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雀的目光在旅行者身上停留了一瞬，旋即又不自在地别过头去，小声嘟囔道：“哼，既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给你个满意的答复，好让你回去交差。你也是拿钱办事，不容易。”
派蒙悬浮在空中，眼睛瞪得溜圆，小脑袋上仿佛冒出了无数个问号，心里直犯嘀咕：“什么叫做看在旅行者的份上？他俩什么时候有这层关系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可好奇心终究还是被理智压了下去，她把到嘴边的问题又咽了回去。
派蒙快速飞到灵雀面前，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好奇地问道：“灵雀灵雀，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么你不和学校里的小朋友们一起玩耍呀？每天看你都独来独往的，多孤单呀！”
灵雀轻哼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双手抱在胸前说道：“我又不是人类，根本不懂他们的那些情感，也理解不了他们的行为。一群人追来追去、吵吵闹闹的，有什么好玩的。”
旅行者和派蒙对视一眼，派蒙忍不住挠了挠头，小声嘀咕道：“这话怎么听着这么‘魈里魈气’的，该不会是跟魈待久了，连说话风格都被传染了吧？”
旅行者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说不定呢，灵雀跟魈相处的时间长，耳濡目染，学了些他的做派。”
派蒙飞到灵雀身边，围着他转了几圈，疑惑地问道：“灵雀，你说你不懂人类的情感和行为，那在你们鸟儿的视角里，这些游戏难道就不算玩闹，没有乐趣吗？”
灵雀瞥了派蒙一眼：“在我们看来，他们那些所谓的游戏，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折腾。我们有自己的乐趣，比如在天空中自由翱翔那才是真正的快乐。”
派蒙听完，嘴巴张得老大，一脸不可思议：“哇，虽然话是这么讲，不过，人类的游戏也很有趣的，你要不要试着去体验一下”
灵雀翻了个白眼，不为所动：“我才不要，我才不想浪费时间去做那些无聊的事。”
旅行者走上前，温柔地摸了摸灵雀的头：“灵雀，尝试一下也无妨呀。说不定你会喜欢上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耍的感觉呢。而且，多交些朋友，你的生活会变得更加丰富多彩哦。”
灵雀被摸得有些不自在，抖了抖身子，但也没有躲开。他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那……那我就勉强试试吧。不过要是不好玩，我可就不玩了。”
派蒙兴奋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好耶！灵雀你放心，肯定会很好玩的！”
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余晖透过窗户洒进店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暖光。旅行者带着派蒙推门而入，我赶忙迎上前去，眼神中满是期待。
“旅行者，派蒙，灵雀在学校的情况怎么样？”我急切地问道。
旅行者微微一笑，将灵雀的种种表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
听完后，我陷入了沉思，片刻后，轻叹一声说道：“原来是这个原因吗？这或许就是生物与生物之间的差距吧……灵雀毕竟不是人类，和人类小孩相处起来确实会有些隔阂。”
说完，我将准备好的委托费递给旅行者，派蒙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小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她在空中快速地挥舞着小脚，声音清脆地喊道：“谢谢老板！”
拿了委托费后，旅行者和派蒙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出店门，派蒙就像个憋了许久的小炮仗，“噌”地一下飞到旅行者面前，一脸好奇地问道：“旅行者，你快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和灵雀那家伙这么熟了呀？他今天居然说看在你的份上才配合我们，我都被搞糊涂了！”
旅行者停下脚步，微微仰头，佯装思考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慢悠悠地说道：“在派蒙睡着的时候。”
派蒙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什么？在我睡着的时候？你们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呀？快给我讲讲，别卖关子啦！”
派蒙一边着急地嚷嚷着，一边绕着旅行者飞来飞去，像个不停旋转的小陀螺。
旅行者被派蒙这副模样逗得哈哈大笑，故意卖起了关子：“哎呀，那可不能告诉你，这可是秘密。”
派蒙一听，急得小脸通红，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旅行者，你太过分啦！居然瞒着我有秘密！快说快说，不然我可要生气啦！”
旅行者只是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派蒙那副急切又好奇的模样，并未再多说什么。
毕竟这个秘密，是他和灵雀之间的约定，答应过要守口如瓶的。
回想起那一日，仪式结束之后，灵雀就像一阵风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在那里出现过。而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只有他和灵雀知晓。
派蒙因为吃吃喝喝，肚子圆滚滚的，飞行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嚷嚷着要先回尘歌壶睡觉去。
旅行者把派蒙安顿好后，自己却毫无睡意，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幽静的地方。
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小径上，旅行者的脚步突然顿住，他看到前方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像是一只脆弱的小鸟，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单。
走近一看，竟是灵雀。此刻的灵雀，眼睛通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却又倔强地憋着，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模样。
他的小手紧紧攥着一根小小的羽毛，那羽毛白蓝相间，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
旅行者心中一紧，关切地走上前，轻声问道：“灵雀，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灵雀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别过头去说道：“不要多管闲事！”
可他那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有颤抖的身体，完全暴露了他此刻的脆弱。
在旅行者眼里，灵雀这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他没有再多问，只是默默地走到灵雀身旁，缓缓坐下，静静地陪着他。
四周安静极了，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灵雀终于不再压抑自己，泪水夺眶而出，肩膀也开始微微颤抖。
旅行者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灵雀的肩膀，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旅行者就这么静静地陪着他，直到灵雀的哭声渐渐变小，最后停止了哭泣。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朦胧的轮廓。旅行者满心疑惑，今天是自己人生中大喜的日子，按常理，灵雀应该是为自己感到高兴的，可眼前的灵雀却独自躲在这角落里，哭得这般伤心。旅行者忍不住轻声开口打破沉默：“灵雀，今天是个好日子，你不应该开开心心的吗？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哭呢？”
灵雀抽抽搭搭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一边嘟囔一边哽咽：“凭什么……凭什么……”那模样就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双手紧紧攥着那根白蓝相间的羽毛，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旅行者脑海中浮现出之前听我说起的关于灵雀过去的零星片段…
他轻轻拍了拍灵雀的后背，试图安慰他：“灵雀，有什么事跟我说，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灵雀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和不甘，声音带着哭腔道：“原来我一开始便不在选择中……”说完，又低下头，肩膀止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