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磨了好一会儿的顾时延非要亲自送林沉去嘉善。
圈着人在车里好一番亲吻,才恋恋不舍地送他上了电梯,还约好下班来接他的时间,才放心离去。
林沉满面春风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办公桌后已经端正的坐了一个人,低垂着头正翻阅着文件。
溧阳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等候差遣。
林沉眨巴着漂亮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宋招与,“宝贝儿,嘛呢?”
宋招与从文件里抬起头,看向换了一身西装,连头发丝都透着甜蜜的林沉。
“小舅舅,你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笔,朝溧阳说道,“你先下去吧,这里现在没什么事。”
“是,宋总。”
溧阳关上门,林沉才眼巴巴的坐到沙发上,看着气势已经浑然不同的宋招与,试探的问。
“你恢复记忆了?”
宋招与坐到他身边,给他倒了一杯茶,替自己也满了一杯。
这期间,林沉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频频打量。
宋招与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才看向着急等着答复的林沉。
“对不起小舅舅,我没失忆。”
“啊?”
林沉蹙眉,“那你……”
他想问为什么要装失忆,这一想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沈未归。
瞬间不淡定了,他抓住宋招与的手,“那沈未归可知道?他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
那一日在临山,宋招与眼里澄澈无波的模样,把他与沈未归都骗了过去。
他忙前忙后的替他守着公司倒没啥,沈未归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宋招与扫了眼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他知道,我没能瞒得过他。”
要不是昨晚被沈未归戳破,宋招与也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的骗过了他,毕竟那一个多星期的体贴与宠溺,做不得假。
“啊?”
林沉越发不淡定了,依照沈未归的性子,怕是不能容忍有意欺骗,特别是枕边人。
“他没为难你吧?你被他赶出来了?”
“走!小舅舅给你撑腰去!”
这么一大早的,宋招与就带着伤来上班,林沉难免会想歪。
“骗人是咱们不对,但也不能被他给欺负了去。”
宋招与那么喜欢沈未归,骗人的事一想就能想通,宋家在他背后下绊子,那是想要沈未归的命,宋招与不想离开沈未归的身边,情急之下会出此下策也无可厚非。
林沉拉着宋招与的手,没拉动,倒是无意间摸到一个微凉的物件。
“小舅舅,你先听我说,他没有欺负……”
宋招与反拉着心急火燎的林沉,正想解释。
“这是什么?”林沉摩挲着宋招与无名指上的指环,“哪来的戒指?”
他看着宋招与眼里的软意,马上把自己刚经历的事往他身上套,“沈未归向你求婚了?”
宋招与:“……”
远在承锦的沈未归:“……”
宋招与突然盖住手上的戒指,颇有些掩耳盗铃的味道,后颈有些泛红,“小舅舅,别乱猜了。”
他们说的话,沈未归也能听见,若是被他觉得自己在逼婚就不好了。
林沉狐疑地打量着耳尖通红的宋招与,“那你哪里来的戒指?你可没有佩戴这些饰品的习惯。”
林沉看穿一切的眼神,靠近宋招与耳边悄声道,“莫非这是你的逼宫之策?”
“阿与,你听我说……”
虽然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但得看人下菜碟,林沉语重心长的要开始给宋招与科普物极必反的道理。
宋招与摩挲戒指的力道更重了,担心林沉说些更加无法招架的话,他打断。
“小舅舅!”
“嗯?”
林沉眨眨眼,“一惊一乍做什么?”
“你与顾时延顾总是什么关系?”宋招与先发制人。
林沉果然安静了。
他打量着宋招与的神色,“你都看见了?”
林沉与顾时延还没有正式见过宋招与,唯一能发现端倪的不过是顾时延的生日宴。
宋招与点头,“看见了。”
想到昨晚顾时延带走他之后的每一秒,都在搂搂抱抱,林沉脸上没有任何羞涩与不好意思。
他轻懒的靠回沙发,“就是你看见的那样,那小子迷恋我,爱我爱得无法自拔。”
宋招与:“……”
不止宋招与,承锦办公室的某人,笔尖也跟着顿了顿。
男人深沉的眸子微眯,想起了一些久远的事。
林沉看着宋招与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他想说什么,正色了几分。
“阿与,小舅舅这辈子没爱过什么人,蹉跎半生,兜兜转转还是那小子。”
“他是舅舅唯一喜欢过的男人,就像你对沈未归那样,戒不掉也无法割舍。”
被极尽羞辱的林沉也不过二十三岁,正是年少轻狂的年纪。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岂会吊死在一棵树上,大片的森林等着他去挑去选,难道还找不出一个顾时延不成。
七年的时间证明,这世界上确实只有一个顾时延。
他动心了就是动心了。
扒皮剜骨的痛,也无法抵抗顾时延看向他的那双眼睛。
“所以,之前让小舅舅伤心的人也是他?”
宋招与短暂的见证过林沉的心碎难过,彼时的林沉还把宋招与当作孩子,并不会给他讲感情上的事。
只是他从那双黯淡的眼睛里,捕捉到了无法忽视的心痛。
林沉哂笑,“什么伤心,那是小舅舅第一次求婚胎死腹中。”
“求婚?”
宋招与身体发麻,万万没想到林沉在那样轻狂的年纪,做出过如此张扬的事。
“是啊,求婚。”
林沉不可避免的被拽入回忆,“那时候的顾时延跟你一样乖,喜欢人的那个劲只教人抓心挠肝的心软。”
“小舅舅是真想娶他回家啊。”
顾时延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般喜怒不形于色,在爱人面前捧着的是赤诚的真心,与坦荡的爱意。
两情相悦的人,是无法抵抗住诱惑的。
宋招与能感受到林沉话语中酸涩的难过与沮丧,时间一晃七年,年少的求婚可想而知没有得到完美的落幕。
他握住林沉的手,声音哑涩,“小舅舅……”
昨晚那些腻耳的轻哄,顾时延那人是真的有把林沉放在心上的。
只是……
正组织着措辞的宋招与,被林沉明晃晃的笑意打断,“阿与不必替我难过。”
“你小舅舅我必定是赢家。”
“昨晚,他向我求婚了。”林沉说着又感觉不妥,“不对,是我向他求婚了。”
宋招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