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继续说道。
【朱祁镇之所以必须铲除于谦,是因为内乱的忧虑,不肃清朝堂,则大明根基根本不固!!】
【而对抗势力的核心,实为于谦!!】
【是时,于谦居兵部尚书之职,自土木堡之败,蒙朱祁钰擢用,累掌重权!!】
【及朱祁钰疾笃垂危,于谦已为朝中权臣之首!!】
【而观历代之规,凡拥立新君者,皆得从龙之功,其勋绩不亚于开国元勋!!】
【然后朱祁钰即位后,自任用亲信,渐成一派!】
【而于谦,正为此派的领袖!!】
【朱祁镇深知,若想要重掌皇权,必先清洗朝局!】
【石亨及其他拥戴之臣将,势必推行此策!否则虽得帝位,然无己党居要职,何以固基业呢?!】
【大规模整肃势是不可免的!于谦不除,则后患无穷!!】
【复辟之始,于谦即为首祸!】
【其掌兵权,又倚明朝文官之势,足以挟兵威胁朝堂!!】
【倘朱祁镇不及早图之,于谦但发号令,便可尽诛朱祁镇的亲信群臣,或举兵叛乱,再夺政权!!】
【那么,朱祁镇复辟后,首务即在诛除于谦,无可置疑!!!】
【但朱祁钰膝下无嗣,皇位继承之事,难乎其难!!】
【若以宗藩代立,则大明恐复陷鼎沸之局,万事皆归虚妄!!】
【是时于谦毅然未动刀兵,未举义旗!!】
【倘若以清君侧之名,讨逆诛奸,则朱祁镇、石亨必不能存!! 】
【若果如此,则事态愈趋纷繁,藩王入都,必生觊觎之心!!】
【孙太后与宗藩之嫌隙,更足以激起新一轮党争!!】
【其时内外交困,朝局必乱,天下安定不可期啊!!】
【于谦审势度情,遂以己身之死,换取国祚安稳,皇权得以延续而无阻!!】
【倘使轻启兵端,操之不慎,国家根基将毁于一旦!!】
【于谦深明大义,以身殉国,以死报君,实堪千古称道!!!】
【斯之故,于谦名垂青史,英名不朽,其“忠诚”足以感天地、泣鬼神!!!】
大明。
朱棣听闻这些,面色顿时冷若冰霜。他手中紧握着玉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寒意四溢,似能将空气冻结。
“这朱祁镇!”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峻,似压抑着无尽的怒火。
短短几个字,却透出无尽的杀意和愤怒,“于谦如此忠贞,竟落得此般下场!”
他的语气铿锵有力,犹如金石相击,震撼人心。
他周身的杀气陡然升腾,仿佛无形的利剑,令人不寒而栗。
四周的侍从无人敢抬头,纷纷低眉敛目,生怕触怒这位刚烈的帝王。
当天幕揭示于谦的忠诚之时,朱棣的目光微微一颤。
自登基以来,他阅人无数,见惯了忠臣和奸佞,也识得文武之道的取舍之策。
他素知于谦是能臣,虽未能与其亲见,却早闻其威名。
抗倭保境、拯救京师,这样的大功,足以流芳百世。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忠义之士,竟能舍生取义,甘为大明殉难。
“如此忠良,大明能有几人?”
朱棣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缓缓站起身,背负双手,目光投向宫墙之外,似穿越时空凝视着那位忠臣。
他的胸膛起伏不定,深深的愤慨在心中翻涌。
朱祁镇的行为,在他看来不仅是愚蠢,更是对大明江山的莫大讽刺。
与此同时,洪武年间。
朱元璋独坐御书房,手中的奏折被他轻轻搁下,目光却久久停留在天幕中揭示的一切。
那双曾经威震四方的眼眸,此刻满含复杂情绪。他的眼中透着痛惜,也透着几分无奈。
“于谦之死,虽非朕所见,但这因果,却源自于朱祁镇的无情算计。”
朱元璋的声音低沉,似自言自语,却又像是在对后世子孙告诫。
他缓缓起身,踱步于御书房中,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
而他的目光投向窗外,无数过往浮现在脑海中。
他深知,权力的斗争中,忠臣难求,而一旦遇到,便如稀世之宝。
“若于谦不死,文臣势力便不会就此罢手。”
朱元璋喃喃道。他对权力的掌控深知其中利害关系。
朱祁镇如此行事,并非毫无缘由,而是出于自保。然而,这却牺牲了整个大明的根基。
“若我朱家还能见到于谦,必当厚报,此人之功不可磨灭!”
他仰天长叹,声音中满是深沉的惋惜与无奈。
他虽冷酷严厉,曾以铁腕治国,却也懂得忠臣之重。
于谦这样的能臣,竟甘愿舍身取义,这份忠诚,他自问也难以企及。
朱元璋缓缓坐下,伸手拂过桌案上的茶盏,久久未语。
心中那一抹愧疚与敬意,仿佛穿越了时间的长河,化作了一声叹息,回荡在寂静的御书房中。
即便冷血如朱元璋,也难以忽视这份无私之忠,亦忍不住心生敬意。
天幕声声揭露着真相。
【土木堡之役后,朱祁镇折损众多武将,致使武事日衰,文臣势力愈强,难以制衡!】
【于谦功高震主,其威名卓着,岂不令朱祁镇昼夜忧惧,寝食难安?!】
【从龙之功固不可磨灭,但不除于谦及其党羽,则朱祁镇终难完全掌握朝局!!】
【若徐有贞辈,虽与于谦初无宿怨,然利害之争终使彼等与于谦对立,终究不可调和!】
【尤有甚者,于谦忠诚无双,虽人皆敬仰,而于朱祁镇则成惭愧之源!】
【每一觌面,则旧败之辱油然而生,积恨深重,不能释怀!】
【于谦之死,表面似偶然而至,实则权谋争斗之所趋,非一人一事所能挽回的!!】
天幕落下,宛若一场无声的审判。
“哎……”
这声叹息轻若游丝,却似回荡在天地之间,凝聚着千年悲凉。
他们深知,于谦的陨落不仅因功高震主,更因其存在令主上难堪。
在帝王之道的无情逻辑下,他的结局早已注定,无论如何忠诚耿直,最终都逃不过被时代和权力所吞噬的命运。
“为臣者忠心耿耿,为何都是如此结局呢?”有人低声喃喃,不解中带着怅然。
“这便是帝王之术,”另一位沉声道,“帝王家最忌权臣功高,他们的荣耀永远不能超越皇权的威严。”
话音未落,便有更多的低语在虚空中回荡,他们的声音夹杂着愤慨、不平,却又带着无可奈何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