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美眸一凝:
“ 这不就是有意为之?现下古芳琴不在若晴手里,防身的功夫也抵不过强手 ”
“ 依属下看、只怕又是陏垣出手,先前那次便是如此,陏垣捉了属下六人 ”
“ 未曾杀之、而是想叫属下等叛主为他所用,若晴为皎月神女,古芳琴是神迹,必然是他还不死心!”
南向晚眉头紧皱、盯着青黛问道:
“ 若晴是皎月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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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重重点头:
“ 不错、她那把琴叫古芳琴,乃是皎月第一任国主祈求上苍保佑,诚心感天、得神所赐 ”
“ 她同属下一般,乃是饱受折磨后逃出,上回便是陏垣先看出了古芳琴 ”
“ 属下在楼里养伤时,与若晴闲谈时她所告知,且 ····· 若晴见了属下的脸,知晓主子的真实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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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向晚摆摆手:
“ 若晴不是多话的人,当即是救人要紧,等戌时末皇宫宵禁后、随我一同去楼里细细盘查 ”
青黛瞧了眼时辰、点点头开口道:
“ 主子、属下先同青雅说一声 ”
南向晚点点头:
“ 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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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京郊外——
酉时末来临,京郊外一处宅子内:
一个个火把照亮破旧庭院。
渊梵音依偎在哥哥怀里,媚眼如丝的与之对视。
身后站着数位幽冥阁的杀手,自上次被八方殿偷袭,陏垣便传信叫幽冥阁众人聚齐。
现下上千人齐聚于此、随时等待主子命令。
下首是被捆成粽子的若晴,嘴上被塞了口巾,身上穿的绫罗绸缎皱皱巴巴。
鬓发微乱,眸中满是愤怒盯着一旁的陏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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陏垣邪笑着蹲下,举起火把照亮面前美人。
另一只手挑起若晴的下巴、啧啧称奇开口道:
“ 啧啧啧 ~ 多漂亮的一张脸,我真是喜欢得紧呐 ~ ”
“ 上次我就同你说过了 ~ 跟了我,定时比在风雨楼强上百套 ~ ”
“ 皎月新国主上任、国师奉了旨意来大昭寻你 ~ 单就一个风雨楼可护不住你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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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抬起修长的手,摘掉若晴的口巾,静静等着若晴开口。
若晴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们所有人。
渊梵音久久未听见动静,转回视线看着若晴,轻笑开口道:
“ 区区排名第四的暗杀组织,皎月神女也要誓死效忠吗?”
若晴冷笑:
“ 效忠的是救我于水深火热的主子,无关风雨楼第几,便是只剩下我一人,也会誓死保卫风雨楼 ”
渊梵音媚笑出声:
“ 啊哈哈哈哈 ~ ~ ~ 哎呦可真是个妙人儿 ~ ~ ~ 怪不得陏垣怎么也要把你弄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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陏垣邪笑看着渊梵音:
“ 主子说的是、这好狗自然得配好主人,属下向来稀才的很 ~ ”
转回身又看着若晴:
“ 我听说你被上一任国主虐待 ~ 想背靠大树好乘凉,也得看看大树够不够格儿才是 ”
“ 区区风雨楼连大昭都走不出,怎能为你报仇呢?幽冥阁耳目遍布天下 ”
“ 我这二位主子你也看得出,他们是南梁皇室之人,这天下还有强的过南梁的?”
“ 宝贝儿 ~ 只有幽冥阁才能助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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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晴听着此话、嗤笑一声:
“ 哦 ~ 既是源自南梁,为何取代不了八方殿呢?下三滥的组织、也配我效忠?”
陏垣听着此话、笑容一顿,眸底带着怒意,正欲开口。
若晴转过头看着他肩膀处、上次被南向晚刺过的地方依旧缠着纱布。
美眸带着嘲讽、冷笑一声:
“ 这般看不起风雨楼、怎的我主刺伤的地方、还没长好啊?”
渊成翊盯着若晴半晌,瞧着陏垣越发生气,轻笑开口道:
“ 吾若是你,此刻便不会在对方的地盘激怒对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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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晴看着渊成翊兄妹、轻笑开口道:
“ 若是真舍得杀了我,便不会费尽心机把我弄来了 ”
“ 倘若我死了、古芳琴四十年内无人得奏,等下一任神女出世、你们怕是一抷黄土了 ~ ”
渊梵音美眸一凝、自哥哥怀里起身,几步上前、居高临下看着若晴。
美眸微眯开口道:
“ 你倒是很聪明啊 ~ ”
随后玉手死死钳住若晴脖颈,残忍一笑:
“ 不过没关系、吾也没什么耐心,得不到的、毁掉就是了 ”
随着力道逐渐收紧,陏垣一把将若晴夺下。
若晴大口喘着气,却是一句求饶的话也未曾说。
渊梵音冷冷看着陏垣、开口道:
“ 你莫非又看上了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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陏垣跪地叩首道:
“ 非也、实在是目前京城各方势力云集,古芳琴毕竟是神器,倘若她练到极致 ”
“ 便是八方殿、也不是咱们的对手,无非是不知好歹些,属下训一训就是了 ”
“ 属下那么些个好东西,一个小姑娘还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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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成翊也起身搂着妹妹、温声劝慰道:
“ 是啊梵音 ~ 多一个人便多重保险,若是她死了,委实可惜 ”
渊梵音瞪着大口喘气的若晴、眯起眼睛冷声道:
“ 吾只给你五日时间,倘若还是不归顺幽冥阁,吾便亲手杀了她 ”
渊成翊松了口气,转移话题开口道:
“ 叫你查商镜黎,查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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陏垣见渊梵音神色如常、也松了口气拱手道:
“ 回禀主子、据属下查探,商镜黎为先皇(商卿越)良妃所出,原是行宫一位侍女 ”
“ 商镜黎肖似其母,良妃很是貌美。商卿越对其宠爱非常,当初生了商镜黎难产而亡 ”
“ 属下曾派人多番打探,目前行宫内有个宫女、是先良妃的侄女,盘问之下所言为真 ”
“ 至于为何叫镜黎,听说是因为良妃死前要求,想来与那野种只是巧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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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梵音嘟嘴看着哥哥:
“ 你看 ~ 妹妹就说是巧合吧?当初带他走那人身受重伤,一个半大孩子,一个快死的人,怎么可能有生机呢?”
“ 就说是父皇瞎操心,还要咱们兄妹千里迢迢过来找,不过也算了 ”
“ 妹妹快成年了(南梁男女皆二十岁成年),哥哥把大昭送给妹妹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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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成翊宠溺的看着妹妹:
“ 梵音想要的,哥哥自会双手奉上 ”
随后打横抱起渊梵音,大跨步离开庭院走向屋内。
陏垣见两人走远,转回身打量着若晴,浅笑开口道:
“ 我这个人对美人儿一向宽容,走吧 ~ 我带你去寻极乐 ~ ”
随即不顾若晴吃人的目光,提起捆绑若晴的麻绳将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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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末——
两道漆黑身影自皇宫大内翻墙而出、直奔盛京慧娴名苑而去。
城内不似以往繁华、白日里的御林军、还在抓着散播流言之人。
阵阵喊冤和鸡鸣狗吠传入耳中,在半空的主仆二人不受影响。
半刻钟后二人停在慧娴名苑后门:
画眉(四等流矢)本在门口唉声叹气、瞧着二人双眸一亮,跪在地上叩首道:
“ 属下见过主子、见过风月姐姐!”
南向晚淡声询问:
“ 春娘呢?”
画眉等二人进了门后闭紧房门,确认四周无人后才开口道:
“ 今儿个若晴姐姐出了这样的事,慧娴名苑便歇业了,春娘在前面,属下去给主子叫来 ”
南向晚点点头,画眉便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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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带着匆匆赶来的春娘下跪行礼道:
“ 属下叩见主子 ”
隔着面纱、南向晚淡声问道:
“ 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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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风雨楼京城主部的情报组)愧疚不已、将头埋在地上开口道:
“ 都是属下识人不清,看管不当之过,日前楼里新来了一位姓黄的员外郎,约莫四十来岁,那人阔气得很 ”
“ 这京城的青楼都逛了个便、最终看上了若晴,连着数日过来捧场,每场都是砸金锭 ”
“ 前日里他过来同属下说,家中老母过七十大寿,实在喜欢若晴姑娘的一手古筝 ”
“ 出了百两黄金、想求若晴姑娘去府上谈奏一曲,以此来为家中老母添彩 ”
“ 昨日里属下探查过,京中确有一位姓黄的员外郎,家里从事纺织布生意 ”
“ 若晴珏擒也没拒绝,属下想着黄员外家离得不远,也没派人跟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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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 结果就是到了约定时间不见人回来,再去黄家时早已人去楼空 ”
“ 属下报了京兆尹,京兆尹查了本地户籍,说是这黄员外家半年前就搬至金鳞了 ”
“ 在之前那场劫祸中死了个精光!只是祖宅还在这,而且事儿也没传到京城 ”
话落便重重磕头:
“ 主子!都是属下过失!还请主子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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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向晚眉头紧皱、冷声开口道:
“ 金鳞分部之人不是已在京中合并?为何这消息未曾得知?”
春娘更是惭愧:
“ 主子 ···· 金鳞回来的那些个 ····· 属下见他们功夫太差 ······ 叫他们封闭训练了 ······ ”
“ 许是他们想着这事不慎重要、便也没提及 ······ ”
南向晚眸中带着怒火、指着春娘开口道:
“ 春娘未曾将底细探清、自己去戒律堂领三十鞭,金鳞分部剩余之人身手太差 ”
“ 未曾及时通报金鳞中事、去戒律堂美人二十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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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松了口气、面色未变开口道:
“ 多谢主子留属下等一命 ”
南向晚看着春娘问道:
“ 江家那边如何?楼中现下多少珏擒?”
春娘回话道:
“ 回主子的话、江家一切太平,皇帝颁布圣旨后,江家和李家(西南将军府)更是多了众多御林军把守 ”
“ 先前金鳞一战、邻水郡的二十位珏擒便没回去,连带着京中的,现下总共剩余五十位左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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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向晚淡声开口道:
“ 即刻叫这五十人集合,去把若晴的本命蛊拿出来 ”
春娘褔身应下、转头回了楼里。
画眉眸中带着些许落寞,几番欲言又止。
早已换好人皮面具的青黛,瞧着小姑娘情绪不对,淡声开口道:
“ 画眉怎么了?”
画眉被点名、身形一顿,随即鼓足勇气开口道:
“ 主子!风月姐姐,属下也想像姐姐一样,跟着主子出任务!”
南向晚皱眉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冷声开口道:
“ 等你什么时候成了珏擒、什么时候就能出任务,连自身都保护不了、跟着本座添乱吗? ”
画眉听着此话、双眸蓄起热泪、哭腔开口道:
“ 是 ~ ~ ~ 都是属下痴心妄想了,还请主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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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叹口气、上前安慰小姑娘道:
“ 主子是怕你有危险,单说上次金鳞的事、死了多少人?”
“ 连珏擒都难保自身,你现下年纪小、功夫也不好,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
“ 咱们还得分出心神保护你,你一腔热血我知道,总得量力而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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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擦了擦眼角热泪、点点头后褔身告退。
南向晚蹙眉看着画眉背影:
“ 谁把她招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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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叹口气:
“ 是潇卿(封家的人,点穴世家、一等珏擒)的老相识,画眉本也是江湖儿女 ”
“ 武林大会时、父母兄姐都被打死,她出自机关术世家,年纪太小没人教她什么东西 ”
“ 来了楼里之后、一直想着早点成才,回去报灭门之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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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向晚冷声开口道:
“ 心比天高、也十三四的年纪了,高不成低不就,想着出人头地、功夫却一点也学不好 ”
“ 风雨楼不是慈幼院,做的是卖命的事,这样的人多起来、风雨楼还能有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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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低下头褔身开口道:
“ 是、属下知道了,日后会叫他们选人的时候筛选下,像这样的便不留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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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春娘带着五十人齐齐赶来,跪地叩首道:
“ 属下叩见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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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将若晴的本命蛊装在锦盒内,随即便递给了青黛。
青黛接过后、将盒子打开,自袖中掏出一白釉瓷瓶,打开瓶塞后将淡黄色的粉末洒在本命蛊身上。
随着蛊虫接触到粉末,便快速扭动起来,随即散发出阵阵异香。
蛊虫扭动片刻后,头冲着东南方向偏去。
这是判断中蛊人在何处的法子,上回金鳞的事、因为陏垣叫她们直接去青山村。
所以这法子也没用上,倒是也有弊端,超过三十公里距离、便只能确认大概位置。
唯一的办法便是行至一半、再行辨认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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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将锦盒递给南向晚看、一边开口说道:
“ 若晴在东南方向,超过一百公里的距离,现下位置辨认不清,待其近些才能搜寻到 ”
南向晚淡淡开口道:
“ 若晴的事你们也知道,带上自己擅长的东西,即刻出发前往搭救 ”
众人齐齐应声,随即跟着南向晚飞身而去。
春娘瞧着众人离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戒律堂受刑去了。
说来风雨楼的处罚、已经算是颇为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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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厢的若晴情况若是不容乐观。
幽暗房间内燃着几盏昏黄油灯,若晴浑身赤裸被绑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不已。
陏垣坐在床边邪笑:
“ 神女可喜欢本座送你的礼物?这被下毒之后、人就会全身疼痛,约莫也就三四个时辰吧 ~ ”
“ 你也别怕 ~ 不会死的 ~ 嗯 ······ 就是难受了点,啊!本座想起来了 ”
话落便掏出瓷瓶,若晴死死咬着嘴唇不发一言。
陏垣笑着将淡红色粉末、撒到若晴身上。
甫一接近皮肉,钻心的痒意伴随着疼痛袭来。
若晴难受得不行,美眸留下两行清泪,却仍旧不发一言。
陏垣啧啧称奇:
“ 真是硬骨头啊 ~ 也没事 ~ 这个功效久一些 ~ ”
随后大掌游走在若晴的身体,眸中带着些晦暗:
“ 不愧是传承而来的神女 ~ 多美的酮体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