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烛火摇曳,凌逸尘神色平静,目光依次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王离等人身上,
开口问道:“你们二人对此有何想法?”言罢,他微微颔首,似在给予鼓励。
樊哙听闻,不假思索地跨前一步,声音洪亮如钟:
“大人,您指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怎么打,我就怎么打!”
那语气斩钉截铁,满是对凌逸尘的绝对服从。
凌逸尘听后,不禁感到一阵无奈,暗自腹诽:这憨货,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我一直想培养他的大局观,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其实,也怪不得樊哙如此。
这几年间,凌逸尘在战场上屡建奇功,谋略过人。
在樊哙心中的威望如日中天,他早已认定,只要对凌逸尘唯命是从,便不会出错。
这时,王离上前一步,神色恭敬又沉稳:“元帅,依我之见,此战当速战速决。”
“其一,此地乃西瓯地盘,我们远道而来,对地形不熟,毫无地利优势;”
“其二,我们身为侵略方,西瓯部落村民定会拼死反抗,人心向背,我们无人和之便;”
“至于天时,亦难以确定是否有利。”
“所以,唯有速战速决,方可将意外风险降至最低。”
凌逸尘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轻轻点头,心中暗忖:
王离果然没有辜负这一番学习,终是成长起来了 ,能有这般见识,实属难得。
烛火跳动,映照出营帐内众人专注的神情。
凌逸尘负手而立,目光扫视一圈,沉稳开口:“好了,接下来,我详细讲讲后续的作战安排。”
众人听闻,立刻神情一凛,迅速围拢过来,有序地围坐成一圈,目光紧紧锁定在凌逸尘身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凌逸尘抬手指向悬挂的军事地图,条理清晰地说道:“明日一早,先挑选一批精锐斥候,命他们即刻出发,前往山下仔细侦查。”
“着重观察西瓯是否有大军驻扎。”
“倘若山下并无敌军重兵布防,我们便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以最快的速度下山。”
“抵达后,全军稍作休整,养精蓄锐一晚,次日天一亮,便全力发起进攻。”
“此次行动,务必一鼓作气,一举拿下山下的整个平原地带,奠定我们在这片区域的优势。”
凌逸尘神色冷峻,目光依次扫过麾下将领,继续有条不紊地部署作战计划:
“但倘若斥候发现山下有敌军重兵驻扎,那我们便改变策略,下山后于半夜发起夜袭。”
“此乃险中求胜之举,务必万无一失。”
他看向龙涛,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期许:“龙涛,我命你率精挑细选的军士,趁着夜色掩护,潜行至敌军营寨前方。”
“待时机成熟,迅速向敌营投放炸药包与掌心雷,炸乱敌军阵脚,务必制造出最大的混乱与恐慌。”
龙涛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末将领命!定不辱使命!”
随后,凌逸尘将目光转向张宏和刘闼,神色愈发凝重:“张宏、刘闼,待龙涛那边炸药一响,敌军必然大乱。”
“你们二人即刻率领剩余骑兵,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营。”
“以骑兵的机动性和冲击力,对混乱的敌军展开无情冲杀,扩大战果,绝不给敌军喘息之机。”
张宏与刘闼对视一眼,双双抱拳行礼,齐声应道:“谨遵元帅号令!”
“最后,待骑兵冲杀过后,步兵迅速列阵,稳步推进。”
“对战场进行仔细清剿,不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确保彻底掌控战局。”
凌逸尘的声音坚定有力,在营帐内回荡。
营帐内,气氛凝重而热烈,众人正全神贯注地聆听凌逸尘的作战部署。
这时,赵宏微微皱眉,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之色,拱手说道:“元帅,此事或许还需斟酌。”
“今日才八月二十四,屠大帅此前明确下令,五路大军都要在九月初一同时发起进攻。”
“即便我们明日下山,后日也不过才八月二十六。”
“如此擅自提前行动,是不是不太妥当?”
凌逸尘神色平静,目光沉稳地看向赵宏,语气平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赵将军,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我们此次提前行动,并不会对其他三路大军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最多只是王贲将军那边可能需要临时调整一下作战节奏。但这并非关键所在。”
他站起身来,缓缓踱步,一边用手中的马鞭指着地图,一边耐心解释:
“我们必须明白,南越之地消息传递虽不算迅速,但敌军想必早已知晓我们大秦军队压境。”
“我们越早进攻,便能越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这奇袭之效,往往能在战局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再者,诸位请看这地形。”凌逸尘加重了语气,
“此地地势崎岖,山路难行,我们此番出征,所携带的粮草本就有限。”
“若要长久对峙,对我军极为不利,所以必须尽早解决战斗。”
他的手指落在地图上的越成岭山与山下平原处,继续说道:
“大家再看,越成岭山之下是一片广袤的平原,这里必定囤积着诸多南越各部落的粮食。”
“一旦我们成功进攻拿下此地,所获粮草足以支撑我军数月之需,这对解决当前的粮草困境至关重要。
\"而且,一旦攻下这片平原,我们的后勤补给难题将大大缓解。\"
凌逸尘目光炯炯,扫视众人,
\"届时,我们便能顺着漓江,建立起便捷的补给线,确保后续作战无后顾之忧。”
“漓江自北向南蜿蜒而过,水流平缓且河道宽阔,十分适宜行船运输。
凌逸尘一番剖析入情入理,龙涛、张宏和刘闼三人听得频频点头,心中满是钦佩。
待凌逸尘话音一落,三人整齐划一地抱拳行礼,声如洪钟:“谨尊元帅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