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尘与蒙恬出了军帐,吉绛立刻满脸堆笑迎上前,却又难掩忐忑地偷瞄二人神色。
凌逸尘负手而立,神色冷峻,淡淡开口:
“吉绛,回去告知你家大王,大秦念在图安尚有几分诚意,这联姻之议,便允了。”
吉绛先是一怔,随即喜形于色,连连躬身致谢:
“多谢凌大人,多谢蒙将军!此乃两国之福,百姓之幸呐!”
“我们先安排一下便跟你一起出发。”凌逸尘说道。
…………
凌逸尘神色凝重,目光坚定地看向赵宏,一字一顿郑重吩咐道:
“赵宏,此番我与蒙将军随吉绛前往图安国都城,此行事关重大,局势诡谲难测。你便留守此地,牢牢稳住营盘。”
“若七日后,仍不见我二人归来,切勿犹豫,即刻率军全力攻打图安。”
“以扬我大秦军威,切勿让将士们的热血白流,更不可丢了大秦颜面!”
“末将遵命!定不负大人所托,日夜整军备战,只等将军指令,若有差池,愿军法处置!”赵宏抱拳跪地,轰然应诺。
“好,一切就仰仗你了。”凌逸尘抬手轻拍赵宏肩头,微微颔首,眼中满是信任与期许。
诸事安排停当,凌逸尘转身看向一旁候着的吉绛,神色恢复冷峻:“走吧,吉大人,莫要耽搁时辰了。”
吉绛赶忙哈腰点头,满脸堆笑,伸手虚引:
“好嘞,各位将军,请随我来。”
“马匹行囊皆已备好,沿途也安排了些许休憩之所,定保诸位路途顺遂,还望将军们放心。”
说罢,当先引路,脚步匆匆。凌逸尘与蒙恬对视一眼,昂首阔步紧跟其后。
…………
“父王!”玉漱蹦蹦跳跳地蹦进大殿朝着图安王喊道“您看!”
图安王原本正眉头紧锁、满面愁容地枯坐于王座之上,闻声抬眸,瞧见女儿娇俏的模样,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玉儿,你回来了。”只是那笑容里,藏着深深的苦涩与无奈,怎么也掩不住。
玉漱几步上前,献宝似的将猎物递到父王跟前,这才留意到图安王眉间化不开的忧愁,心中一紧,忙不迭开口安慰:
“父王,您莫要这般为我忧心忡忡的。您瞧瞧,玉儿如今已然成年。”
“弓马娴熟,寻常猎户都未必及得上女儿呢,哪能还像小时候那般时时要人操心?”
“玉儿。”王后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带着几分欲说还休的沉重。
“母后!”
玉漱闻声,瞬间转身,裙摆飞扬,像归巢的乳燕一般直扑进王后怀里,
“您瞧,这是女儿今日亲手猎得的,可费了一番功夫呢!”
“女儿今日便下厨,亲手给父王和母后做一顿丰盛的美餐,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她笑靥如花,眉眼弯弯,满心沉浸在这阖家欢聚的温情之中。
王后却眼眶泛红,抬眸与图安王对视一眼,那目光中满是哀伤与不舍。
她缓缓抬手,紧紧握住玉漱的小手,声音微微颤抖:“玉儿……”
玉漱笑容一僵,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焦急地追问:“母后,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您别吓女儿呀!”
王后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道:“母后……是真的舍不得你啊,我的玉儿……”
玉漱愈发惶惑,求助般看向图安王:“父王,到底发生何事了?您快告诉女儿呀!”
图安王长叹一声,缓缓起身,踱步至窗前,背对着玉漱,满心悲戚:
“唉,前些日子,那秦国仿若天降神兵,派大军汹汹来攻,我图安国小兵微,怎堪一击……”
“为求图安上下能得太平,免受那战火屠戮,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与秦国议和。”
“而议和条件之一,便是……便是要你出嫁给秦王。”
玉漱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若五雷轰顶。
手中猎物瞬间滑落,重重地掉落在地,她呆立当场,眼神空洞,半晌回不过神来。
良久,玉漱仿若从无尽深渊中艰难回魂,双唇颤抖,喃喃道:
“父王,母后,若我的远嫁,真能为图安换来这来之不易的和平,护得万千子民周全,那……那女儿愿意。
…………
“砰砰砰!”
沉闷的敲击声在城门处回响,一名士兵手忙脚乱地张贴好告示,那告示上的内容瞬间如重磅巨石,在人群中激起千层浪——
“大王昭告图安百姓,玉漱公主即将前往大秦,与秦皇陛下和婚,成为大秦的皇妃。”
“此乃关乎图安国运之要事,望百姓知悉,共祈两国交好之福。”
“住口!简直胡言乱语,你在瞎说些什么!”
金将军如一阵狂风般大步走来,满脸怒容,厉声怒斥道。
士兵吓得一哆嗦,却仍壮着胆子指向告示:
“将、将军,您若不信,瞧瞧这白纸黑字,小的哪敢乱说呐!”
金将军“哼”了一声,如饿狼扑食般凑近告示,目光如炬。
快速扫过那一行行字,须臾,脸色涨得紫红,仿若熟透的番茄,怒发冲冠地一把将告示狠狠撕下。
这时,易小川恰好从旁路过,见状心头一紧,快步追了上去:“老金,咋回事呀?这火急火燎的。”
嘿,果不其然,跟电视剧一样,那易小川果然在图安
金将军把手中的纸张狠狠砸向易小川,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荒唐!”
易小川手忙脚乱接住纸张,定睛一看,顿时也瞠目结舌,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呆立当场,半晌才缓过神。
两人一路无言,回到家中。
金将军仿若热锅上的蚂蚁,眉头紧锁,满脸愁容,在屋内来回踱步,那急促的脚步声好似密集的鼓点,敲得人心烦意乱。
易小川本就心烦意乱,此刻被这脚步声搅得心头火起,顺手抄起桌上一物,狠狠朝金将军扔去:“
我说你能不能消停会儿!走来走去的,吵得人脑仁疼,不嫌烦呐!”
金将军身形一闪,躲过飞来之物,满脸怨念地埋怨道:
“都这火烧眉毛、万分危急的节骨眼了,你咋还能稳坐钓鱼台?公主危在旦夕,你竟如此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