表情，但从麻木反应来看，他们对江邺的问话是半点没听进去。
直到江邺掏出一瓶矿泉水塞过去。
中年男人终于有了反应，抱着矿泉水拼命拧，凑到瓶口小心翼翼的吸两下，而后递到媳妇嘴边。
女人的反应要更纯度，嘴唇沾湿后才想起来主动凑上去喝。
他们不敢多喝，湿润口腔后忙不迭拧紧瓶盖藏起来，藏好了还四处张望，生怕被人瞧见。
江邺看时机合适才接着搭话。
这回，夫妻俩勉强给了点反应，随着江邺掏出一块巧克力递过去，两人的话也多了。
交谈了大约三四分钟左右，江邺点点头起身，走了十几米找到收费亭里休息的一家四口。
白又白伸着脖子，可惜角度不好，看不清，耐心等了五分钟分钟左右，江邺回来了。
递去一包抽纸，等他擦了身上的汗，白又白问：“打听到什么？”
江邺指了指高速另一头，“回去吧，那边全是从其他城市赶来的幸存者，他们不在A城停留，要么去附近的基地，要么去Z城。”
白又白闻言，就不打算再去前面看了，调头往城内跑。
“高速路还算安全，除此之外的土路基本是不能走了，”江邺喝掉半瓶水接着说，“沿海的几座城市相继遇到海啸，谨慎的人先一步逃出来，就是刚才那对夫妻，其他的……”
未尽之言是什么意思，白又白明白了。
“有条消息我觉得比较重要，隔壁两个省份先一步遇上了酸雨，腐蚀性较强的酸雨。”
白又白不由降低车速，偏头看过去。
“怎么说？”
“从那边逃过来的幸存者身上有被腐蚀的痕迹，据他们说，是在淋雨之后发生的。”
白又白诧异不已，竟然有其他城市先一步降下酸雨。
果然，记忆不一定靠谱。
就算没出错，她的经验也只针对A城，A城以外的地域发生了什么灾难，完全不具备参考性。
“我准备了很多钢化玻璃，应该足够我们应对酸雨。”白又白回忆一会说。
江邺：“我也是。”
白又白松了一口气，“至少地震前我们都是安全的。”
江邺扭头，“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提前去Z城。”
白又白拧眉，提醒道：“一旦我们决定上路，空间就再也藏不住了。”
江邺：“我不介意告诉大家，我有一个空间，可以带走我们所有物资。”
“吱——”
白又白一个急刹，车子停稳，她侧过身，瞪大眼睛，“你在开玩笑？”
江邺揉了揉勒疼的胸口，“当然不是，如果你因为担心空间暴露，想做却一直等待，迟迟不肯出发，我可以解决你的担心。”
白又白：“你就是这么解决的？”
江邺耸肩，“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并且我是真的不介意他们知道。”
白又白躲开他的视线，嘟囔道：“你对他们还挺信任。”
江邺笑了笑：“他们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的眼光一向不错。”
不管是挑朋友还是挑喜欢的女孩。
“……你在内涵我？”眼光不太好的白又白无辜中箭。
江邺无奈，“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
白又白没吱声，重新启动车子，接下来绕行城市的路，车子里只有沉默。
白又白陷入了沉思，明显意动了，开车心不在焉。
“要不要回桂谷看看？”江邺看到干涸的河床，以及河床对面的小区，随口提议。
白又白瞥了一眼，看那边的除了桂谷和cbd还算完好，其他但凡上了年头的建筑都显得破旧。
只是看起来破旧在当下已经很难得，多数是楼房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危房，地震来临，只有倒塌的结局。
“这里已经不适合生活了。”江邺说。
白又白当然明白，他们开车绕了大半座城市，静得诡异。
极寒期间还算热闹的玫瑰街人去楼空。
高楼大厦看不到人类活动的痕迹，地铁站等民防设施人会多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说是空城有些夸张，但差不多了。
等A城的酸雨降临，眼前能看到的高楼，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塌，那时候别说路了，脚都没处下。
“我查过路线，去Z城不绕路的情况下，开车八天能到，如果有意外情况需要绕路，最多二十天能到。”
白又白更心动了。
“你和我说没用，大家投票一致才行，”白又白松口了，但眼下不是商量的时候。
她又说：“再转一圈就回去，先把生意做了。”
是走是留都行，赚钱的事不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