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褀安说道:“你与长孙尚之间的仇无解,但他管理的那些人与你之间却没什么仇怨。”
“况且,现在边境之地都知道了火炕如今掌握在你手里,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的恩怨,不知情的人,便会认为是你从中作梗,背负骂名的也是你。”
“就拿我来说,在刚才之前,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是怀疑过你的动机的,更何况是其他不认识你不了解你的人。”
最后,宋褀安说了一句:“若是可以的话,里正伯伯你还是想个办法,把火炕给传扬出去吧,让更多的人可以过一个暖冬,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我听说你的其余四个儿子都参了军,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就当做是为他们积德了吧。”
张里正开口:“若我不把火炕传扬出去,你是不是就要自己出手了?”
宋褀安没再说话,但这行为无疑便是默认了,她会把火炕的做法传播出去。
因为她自己就明白北疆的冬日到底有多寒冷,当初,她也是因为受不了这里的寒冷,这才和系统兑换了火炕的图纸出来的。
张里正嗤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的,没想到我还是看走了眼,你虽是女流之辈,但也是有些许的胆气在身上的。”
宋褀安笑了笑:“以前家中是流籍,是罪人,处处被限制,无论做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行,不,不只是三思,恐怕要有个三十思了才敢行动。”
她的语气很是轻松:“但现在不同了,我们家已经改成了良籍,我也在公仪将军和两个副将面前露过脸。”
“以公仪将军的为人,我仗着他的势狐假虎威一回,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我承担不了的后果。”
“便是闹到公仪将军面前,他也会支持我把火炕传扬出去,毕竟,他是个铁血但又仁慈的将领,不是吗?”
张里正“啧”一声,别过头挥手:“快走快走,你这话说得我越来越心烦。”
宋褀安这才试试然的站起来:“火炕的事情,还请里正伯伯费心想一个迂回的办法传扬出去。”
张里正不耐烦的再次挥手:“知道了知道了,赶紧走。”
宋褀安走出房门的时候,意外的看到张五静静地站在门边,看他那难看的面色,想来他是听到了张里正和自己说的话了。
她也不出声,朝着张五点点头就快步走了。
从里正家出来后,宋褀安算是暂时解决了一个心事,他再次投入到作坊的生产中。
虽然张五已经帮她找好了三个人,但家中的库存已经在昨天送去了东营,腐乳还要等一段时间才可以食用,而且还被东营给预定了。
所以她并没有太多的存货带去平顺城,只能积累个几天的时间才行。
宋褀安亲自找谢金三人谈过,他们也愿意依照她的安排等一等,这就解决了第二桩事情。
三天后,孔稷夫妇和孔月瑶在中午时候找来了宋家。
见到她们,宁三娘连忙把人请进来:“快快请进。”
孔家三人面对宁三娘和宋褀安的时候还有些许的拘谨,宁三娘知道他们的目的,也不多说废话,直接便把二十两银子拿出来:
“我们家能借的也就这么多,你们看够不够?”
孔稷连忙接过:“够了够了,我们原先只打算和你们借十五两的,但若能有多的,也更好安排事情。”
收下钱后,孔稷立即就写下了借条,他还在借条中写明,若半年后还不上宋家的钱,那就把私塾抵押给宋家。
宁三娘接过来一看:“我相信孔家的人品,其实你们可以不加这一条的。”
卢蔓笑了笑:“一码归一码,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毕竟你借给我们家的银钱并不是小数目,理应慎重对待。”
宁三娘和夫妻两人坐着一起说话,隔壁孔月瑶和宋褀安待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孔月瑶凑到宋褀安耳边,小声嘀咕:“最近不知道赵紫鸢在干什么,每天早出晚归的,有时候还会被军中的士兵给送回来。”
宋褀安的心微微提起:“除了这些,她还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么?”
“有,你都不知道,赵紫鸢这几天看人的时候有多得意,我昨天在路上遇见了她,她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就像她是高高在上的人,我是地面上的蝼蚁一般。”
宋褀安思索:“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如此表现,想必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而且这大动作势必会给她带来莫大的好处,尤其是在地位上的改变,所以她才提前得意的。”
孔月瑶的眉头皱了起来:“地位上的改变?我与她如今都是流放的人,若说有什么地位上的改变能让她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看我,那恐怕就是她不再是流放的,还能比普通百姓更上一层楼。”
她紧张的看向宋褀安:“她不会是要学你,在军中立个什么功,然后让公仪将军也赦免了她的流放身份吧?”
宋褀安想到那天在镇子口遇见的公仪州:“她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过什么男子?”
“男子?”孔月瑶思索良久之后摇摇头:“赵紫鸢没提过,不过我看赵老太婆的表现似乎不太对劲,之前她们赵家被打了板子,村子里没人管她们,看到村子里的人天天拉着个脸。”
“但最近这段时间,赵老太婆脸上的笑容多了很多,还有赵紫鸢她娘,也是一副家中似乎有什么喜事的样子。”
宋褀安头大,不会吧不会吧,赵紫鸢都被她糊了一脸的牛粪了,公仪州还能看上她?公仪州的口味如此独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