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继续往前走去,龙楚倾和青铜青影一人手里各拿着一串糖葫芦,边品尝边悠闲的漫步前行。
沿路的药铺里匆匆走进了一位满脸愁容的病人:“大夫,你快帮我看看,我这咳嗽都已经好多天了,怎么也不见好转呢?”
“你请坐下,待老夫瞧瞧。”留着一撮山羊胡的大夫站起身来,伸手示意他在诊台前的椅子上坐下。
在隔壁不远处的茶摊上,坐下了两名风尘仆仆来歇脚的男子。
其中一名男子脱下头上的斗笠,放置在一旁的凳子上,然后高声吆喝道:“伙计,给我们上壶茶水来。”
“好咧,二位客官稍等。”听到招呼后,跑堂的小哥朗声应道。
不稍片刻,小哥便拎着一个铜壶,小跑着绕过隔壁的桌椅来到俩人桌前。
并顺手收走了上一桌客人用过的茶杯,那些不小心滴落在八仙桌上的茶水,也被小哥用抹布擦成了深褐的印子。
“啪”地一声惊响,原来是屋内的说书先生猛的拍了一下手中的醒木。
他清了清嗓子:“话说呀!上回咱们说到那英勇无畏的少将军,在战场上遭遇了重重危机,性命攸关之际出现了一名红衣女侠,成功将少将军从敌人的包围圈中解救出来……。”
寒冷的冬季,出门干活的人少,许多乡亲便都聚在茶摊前,听里面一位老先生说着评书。
在对面那家布庄店里,几位织娘正手持着木梭,熟练的在织布机前左右穿梭。
颜色不一的丝线在经过织娘的巧手相互交织后,已经初见布匹的雏形。
院子里挂着新染的彩色料子,微风轻拂,它们便跟着轻轻摇曳而动,就像一群身着华服,挥着长袖翩翩起舞的姑娘。
“麦芽糖,香甜可口的麦芽糖。”伴随着一声声吆喝响起,只见一名肩挑担子的老汉,正步履悠闲地在巷子里穿梭。
与此同时,他还有节奏地敲击着手中那把小巧的锤子,发出一阵“叮叮叮”的清脆声。
卖糖画的大叔在不远处的墙边支了自己的摊子,他正舀起一勺刚熬制好的浓稠糖水,缓缓倾倒在光洁的石板上。
不多时,在他灵巧的绘制下,一个蝴蝶形状的糖人就出现在了眼前。
再看此刻站在他摊位前的两名小姑娘,她们正瞪着大眼睛,满脸惊奇地的看着大叔将糖水慢慢描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再瞧西侧那棵掉光了叶子的老槐树下,街坊邻里们正三五成群的坐在一块。
他们或悠闲自得的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在膝盖上,或规规矩矩端正的坐着,双手环抱于胸前。
只见其中一位妇人此刻正唾沫横飞,声情并茂的将听来的八卦与其他几人分享。
而其他人则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生怕错过精彩的桥段。
大家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家长里短,分享着街头巷尾那些八卦趣事。
时而听到逗趣新鲜事时会发出阵阵爽朗的大笑声,时而还会传来意味深长的几声叹息。
时不时还会往街道这边瞅过来,有可能下一个路过的人就会成为他们议论的对象和话题。
太阳已经偏西,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折射在前面拐角处的馄饨铺上。
幌子上写着(黄记馄饨)几个字,随风飘荡的模样好似在招揽顾客一般。
棚顶上挂着一串黄铜铃铛,晃动间发出阵阵清脆的叮当声响。
灶台边上摆放着一摞青花碗,在汤锅升起的缕缕白雾间能看到馄饨铺老板此刻忙碌的身影。
“前面有一个馄饨铺子。”龙楚倾指着不远处的小摊说:“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碗馄饨呀!”
这会倒是有些饿了,青铜和青影纷纷点头。
龙楚倾看向萧寒,询问道:“你呢?不知道你这位从小养尊处优的皇子会不会嫌弃外面小摊的食物。”
萧寒听后无奈的解释道:“我上过战场,吃过混着野菜煮的稀粥,还有生冷沾了污泥的馒头,又怎么吃不得街边的馄饨呢!”
“那好,走,吃馄饨去。”
“四位客官里面请。”忙碌间,老板瞥见了前来的萧寒等人,开口热情的招呼。
他们在方桌前撩起衣摆坐下,“小铺饺子馄饨都有,几位看看要吃什么。”
既然是打着馄饨铺的招牌,想必主要还是以馄饨为主吧?
商议之后,龙楚倾和青铜要了鲜肉馄饨,青影和萧寒则选了三鲜口味的。
“老板。”青影朝站在灶台前的老板喊道:“两碗鲜肉馄饨,两碗三鲜馄饨。”
“好咧,几位贵客稍等…….”老板一边掀起热气腾腾的锅盖,一边热情的回应着。
“你听说了吗?前面卖豆腐的朱家要嫁女儿啦!”
隔壁一位大姐咬开一口鲜肉饺子,汤汁飞溅到了脸上,她立马抽出绢帕擦了擦。
然后继续说:“听说跟周家要了三十匹布帛,银霜炭和猪羊等彩礼,那口气……可不小哩。”
大姐舀起一勺汤喝下,暗暗瞥了一个白眼,继续嘀咕道:“啧……真当自家姑娘是西施转世哩!”
另一位大姐听后手里的羹勺顿了顿:“那周家到底同意了没……。”
“现在具体的事宜我就不清楚了。”大姐吧唧了一下嘴巴:“我知道的时候,说是还没谈妥呢!”
“也难怪,朱家要这么多彩礼,周家不得砸锅卖铁了才行,这.....怕是不成哦......。”
这时隔壁桌的大叔与同桌的大哥嘀咕道:“我听那卖冥器铺的董老板称,西郊乱葬岗坟堆夜里传出异响,可现场也并无新土,邪乎的很……。”
大哥嚼了嚼口中的馄饨咽下,脸上的表情看着似乎并不太相信的样子。
“这些都是道听途说,不定是真的,估摸着是他瞎编的。”
“唉,也对,我从他嘴里可听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件了,也不知那件是真,那件是假,就当个故事听,消遣消遣罢了。”
这时拼桌的老伯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手中的筷子轻弹了一下碗沿:“要我说啊!最邪乎的是最近街坊邻里发生的那桩怪事啦!”
“莫不是……”大哥闻言后沉声惊呼道:“最近那些莫名昏睡不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