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宸找到司马罗,没有从他那里没打听到那位脑子少根筋的家伙。
他给了司马罗五万两白银,用于振刀卫花销,剩余的他一并收入小鼎。
养军队,这笔开销可谓天文数字。
边境的三十万大军需要供养,而他自己的军队也需要资金支持,光靠这些显然不够。
徐子宸皱眉——
要养活军队,钱从何来?
在北燕,银子有三种来源:
第一,税收。可惜燕陵两州人口稀少,远不及中原的繁荣,税收也少得可怜。
第二,朝廷拨款。——这点划掉。
第三,资源,最重要的矿产资源。
北燕的命脉,依赖的便是矿产,矿山就是这片土地的灵魂。
其中,最重要的两座矿山:一是生产兵器、铠甲和法器的龙鳞矿,二是用于制造火器的赤焰石矿。
这两种矿产,在大虞境内唯有北燕独占,北燕也因此完全控制了这两种资源。
可以说,北燕的经济命脉握在这两座矿山的矿石上。
但这一切的资源,却并非独占。
监军司和北燕的矿卫军长期因矿山开采发生矛盾。
自从徐无敌离开北燕,监军司的权力逐步扩张,甚至有了占山为王的架势,强行阻止北燕采矿,几乎将大量矿产全部收归皇室,不给北燕留活路。
徐子宸双眸闪过冷意:“监军司,是该整顿整顿了。”
燕花巷,百花楼前。
徐子宸好卓宝庆站在门口,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冰块诚不欺我,之前在城楼上装得太凶,结果漏气了。”他心中暗自吐槽。
这时,他注意到卓宝庆,今天穿得特别利索,身上还有股药香味,头发都整理得和往日不同。
“怎么?看上谁家姑娘了?”徐子宸直接戳破。
卓宝庆不好意思地挠头:“没,没有……”
徐子宸心里冷笑,就你这点小心思,本世子还看不出来?
本世子玩不了,你也不能玩!
想着,徐子宸道:“算了,下次再来吧,回府。”
他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见背后传来急促的步伐,小蝶忽然从门内冲了出来,拉住了他:“世子,娘子等你好久了,快随我进去吧。”
话音未落,小蝶便拉着他硬生生地进了百花楼。
楼内,灯火摇曳,氛围暧昧。
小蝶将徐子宸赶紧带到花船上后,转身又拉着卓宝庆进了房间。
花船上,秦瑶静静地站在那里,长长的裙摆随风轻轻摆动,犹如盛开的白莲。
她的身姿曼妙,眉宇间常挂着那一抹淡淡的愁绪,似是流云。
相比上次的冷冽,这次的秦瑶似乎更为温婉,只为眼前的徐子宸一人而存。
她那双妙目盯着徐子宸,眸中似有秋水流转,温柔而又含情。
他从司马罗那里得知世子最近都做了什么,世上男儿,就该如此!
“奴家上次误会了世子,作为赔罪,奴家今晚为世子献舞如何?”
她的声音软如丝绸,带着几分无辜的歉意。
她轻移步伐,纤细的手指拨开了轻纱,开始翩翩起舞。
舞步轻盈,玉足旋绕,每一次旋转,裙摆如云霞般轻飏。
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的曼妙身姿,既不张扬,也不风骚,一切都恰到好处。
不得不说,出身大户人家的秦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就这一舞,放在哪里都能轻松俘获男人。
舞动间,秦瑶逐渐褪去身上的外衣,剩下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将她曼妙的身形衬托得更加迷人。
她步伐一停,缓缓拉起徐子宸的手,轻轻地将他引入浴桶。
秦瑶跪在地上,小手在徐子宸身上揉搓。
浴桶中,水气弥漫,秦瑶轻轻跪下,小手在徐子宸的身上揉搓。
“世子,奴家不久就要离开北燕,去往京城了,今夜,奴家愿意好好侍奉您一回。”
可恶!今晚真不行啊!
可她又马上要去京城……
要不带回王府……
慢慢来?
日久生情嘛。
徐子宸说道:“秦瑶姑娘,随本世子回王府吧,我家床很大。”
听到回府两个字,秦瑶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接着娇躯有些发抖。
他竟然要为我赎身?
古代女子,没有可以跟男人回家的,秦瑶以为徐子宸要给她赎身。
为青楼女子赎身,不仅要花掉大把的银子,还有一堆流程要走。
当然,身为世子的徐子宸,这流程和钱都可以忽略,只要他想,他可以为任何青楼女子赎身。
可这世上的愿意将贱籍女子领回家的,又有几人呢?
一旦为妓,能被赎身,那是女子一生的渴望。
更何况她还没到京城,没到教坊司。
秦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落泪,她故作镇定:“奴家多谢世子千金的情谊,很惭愧,我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不敢高攀您这样的贵人……”
她必须要去京城。
徐子宸笑道:“在我眼里,秦瑶姑娘的容貌已是倾国倾城。”
秦瑶被他夸的很开心,道:“世子抬举了,不说大虞最美的花神,就只说大虞八大美女,奴家也是够不着边的。”
有这说法?他怎么没听过。
忽然,徐子宸转而问道:“秦瑶姑娘,听说你父亲……”
他刚想打听秦瑶家里的事情,嘴唇却被秦瑶指尖轻按。
“若世子垂帘,不如为奴家再作一首诗吧。”秦瑶眼中闪过一丝愁容,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徐子宸捕捉。
她好像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徐子宸坚持道:“不不不,一定要说,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我需要知道。”
秦瑶眼前闪过一丝无奈:“世子……原来也是嫌弃我的。”
她父亲是因为叛国罪被抄家的,背叛国家的人,谁都会口诛笔伐的。
徐子宸摇头:“秦瑶姑娘误会了,我有个案子,可能牵扯你父亲,所以我想知道一些。”
“那明日我书写下来,让小蝶给世子送去。”秦瑶说着,转而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今夜就让奴家先伺候世子吧。这是……奴家第一次如此待人。”
她说着,不知从何处拿出了几条绸带。
如果这辈子注定为妓,她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有的选,选一个她心仪的男子,她这辈子还能多奢望什么呢?
“世子若是喜欢的话,今晚就还将奴家绑起来吧,别什么都不做了。”
她一双修长的玉腿先后跨进,进浴桶,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笑得温柔却带着几分挑逗。
徐子宸有点尴尬:“那天……没来得及……”
完了完了,坚持住啊徐子宸!可不能在这种时候泄气啊!
“秦瑶娘子,能不能商量个事?”他有些尴尬地问道,努力让语气显得不那么急切。
“嗯?”秦瑶低头看着他,带着一丝挑逗。
下一秒她突然想到什么:“世子不用担心,奴家已经准备好了药酒,喝了,自然就……行了……”
徐子宸一愣,什么药酒?
谁说老子不行了!
他咳了两声:“这次作,下次做,行不行啊?”
“嗯?”秦瑶微微一愣。
徐子宸趁秦瑶不注意,一记手刀轻轻砍在她的脖子上。
她顿时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他小心地将她从浴桶中抱起,温柔地放在床上,看着眼前的美人。
他深吸几口气,勉力平复心绪,随后闭上了眼睛,靠着美人沉沉入睡。
第二日,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
徐子宸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熟睡的秦瑶身上,她的面容安静如初,脸颊泛着绯红。
他轻轻起身,避开床榻,走到桌前。
桌上散落的纸张和笔墨,他无声地拾起笔,写下一首简短的诗。
写完后,他将笔搁好,悄然离开了花船。
从花船走下,入百花楼,徐子宸面色沉重,一脸的愁容。
他正巧遇见了从房间出来的卓宝庆。
卓宝庆一脸愉悦,脸上挂着些许得意的笑容。“世子,真是没想到,这女子的味道,真是太舒服了!”
他凑到主子身边,嘚瑟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世子你这么多年偏爱青楼了。王府那些雏鸟们,我回去得好好嘲笑他们一番。”
徐子宸站定,目光冰冷地盯着他,脸色逐渐阴沉。
卓宝庆微微一愣,看到主子的表情,心中不由得一阵发寒:“世、世子,你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徐子宸没有回答,转身踩着沉重的脚步,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