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泽上神他,早就看惯了生死,万年独身,以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其他便再无所求了,这些他根本不在乎啊。”
她的师父,原来是这样一个人吗?怪不得她不常见他笑呢。
青芜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告诉他的。”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青芜见司命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于是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司命看了一眼青芜,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道:“青芜,别爱上叶南客,至少现在不行。”
青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放心吧!我这辈子可能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司命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也是怕你到时候不舍,毕竟在这儿待不了多久,早晚都是要离开的。”
青芜脸上的笑僵了僵,对呀,她差点就忘了,不过就是在逢场作戏罢了,她还真的想过,要是嫁给了叶南客,他不愿意离开皇宫怎么办呢,是她多想了。
第二天,青芜专门找到了叶南客,她告诉他,她要出去一趟,让他不要担心,也不用去找她,她总是会回来的。
青芜只要是一出宫,或是一离开他,他就总是能够找到她,青芜也不知道叶南客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还是跟他说一声的好。
青芜又去了那座寺庙,找到了依旧在竹林打坐的元真和尚,他旁边的桌子上依然放着一壶茶,两盏茶杯和几盘糕点。
青芜走过去,坐了下来,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元真和尚:“我不知道。”
青芜举了举手中的茶杯道:“那你怎么放着两盏杯子,难道你在等别人,要不然我改天再来找你吧。”
青芜说罢,作势就要离开,元真和尚睁开眼:“女施主且坐着吧,除了你,没有别人要等了。”
“你该不会是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吧。”青芜的意思是他这么多年一直是一壶两杯几碟糕点,等她这个不知何时会来的人。
元真和尚打了一个佛号,然后道:“多备着些,总是没错的。”
青芜看了看寺庙,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么多年来,你回过灵安寺吗?”
元真和尚倒茶的手顿了顿,笑着道:“不曾回过。”
“你自幼在那里长大,为什么不回去,难道不会想念吗?”
青芜要是离开青黛山的时间久了,一定会想念的,她不明白元真和尚为什么不回去。
元真和尚看着青芜道:“当年说过要入世渡人,在离开灵安寺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想过要回去了,大概这一生都要在这世间游历了。”
青芜微微皱眉:“偶尔回去看一看也不会耽误什么呀。”
“阿弥陀佛,贫僧当年在佛祖面前立过誓,入世渡人,只要灵安寺不是陷入了困局之中,贫僧都不会再回灵安寺。”
青芜对元真和尚的所作所为有些不解:“你这和尚当真奇怪,回到灵安寺又不耽误你渡人。”
青芜虽然也重诺,但是也不会到元真和尚这种地步呀,他是完全断了自己的念想啊!
“那灵安寺对于贫僧来说,是净土,是安乐窝,世人疾苦未解,贫僧怎有资格再踏入那方净土呢。”
青芜发现,她在凡间遇到的人都很固执,或因一人或因一事,都在做着于自身无益,或与自身想法相反的事情。
有些人乐在其中,有些人尽管知道前方万劫不复,也如飞蛾扑火般向前,不曾停息,他们肯定很累吧。
“女施主,过不了几日,贫僧便要离开此处了,在此贫僧提醒你一句,缘起缘灭自有时,凡事莫强求,珍惜眼前人呀。”
说完之后元真和尚就闭上了眼睛,看起来是不想再聊下去了。
青芜饮尽手中的茶,站起身看着元真和尚道:“你这和尚我还是挺喜欢的,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吧!”
元真和尚的话,青芜记下了,但是并没有放到心里,她这个人比较随性,还真不是那种强求的人。
青芜走后,元真和尚叹了口气:“此后贫僧会接着云游四海,收集功德和信仰,希望那些东西能帮到你吧!”
功德信仰原本无形,青芜能得到,全赖元真和尚早年得到的那颗珠子,有承载功德信仰的能力。
那珠子跟了元真和尚挺多年了,他也了解了些珠子的能力,不管相距多远,他都可以将聚集在自己身上的功德和信仰传到那颗珠子上面。
第二天青芜本是想要为元真和尚送别的,却被告知他一早就走了,也就是说那日青芜离开后,他也就离开了。
这寺庙没了一个可以谈话的人,青芜也再没有去过。
那异国公主本就是为联姻而来,没了叶南客,就还有其他皇子,最后她嫁给了当朝的五皇子。
五皇子还没有娶正室,且年龄合适,嫁给他正好。
他的母亲出生低微,母族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助力,甚至还只会拖累他,所以他日后最好的下场就是当一个闲散王爷,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生。
还好他平日里不争不抢,无大功也无大过,基本上不会引起什么注意,甚至有可能连皇帝都忘了有那么一个儿子存在。
他在朝中没有什么势力,倒是一位颇好的联姻人选,起码皇帝不用太担心他动什么歪心思。
但是听闻那五皇子有一位异常宠爱的妾室,因其身份较为低微,所以当不得正室的位置。
也不知道苏菲莎嫁过去是好是坏,不过这些跟青芜也没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只为一件事发愁,叶南客似乎是在故意躲着她,说是有要事要做,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他的人影了。
任何人找他,他都不见,没人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青芜看着眼前的司命有些惆怅的道:“果然,这种任务就是不适合我,现在叶南客他是见都不想见我了,要不司命,这件事你再去找别人来做吧,我真的做不来。”
司命反而没有青芜那么发愁:“我倒不这么觉得,他那是伤心了!”
“这我当然知道了,连人都不见了,心情肯定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