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哲是做旧青铜器的老手。
穿越之前,陕地爆出一个惊天盗墓大案。
一伙武装盗墓分子把手伸向了秦始皇陵,打伤当地看守的警察和武警,丢失珍贵文物数百件。
考虑到这伙盗墓贼可能已经腐化当地政坛,因此异地用兵,把南国利剑调动到陕地,协助从西部调来的警察,提供火力支援。
为了引诱盗墓贼上当,梁哲配合当地修复文物的专家做旧了一批文物,埋在地下。
当时专家看了梁哲的“作品”,忍不住感叹道:
“你小子幸亏走了正道,要是干伪造文物的勾当,还真的能蒙住九成老师傅。”
等袁朗马三的事儿一说,梁哲义愤填膺。
“妈的,要不是咱放他一马,现在估计早就投胎去了,现在还能当上安丘警备团的团长?平时随便抠点金银咱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这小子还阳奉阴违?”
“现在也只是一个推测,但是我觉得八九不离十。能不能顶住三昧真火,就看看他的本事!”
梁哲点点头,当即准备给马三准备一点难以拒绝的好货。
他找来一批青铜器,不是东周也不是西周,是上周的。
这些器物的做旧方法有很多,总体分为化学法和物理法。
化学法大部分是采用酸碱溶液,涂抹铜器表面,待微黑后,用湿竹竿放炉火上冒烟,将器物架在上面烟熏,其表面会逐渐变色。
也可以用酸碱溶液浸泡半个小时,让青铜器表面发黑发绿。
物理方法则比较多。
可以将青铜器表面清理干净,再掘一个坑,用炭火将坑土烧红后泼入浓醋,然后放入铜器,用醋糟掩埋,覆土盖实,三五天后取出,就会生出各种锈迹。
也可以将青铜器放置在燃烧的木屑、谷壳等产生烟雾的材料上方,通过烟熏使器物表面附着烟灰等物质,形成一种陈旧的色泽和质感。
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还可以使用砂纸、砂轮等工具对青铜器表面进行适度摩擦,模拟自然磨损的痕迹。也可以用布或刷子反复擦拭青铜器表面,使其表面光滑度降低,产生一种使用过的陈旧感。
但是精益求精的梁哲决定采取物理法和化学法相结合的方法。
他先是从破庙里的老钟上取下真锈,将其移植或镶嵌到青铜器的表面,再用酸、碱等掺合金属粉涂抹到表面,然后埋到土里“种植”伪锈,让其与移植的锈相互融合。
三天过后,袁朗和梁哲将从土里挖出来。
袁朗看着一堆的青铜器,眼睛都直了。
“四羊方尊、越王勾践剑?老梁,你胆子这么大!”
说完他便把越王勾践剑拿在手里舞了舞。
“嘿嘿,既然是奉旨造假,那胆子就大点。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行啊,果然跟那些老专家说的一样,你小子很有天赋。”
袁朗说完便叫来一辆马车,把这“国宝”乒乒乓乓的装到麻袋里,送给石青山。
第二天一大早,石青山便把这些青铜器随机埋在马家村东边的乱坟岗,露出越王勾践剑的剑柄。
然后便带着一个小队的士兵,在乱坟岗周围埋伏。
过了三个多小时,日薄西山之时,一个挎着篮子的孤老太婆款款而来。
这老太婆不是别人,正是孙二娘。
今天正值十五,不少家里有灾有难的人家都会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两个馒头,来孝敬孤魂野鬼。
这年头即使没有天灾,也遍地都是人祸。
所以,这乱坟岗上的馒头就跟小蘑菇一样,东一个西一个。
要是搁别人,肯定离阴气十足的乱坟远远的,但是孙二娘满嘴的牙齿加起来不够一只手,身上的阴气比乱坟岗还足。
鬼碰到她都得让三分。
“唉,你们这些可怜鬼吃完之后,就轮到咱孤老婆子吃咯。”
孙二娘说完就薅起地上的窝窝头,拍了拍上头的杂草,往嘴里塞。
“老婆子不白吃你们的,过两天咱也下去陪你们。”
孙二娘说完还不尽兴,直接屁股往地上一坐,靠在石碑上一点一点的揪着馒头片吃。
等她慢条斯理的吃完一个馒头,双手撑地准备捡馒头,用手一撑地,坚硬的触感胳的他手掌生疼。
“哎哟,啥东西?”
她外头一看,一个墨绿色的剑柄。
“这是……古董?”
孙二娘左右一看,见四周除了鬼,连个人影都没,便撅着腚把青铜剑刨出来。
这乱坟岗他来了不下百次,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呢?
难道是盗墓贼走的太急,丢的?
她一想,赶紧把青铜剑往破棉袄下一藏,直接朝城里赶。
石青山见孙二娘跑了,便带着两名战士紧跟其后。
孙二郎虽然裹着小脚,但是走起路来只带风。
但是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在关城门之前进城。
孙二郎也没跟守城的伪军和小鬼子纠缠,在城墙边找了个烂窝棚,准备对付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再进城。
石青山三人也还是远远盯着孙二郎,和衣而眠。
第二天,小鬼子开了城门,孙二娘便迫不及待的进了城,直奔古董铺子“聚宝斋”。
因为浑身散发一种死人臭味,再加上老态龙钟,孙二郎竟然顺顺利利进入安丘城。
破衣烂衫的孙二郎还没跨进门槛,就被势利眼伙计拦住。
“哪来的老叫花子,这是你能来的地儿吗?滚出去!”
“你这后生咋说话的?你这是玉皇大帝的天庭还是王母娘娘的寝宫,我咋就不能来了?”
“哎哟,还是一个伶牙俐齿的老叫花子,滚蛋,一到早别惹小爷不高兴!”
孙二郎吃的盐比他吃的米还多,形形色色的人见了无数,自然也没把满嘴喷粪的活计放在心上。
她一个侧身,就钻进屋里。
“掌柜的,收不收青铜器?”
聚宝斋掌柜刘一手眉头一皱,心里虽然直呼晦气。
但是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他还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收,就算是您身上的破棉袄,只要上了年份,咱都收。”
刘一手从心里认定这老婆子就是来混口茶水喝的,便也不客气,直愣愣的站着,等着她自讨没趣的离开。
“狗眼看人低,来,把你狗头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