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良和章豪家里今年是一块吃的年夜饭,家里的小孩子也聚在一起闲聊,只不过是章家钰跟两个小崽子实在是聊不来,无聊的很。
“家成哥,咱们为什么不请墨言姐来家里吃饭,毕竟他们也是两个人,不是更热闹。”
“况且人家还送了年礼来,礼尚往来才是正常的。”
章家成搂着妞妞在左边坐着,给她夹个鸡腿:“墨言今天跟郝大爷,裴医生一起吃年夜饭,我早就去问过了。”
章良喝着手里的小酒,发出啧啧啧的声音:“那姑娘要给郝叔养老,自然是在一起吃饭,估计她离开的时候,郝叔也会跟着离开了。”
胡莱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郝叔不是咱们村里的吗,为什么要厂长养老,他们是亲戚吗?”
章家成对着她摇摇头。
这其中的问题他也是一知半解,父亲也没有说的很清楚。
章豪喝完杯中酒,才断断续续的讲出来当年的那些已经尘封的事情。
“其实要从前几十年说,郝叔的父母从小就是丰家的家仆,一直跟着老爷子南来北往,后来成为了贴身管家。
再然后郝叔就跟着出生,也就成了老爷的私人管家,后来老爷和夫人打仗,做地下工作者,处理明面上的生意,都是郝叔和李婶子。
后来事态不受控制,关闭了所有的生意,郝叔和李婶子也跟着投身革命,那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后来因为特殊原因,两人回到村里养老,就连上面有人来请也没有离开,直到墨言来到这里,郝叔才算是有点笑容。
郝叔当年本可以救下自己的孩子,可是为了害怕影响革命,他自己的孩子没来及救治,就没性命。
这也是为何村里人从来不提这件事的原因,其实,就算是他没孩子,也会有人给他养老送终的,这是咱们村里的传统。”
这都是家里的长辈曾经讲的,他们如今的年龄知道的并不多。
在这里听的人都以为是封建的封,而不是丰收的丰。
“怪不得郝叔那么看重厂子的安全,墨言出门回来都是他去接,原来这是自家人。”
在以前。这种家生子的确是最信任的人,骨子里都带着臣服,更不要说郝汉本就跟封乾的父亲是结拜兄弟,对待封墨言就像是亲生孙女似的。
“这件事咱们自家人知道就行,外面没有说出丰家的消息,我们就当不知道。”
“咱们家的孩子跟墨言打好关系,他们的未来我们就不用愁了,她的一句话就可以让孩子们少走十几年的弯路。
切记,万不可做坏事,咱们祖上都是承了丰家的恩。”
章豪脸色紧绷着告诫着家里人,他不希望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关系,因为谁的私心给破坏了。
封墨言看着锅里红彤彤的火锅,又看了眼油滋滋的鸡汤,都想吃。
邬云霆看出她的想法,直接给她装了碗鸡汤:“喝吧,我尝过了味道刚好。”
今天邬云霆跟着几个老爷子坐在一起,手边的酒那是一杯接着一杯,封墨言也没阻止。
毕竟也得让他接受长辈的考验不是,娶她哪有那么容易。
“云霆,听说你家都是军人,还都是高位,他们不在乎墨言只剩孤儿一个人了吗?这婚事不会是你自己同意的,家里不知道吧!”
邬云霆差点被一口酒呛到:“师伯,不是这样的,我爸前段时间把聘礼已经给墨言了,我们家里都知道墨言存在,我跟组织打了结婚报告的。”
裴正义看了眼只知道吃饭的小姑娘,心里有点发愁,这怎么就把聘礼收下了。
“这孩子从小就乖的不行,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成长如此模样,也算是没有辜负老墨的培养。”
“虽然,她家里没亲人在,可我是他母亲的师兄,那就是她的娘家人,你莫要因为这个欺负她,她往后也是有家回的。”
韩勇干了一杯酒,眯起眼睛:“谁说小丫头没娘家,我不是她的娘家人吗?等我回去就把那些东西全部归到丫头的名下,那些兔崽子一点都别想要。”
郝汉瞪了他一眼:“我还活着呢,墨言是他父亲托付给我的,我才是她的娘家人,你还有女儿,一点都不好惹,我们才不要你的。”
封墨言咯咯直笑,真好啊,她还是有人疼的。
“师伯,韩爷爷,郝爷爷你们都担心错了,邬爷爷现在还在担心我会不结婚,这不过年就让他孙子来陪我了。”
“我跟他很好,过了十八岁就结婚,你们可要给我送嫁啊!”
邬云霆的眼睛发亮,这是小丫头第一次再亲人面前承认这件事,小丫头是2月份的生日,也就说,1975年2月份他们就可以结婚了。
心里不兴奋是不可能的,高兴的又给各位长辈敬酒,喝的那叫一个主动。
李奶奶拍了拍她的肩膀:“快吃饭,他们喝酒估计还有的聊。”
“我跟你郝爷爷这辈子也没孩子,以后全靠你了,你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可别嫌弃我们烦。”
封墨言低着头眼泪落入地面消失不见,抬起头泪汪汪的:“怎么会,我在京城的院子可大了,能住好多人,那样才热闹。”
“我在军区大院附近有一套四合院,到时候我们就住在那里,就算是我出嫁了,几分钟就到家了,谁也不敢欺负我。”
韩勇喝的晕乎乎的,嘴里还啃着鸡爪子:“记得给我留一间房,我退休后就在你那里养老了。”
裴正义想要举手,可是看着儿子的表情,他还是放下手,暗戳戳的跟儿子商量着。
“要不,咱们把家换个地方,咱也搬过去住,这不是热闹点。”
裴裕盛瞪了邬云霆一眼,他本来是对这个妹妹有几分心思的,可是看着她越来越好,这个男人把她照顾的也很好,他也就放下心思。
其实说白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完全配不上她,还是不要破坏现在的关系好。
“好,以后回了京我就去准备,保证让您满意。”
其他的几位也有这个心思,对视一眼都看向了封墨言。
“那个言丫头,我们都是无儿无女的,能不能跟你住在一起,我们交伙食费,主要是一个人住太无聊,这样跟两个老的也有伴。”
封墨言有几分疑惑,这几位看着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怎么会无儿无女。
京大物理系的教授张永华50多岁,年轻的时候妻子就去世,他一辈子醉心物理研究也就没再考虑个人问题。
农业大学的教授邹瀚文55岁了,模样看着倒是年轻。
这次下放被自己的学生举报,研究被霸占,妻子被害死,就连唯一的小孙子也被害死人了,真的孤家寡人一个。
一位是书法家覃治华也就40岁,浑身散发着艺术家的气息。
他的下放原因很搞笑,就因为画中显露了对那几位的不满,结果就被搞来这里,真是冤枉死人了。
他是独身主义者,年轻的时候出国深造,并不想要结婚,但脑子里都是浪漫主义,思想奔放,也没有找到契合之人。
“那我的院子不就成了养老院,不过这也也有好处,有人给我看孩子了。”
李奶奶点点她的额头:“你真是不害羞,谁家姑娘把生孩子说的如此直白。”
邬云霆耳朵有点红,原来她真的考虑过两人未来,甚至是想到了生孩子,那他是不是可以····
算了,等明年再说吧!
这东西在脑子过过就行了,现实是真的不太可能·····他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