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提着小鸡仔,兴高采烈的回了山下的小院。
朱七七很喜欢自己这个院子,独自在一处,不像在村子里,挨挨挤挤。
将小鸡仔放进早就准备好的场地里面,自去寻找小虫子。
叽叽~喳喳~
六只小鸡你追我赶跑的欢快,打破了这处小院的宁静。
薛母寻着声音摸了出来。
“娘,你小心些。”
朱七七将人扶到围栏边。
“为瞅瞅那些个小鸡。”
“多好听,这声音。”
薛母侧着耳朵听里面奔跑的小鸡们,脸上一片祥和。
“七七呀,以后娘就负责帮你把他们给喂好。”
薛母又找到了一件可以干的事情。
“嗯,喂大了好吃肉。”
“啊~”
薛母的笑容有些僵化。
“娘,为买啦三只母鸡,三只公鸡,母鸡留着下蛋,公鸡大了就能吃,吃了咱再买。”
“哦,呵呵,好,等他们长大怕是要一年吧。”
“哎呀,那我应该买大鸡的。”
朱七七摸着头有些懊恼,失算呀,上一世的鸡两三个月就能杀来吃了。
“七七莫恼,咱自己家的鸡可以留着过年吃,平日里让年哥儿买些回来就是了。”
薛母轻轻拍了拍朱七七的小手,宠爱的安慰起自己的媳妇儿,心里暗下决定,要再多打些络子。
“嗯,娘,外面晒,我扶你回去。”
日头偏西,正晒到小院子里,清风拂过,晾干上的衣衫轻轻摆动,薛锦年抬起头,正看见婆媳俩围着鸡栏有说有笑。
天空飘过几朵小云,勤劳的燕子衔了泥土回来正在筑巢。
这日子仿佛也没那么难了,少年嘴角上扬,脸上难得舒展。
哄完了婆婆,朱七七期期艾艾的蹭回西屋,夕阳下,金色的阳光打在俊朗少年身上,仿若周身披上了一层迷离的金沙,如梦似幻。
眨了眨眼睛,确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哒,这才绞着衣摆走了进去。
“啾啾~啾啾~”
走进,书桌上还有一只显眼包,窝在舒服的小窝里,沐浴着阳光,正用嘴缘整理着那条长长的彩色尾毛,头上一层金黄色羽毛像带了一顶黄金打造的皇冠,一身翠绿的背羽闪闪发亮,抬抬那只受伤的翅膀,幽怨的看着进来的罪魁祸首。
“呃~”
今日是犯了什么冲,怎的都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朱七七摸了摸怨妇包小鸟的头,伏在桌案上,双手支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用尽温柔。
“相公。”
这小妖精又有何求,薛锦年的心头酥麻,撇眼看了眼前眨巴着眼睛的某女,长长的睫羽蒲扇蒲扇,灵动乖巧。
“说。”
嗓音厚重有些沙哑。某男恢复了冷清的神情。
“相公,你看了那么多的书,学识渊博,定是知道怎么做一把弓箭的吧。”
朱七七双手撑在桌子上,又往某人身边凑了凑,薛锦年隐约感受到了少女温热的鼻息,还闻到了一股她身上独有的清香。
“咳咳,”
这人就是故意来搅扰他的,薛锦年无心在书写下去,搁了手中的毛笔,双手交叉相握,身体慵懒的往椅背靠过去。
离美女远一些。
“你想做弓箭?”
语调闲散,意味深长的淡淡问道。
“嗯,我二哥有这方面的天赋,想给他做一把练练。”
朱七七点点头,认真的表情有些娇憨。
“你卖草药的钱足够给他买上一张好弓。”
“暂时还不想,这钱要给娘看眼疾,要给相公治腿,咱的房子也要翻修,马上就要到梅雨时节了,这些都等不得的,等我以后赚钱了在给二哥买一把上好的弓箭。”
朱七七捂着腰间的荷包盘算着,一件件事情都要花钱。
心头一股暖流滑过,将其包裹,交握的双手紧了紧,站堪扶住椅子扶手,正了正身子再次看向身边的小娘子。
某女有些低落的缩回凳子上坐着,芙蓉面上淡淡的忧愁。
心下不忍。
“做出一张好弓并非容易之事,一张弓需要上好的檀木紫衫做弓柄,生牛皮制作弓弦,桦木做箭杆,铁制箭头,这些东西可不易得。”
越听越没了底气。
“难怪二哥说一张弓箭要几十两,我即使弄到了材料怕也不会做。”
朱七七伸出那双白嫩嫩的双手,这双手真漂亮,一点茧子都没有,比前世她那双粗糙的手好了不止十倍。
薛锦年眼光也瞄见了朱七七伸出的双手,扶着椅子的手摸了摸扶手,眸光微动。
“若只是用来练习,倒也不必用这么好的材料,弓柄可选用柳树、核桃树、雪松、桦木,弓弦可找马鬃,藤蔓也可,箭用细竹。”
这些东西容易呀,心情瞬间开朗,闪着小星星眨巴眨巴看着薛锦年。
薛锦年摩挲着指腹,悠悠说道:“你集齐了材料我倒是可以试着做做看。”
“相公,你肯定能行哒。”
朱七七站起身来,真想给某个人来个大大的拥抱。
看见少女雀跃般如同桌上的某只小鸟,嘴角微扬,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挺好。
“咳咳,还不去做饭。”
“好嘞,相公。”
雀跃的朱七七行了个军礼,转身出了西屋。
屋内,某男错愕了看着某女的背影。
屋外,朱七七勾了勾唇,前世深谙各种兵器的她,怎会不知道一把弓箭如何制作。
朱七七找了根长杆,提着小篮子出门去打槐花枝子去,院外,薛母寻了杂粮正喂食鸡仔。
“七七,你去哪儿呀?”
“娘,我去打些槐花,咱们晚饭蒸槐花吃。”
“好,好,别去太远了。”
“晓得了,娘,我就在咱家外头。”
朱七七扛着长杆出了院门,薛锦年从窗户看出去,一些能看见那抹鹅黄的身影,提了提神,继续安心的抄书。
长杆的上头有个凹槽,对着槐花枝子一拧,一串槐花就摘了下来,松掉树干,打落了其它花瓣,纷纷扬扬如雨落。香气环绕,真能醉在这个春季里。
身上掉落的花瓣,摘了片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如蜜。
满树的槐花不消片刻便摘了满满一篮子,此刻的太阳也快坠下山头,朱七七提着槐花,扛着杆子,哼着小曲儿回了小院。
“槐花儿槐花儿你几时开,
情郎啊情郎你何时归。
远方的天,有位姑娘,
站在树下等着槐花儿开放。”
唱的高兴,一会儿男调子,一会儿女调子。
西屋内,某男脸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