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王丰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看着鬼子狼狈的身影不由露出了诡计得逞的奸笑!刚才那一枪他是故意打丢的。
他现在的枪法提高速度很快,不论是步枪还是手枪,都是越来越准,越来越快。一方面的确是天赋不错,另一方面则是要归功在易筋经上。
练了这门功夫以后他的力量越来越大,胳膊腿上的稳定性也就越来越高。持枪的时候胳膊纹丝不动,和架在支架上也没有什么区别。
从四五层楼的高度往下射击,而且还用了瞄准镜辅助,基本上打不偏。他之所以放过最后一个小鬼子,就是想让他当带路党。再次把无人机放了出去,他远远的缀在鬼子后面。
段福升也提防着鬼子搞二次偷袭,车子行驶的全程紧张地注视着路面。前面两辆车迅速通过三岔路口,他眼睛随意的往街边一瞟:嗯?有尸体?急忙大喊石鑫磊停车。小伙子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前面两辆车上还没有发现异样,闻言赶紧踩下刹车,车轮冒出一股青烟,留下一行清晰的刹车痕迹。
段福升摇下两侧的车窗玻璃,探头仔细看着路两侧倒着的两具尸体,又发现了遗留下来的三支枪:死了两个人,怎么现场扔了三只枪?
他急忙抬头向两面的房顶看,却没有发现任何身影,心中不由恍然:是王丰!肯定是这个家伙发现了小鬼子的阴谋,既然有三把枪,那么肯定就是有三个人!有一个敌人逃了,他追敌人去了!
段福升嘴角勾出了一丝微笑,也没下去,直接让车继续前进。
他心里不由一阵兴奋:没想到啊,今天老天爷竟然给他送来这么一员大将!先后两次救了他的命!看两个鬼子……三个鬼子埋伏的地点,正好是他的车队必经之地!
他们可是携带了一只汤姆生手提机枪!
如果冷不丁的被鬼子们扫射一下,这一次他和员工们绝对无法逃出生天!
王丰,好样的!
既然这小子这么给力,他这个当老板的肯定也不能拖后腿,绝对不会傻乎乎的下车让别人看见!如果他出现在杀人现场,说不定就会被鬼子攀污到身上!
马路上死了两个鬼子而已,和他绝对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他只是一个被害者,他只是一个被鬼子毒害了的可怜人!
在公司的时候段福升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巡捕房,这已经是他最近第二次报警了!
第一次他这边死了一个人,伤了一个人,他自己也受了一枪;第二次他有6个员工被毒倒,所以他只要老老实实扮演好受害者的角色就可以了。
他可是深知外国人的脾性,那是一帮养不熟的白眼狼,胆小如鼠的地老鼠,翻脸就不认账的翻脸猴子!别看他们以租界秩序维护者的面目出现,真要面对日本人枪口的时候,绝对不会站在他这一边,不管他有理没理!
归根结底,这帮外国人维持秩序的目的是维持自己的安全,而不是什么见鬼的公正!只要能够安全,对这帮洋大人来说,向谁偏帮一点都是无所谓的。
如果他这边暴露出一点反击的意思,影响到租界的秩序,那么在洋大人眼里,罪过肯定比日本人的主动刺杀还要更加严重!到时候处理谁还不一定。
刚才他真的下车查看并且最后让巡捕房发现,弄不好追查谁是下毒凶手的案子就要转变成追查他是不是杀死了两个日本人的案子!到时候把他交给日本人处理,这件事情就算是太平了,以后再也不会有纷争!而且王丰说不定也会被牵扯出来,哼!他才没有那么傻!
段福升的判断一点都没有错,他到达医院之后不久,6名员工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巡捕房来了一名巡捕。懒洋洋的就像没睡醒一样,也没说尽不尽力,也没承诺什么时候破案,只是简单的做了一番问询,他和石鑫磊的口供加起来也没有写满半页纸。然后巡警就走了,说时间到了要下班。
态度就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敷衍!
等到晚上六点多钟真正过了下班的点儿,巡捕房的态度却来了个180度的大转折,医院里轰隆隆的来了二三十名巡警,连装甲车都开了一辆过来,像对待犯人似的将福升公司病号所在的病房包围了起来。
租界来了一个叫约翰的外国人探长,态度十分蛮横:“段先生,我们有些问题要问你,希望你要如实回答。”
段福升看了看神色紧张的石鑫磊,又看了看病床上呼吸微弱的员工,心知肚明:这肯定是两个鬼子被杀的事情翻腾出来,租界的重视程度立刻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不能不说这件事情极度令人齿冷,这就是一个疲弱国家子民的悲哀!
这一刻段福升面色如同冰封,心里怒似喷火!
他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跟在约翰探长身后,来到走廊尽头的医生办公室。
房间里有两个人,屋中央坐着一个穿风衣,戴猎鹿帽,手里攥着一个硕大烟斗的瘦削西方男人。靠窗的位置,一个身高两米左右穿裙子的巨人环抱着双臂,若有所思的看着段福升。
段福升进房间没说话,没打招呼,更没有往里走,伸手拉过墙边的一张椅子端端正正的坐了上去,挺直了腰板,双手扶膝,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消瘦的西方男人。
房间里这两个人当然就是在追查炸弹奥兰治下落的英吉利神探歇洛克·康伯巴奇,和他的搭档兼好友,前皇家来复枪团中尉,神枪手杰森·里奇森。
他俩昨天晚上在日本人的惨案现场露了一下面,目的却不是为了探案,而是想找到炸弹奥兰治的蛛丝马迹。当日本领事赶到现场直接气晕过去的时候,他俩便悄悄地离开了。
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他们一直到今天中午才去酒店的餐厅吃了饭,回到自己的房间分析案情。没想到时间不长就有客来访,康伯巴奇的好友,公共租界工部局董事索恩·贝茨带着公共租界宪兵队班长,艾利·本森中士来到他们的房间。
拥抱之后,贝茨为难道:“老朋友,这一次无论如何你要帮我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