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择日不如撞日,虽说没有当天就举行徐元律与倾若水的婚事。
但却决定第二天就要开始。
倾家老爷更是连夜将事情安排妥当,加上亲戚的帮忙,一切被迅速准备就绪。
故此显得有些急匆匆的,却又是有条不紊。
那些被喊来帮忙的倾家亲戚,对这突然的婚事并没有有怨言。
仙人的成婚仪式。
就凭这个说法,没有人会拒绝参加,这福气,多少也想来沾点。
一间房内,徐元律在倾家一些亲戚的帮助下,穿上了新郎的服饰。
说起来他感觉也是奇妙。
这成婚的仪式还是第一次经历,他毕竟是修士,一心只有修炼。
对于世俗的规矩、礼节之类的并不清楚,更别说他是修仙家族出身,族规比约定俗成的风俗要重要。
“大伯,你这是?”帮徐元律穿好服饰的人,跪地拜了几拜。
“我听说,您也是仙人,所以想讨个福气。”
徐元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随他们去吧。
他也给不了什么东西,各种宝物,也得是有灵力才能用,各种丹药,也不是他们能随意服用的。
也只能默默看着不说话,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一旁的倾逸林也在,看着自家亲戚的作为,一副肯定的表情,如若不是有旁人在,他也想磕几个。
另一个房间内,面对铜镜,由几个丫鬟帮忙梳妆的倾若水,眼里有一丝忐忑。
虽知道这是为了她娘亲走的过场,但心里被这氛围感染,就像一切都是真的一样。
她也是真的要嫁给徐元律了。
换上嫁衣,梳理那如丝如瀑的长发,画上妆容,听着陈风荷在一旁的叮嘱,她也只是默默听着,默默点头。
待一切准备完毕,倾逸林和陈风荷回到正堂等待新人到来。
直至喜乐声起,徐元律踏出房门。
因为是在倾家本家举行的婚事,并不需要外出接亲。
他在倾家各亲戚朋友的喧闹声中去到倾若水的房前,将新娘接出。
倾若水也在众人的祝福中,被徐元律牵起,随着指引,一同去往拜堂。
先拜天地,后拜高堂,夫妻对拜,将仪式有序进行。
即便不时会忘这忘那的陈风荷,见其女儿成婚之时,也是满脸笑容,绝不似会忘记这一天的神态。
最后两人,又在指引之下,被送入洞房。
两位新人在房内听着房外的喧闹和呼声,直至到了夜里,才逐渐安静下来。
徐元律就在床上坐着,而一旁是他的新娘倾若水。
见差不多到了尾声,他也放下心来,自己也没想到,本是随意的配合一下,期间也不禁紧张了起来。
“你还好吗?”他问倾若水。
“还好。”倾若水轻声回答,她不比徐元律放松多少,这一天下来,不知不觉中,似也真当自己是新娘一般。
只是事实并非如此,她也不断提醒自己。
“谢谢你,徐道友。”倾若水说道,“为了我娘,让你配合这么荒唐的事情,陪我爹做此闹剧。”
“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我也是第一次体验这事,只是感觉有些奇妙,像是真的一样。”
听徐元律的话,倾若水也知道原来他和她自己有着一样的感受,“那如果是真的……徐道友会介意吗?”
少女一时间婉转的话语,似在表明心意。
徐元律听闻此话,觉得有些突然,也是心里一惊。
她还披着红盖头,徐元律看不清她的表情,可真要问他会不会介意,那肯定不会。
倾若水给他的感觉一直是那种优雅、端庄的大小姐模样,那冰冷的面容稍显严肃,但内心却是温热的。
话语温柔,美丽又聪慧,换谁不会有爱慕之心。
如果倾若水能成为他的妻子,他可以肯定地回答:“不介意,倒不如说,能得到倾道友的青睐,我也很开心。”
“那王家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一直有惦记徐道友的事情。”倾若水低声诉说,“记得那时,徐道友交代过我家下人,不必再理会你的事。
可我还是有些放不下。
对我而言,你不仅是恩人……
入了天司宗,我想通过卜算之法知道徐道友是否还活着,想再与你见一面。
哪怕结果得知徐道友真的已经死去,至少来世的你,能有办法寻得。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去修炼,关于卜算转生之人一事的原因。
我是想要……再见徐道友一面,再次向你表达感谢,谢谢你那天能来救我。”
“小事一件,不足挂齿。”
“对于徐道友来说,或许是如此,但对我来说,是这一生的转折,也是我与徐道友的……缘分。
对我而言,十分珍贵。”
婚宴已经结束,亲朋好友也已经离去,外面逐渐入夜,没人会打扰一对新人的春宵一刻。
稍许恬静的倾家,两人边邻相坐,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徐元律将她的红盖头缓缓掀开。
倾若水一时间没能想到此事,稍显惊讶地看着徐元律。
她看见徐元律在紧盯着她,脸颊连妆容都无法掩盖的红晕生起,又默默将头低下,避开徐元律的目光。
想起方才她自己嘴里说出那尽管已经算是婉转的话语,并不只是表达感谢的意思,这话对她来说,已经足够直白了。
一时间有些不敢直视徐元律。
只觉得脸有些发烫,心跳加快。
“若水……”徐元律轻呼她名字,向她提问:“这缘分能否成真?
并不是为了满足你娘亲的一个心愿,而是关乎你我之间的这份缘。
我能否,称你一声夫人。”
倾若水怎么也不会想到,徐元律更加直白的说出了心意,可这原本,也是她的心意。
那天她爹让她与徐元律演一出戏,满足他娘亲最后的心愿时。
她也是担忧之中,带着些不该有的窃喜。
此刻她得知徐元律有着跟她一样的想法时,这份窃喜成真的喜悦,她也有些激动。
抬起头看向徐元律,情意满溢的眉眼早已给出了答案。
“我可以吗?徐道友……”
徐元律伸手搂住她的细腰,更加靠近,“夫人,你该喊我我什么?”
“夫君。”倾若水果断道。
她所想的事,此刻成真之时,有些难以相信。
直至她的双唇被紧贴,感受到对方的温热时,才知道。
这并非是荒唐的闹剧,而是心愿成真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