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眼神古井无波的空在这一刻罕见地爆发了怒火,犹如喷出一条毒蛇,恶狠狠的看向手手。
被他拒绝倒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情,但是他无法接受的是,这个家伙竟然伸手给自己一逼斗!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这一见解倒是让在场上的众人见识到了。
“那就去死吧!”
空的额头青筋暴起,整个人犹如一个紧绷着的弹簧,一瞬间便来到了手手面前,利爪上裹着一层黑炎,顷刻便划向手手。
刺啦——
那是利爪与血肉摩擦产生的声音,等到手手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半面身体已经出现了一层火焰,滋滋啦啦的燃烧。
“你特么!”
手手忍着巨疼,强行控制着身体向两边移动,只听“咔嚓”一声,竟将自己的身体活生生的撕裂开来。
而另一半的身体没有了手手意识的控制,顷刻间就被黑炎燃尽,连渣都不剩。
见自己没彻底弄死手手,空刚想补刀,后面刮着热风带着咆哮奔自己而来,迫不得已,空只好向另一侧避开了默然的攻击。
等到自己回过神时,原本分散在各个地方的源初,默然此时已经来到了手手面前,摆出攻击姿势,挡住了视野,后方的顾峰则是抱住伤势严重的手手,将它重新塞回自己的身体里。
空拍了拍衣服上的黑灰,却不想直接将那块布料拍碎,露出了鲜红的皮肤,而在源初两人身后的出口处,则是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消灭了出口的那堆狼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之前被自己击飞,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悟站在韩心念她们旁边,正收回了狼人尸体上面的黑色粒子。
“切!今天你们必须死在这里!”
说罢,散落在空周围的黑色粒子向众人身边散去,片刻间便扩散形成了一层黑色的隔膜,相互连通,形成了一个不透光的黑色屏障。
韩心念伸出手,想看看能不能直接出去,却被悟一把拦住,拾起一小片白雪向屏障扔去,雪刚碰到屏障便被黑炎包裹,转眼便带着雪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了。
悟试着用自己的粒子跟它碰撞,果不其然,这个东西跟自己的是同一本源的。
于是他对站在场上的中间源初等人大声道:
“你们小心!这个很可能是他的领域范围之内,不要被结界碰到!”
悟刚喊完,便发现了不对劲,自己前面的源初三人似乎并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面前的哥哥则是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
悟回头一望,旁边的三女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闭上了眼睛,面色平静,呼吸平稳。
“你……干了什么?”
空没有回答,但嘴角上的鲜血暴露出他此时的状态。
似乎想到了什么,悟整个人如雷击般呆滞在地上,良久,他对空恶狠狠道:
“你竟然敢强行带他们入梦?!”
“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空拭去嘴角的鲜血,笑眯眯的对悟道。
万物都有条件所限制,一个觉醒者的觉醒力也是一样。只有满足了触发条件才得以实施,像是诗涵只能对觉醒者施行读心,像是诗韵只能对自己熟知的病情进行治疗……
梦境也是。
当一个觉醒者在没有睡觉的时候是无法施展关于梦境能力的,但是……
眼前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竟然会通过使用结界自残的方式强行对他们入梦……
而自己没受到影响,很可能是得益于自己周围黑色粒子的保护。
“你就不怕我把他们唤醒,或者在这里杀了你解除他们的梦境嘛!”
“你?我为什么要怕你?”
空眯起眼,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我的傻弟弟啊……那天晚上你就打不过我,现在你仍然打不过我!”
悟的神色一凝,全身微微颤抖,黑色粒子瞬间在他的周边显现出来,他红着眼睛,指着空道:
“你的力量都去控制结界和对他们入梦了,那么你觉得……你现在能打过这种状态下的我嘛?!”
说罢,整个人如同一支弦上之箭,脱弓而出,奔空而去。
“源初都会的战斗本能反应,你觉得我会不会?”
空微微侧身,躲过了悟的奋力一击,只听砰的一声,身后的冰山隐隐有裂开的痕迹。
“那好吧……当哥哥的,就好好陪陪你这个弟弟玩玩吧……”
空简单活动了一下身体,便向着悟而去。
……
再次回过神,源初已经站在一个屋子里面。
暖色灯光,人来人往的客人,柜台前擦拭着酒杯的酒保……
一切的一切告诉源初,他现在处在酒馆的位置。
【奇怪,我是一直在这里的嘛?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酒馆里的酒客纷纷互相举着杯子,交谈甚欢,明明一副在正常不过的场景,可源初总感觉有哪些地方不太对劲……
自己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又为什么是这里?
而且这里……为什么这么熟悉……
太多太多的疑惑萦绕在源初的大脑中,但此时源初的记忆就像是一个透过百叶窗的阳光,却在地上显现不出一道完整的平面。
“头好疼……不管了,先四处看看吧……”
源初摇了摇头,缓步来到了酒馆面前。而那个酒馆在旁边不断摇晃着手里的酒,低着头,似乎不以为意。
“喂,我向你打听个事……”
源初敲了敲桌面,发出“哒哒”的声音,以此想引起酒保的注意。
但是酒保似乎不以为意,始终低着头,拿起旁边的抹布,静静的擦拭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干净的杯子。
“怪事……难不成他听不到我说的话?”
随后源初伸手在酒保面前晃了晃,“喂,我想向你打听个事……”
见酒保依旧没有动静,源初开口道:“这里……”
“这里是海森酒店。”
源初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的话,但他发现眼前的酒保并没有开口,保持原来的动作,还在有条不紊的擦拭着杯子。
“真奇怪,那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
源初摇了摇头,转回身,便要离开这个酒店。
随着酒店的大门再一次关闭,酒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源初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