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嬴点了点头道。
他说的兄弟,便是茅怀仁。
此前他曾经想过,将茅怀仁喊回来。
可当时在大同教派内部,他还不算是核心成员。
再加上这里始终有一团迷雾笼罩着。
让他不敢将自己的亲信全部从外面喊来。
如今秦明已经跟他交底了,那就把这些心腹成员全都召集。
在大同教派一同整编过后,再找西域联军复仇!
虽说这个势力不是受自己掌控。
可凭他们的力量,帮自己找西域联军报仇还是可以的。
几天后,褚嬴带着几名心腹,悄然来到了茅怀仁的藏身之处。
知道这个地方的人,整个西域都不超过一手之数。
这是一处偏僻的山谷,四周群山环绕,易守难攻。
当初帮助褚嬴找了大同教派当退路后,茅怀仁并没有过来。
相反,他带着人躲进了这个山谷之中,想要在战争结束后再出来。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清静,就这样被人打扰了。
在他们过来的时候。
就发现此处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村落,来往的人都进山打猎和挖取药材。
还有一些人则是在山下开垦着土地,准备在这里耕种。
看样子他们是要在这里做打持久战的准备。
“褚老板,前面就是茅怀仁的营地了。”
一名心腹低声说道。
褚嬴点了点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远处的营地。
原本他以为凭自己的面子可以很轻松的将茅怀仁喊出来,可看到对方。这副阵仗他心中忽然有些担忧。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进去。”
褚嬴沉声道。
心腹们闻言,纷纷有些迟疑。
“可是大人,您如果独自进入,可能会有危险。”
“有危险我自然会通知,你们先退下吧。”
“是……”
这种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拗不过褚嬴,只好隐藏在树林中,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褚嬴独自一人走向营地,很快便被几名守卫拦下。
“站住!什么人?”
守卫厉声喝道。
他们全都如临大敌,毕竟在这里居住已经有个把月的时间了,还从来没有外人找到过这里。
茅怀仁很早就告诉过他们。
一旦有外人找到这边,就意味着他们现在还算勉强能维系的生活就要被打破了。
褚嬴笑了笑,语气平静。
“我是褚嬴,来找茅怀仁。”
守卫闻言,脸色一变,显然认出了褚嬴的身份。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剧震。
“你……稍等。”
扔下了这句话,随后一人匆匆跑进营地通报。
片刻后,茅怀仁带着几名手下走了出来。
他身材魁梧,脸上带着几分沧桑,眼神中却依旧透着锐利。
“褚嬴,你怎么来了?”
茅怀仁皱眉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
褚嬴走上前温和的说道: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都是为了自己活着。”
仅仅只是一句话,茅怀仁就几乎是瑶将自己和褚嬴之间划出界限。
尤其是他说的那句,为了自己。
就意味着他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继续追随褚嬴了。
听到这里褚嬴顿时心中一沉。
茅怀仁警惕的朝着四周的山林中观望了一圈,确认没有大军前来后,便转身对褚嬴问道:
“你今日来访是有什么要事吗?”
“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聊聊。”
茅怀仁眯了眯眼,冷冷道:
“聊聊?你现在是大同教派的人,咱们还有什么好聊的?”
“我已经听说了,你把手中所有的银子全部都贡献给了他们。我很好奇这些人究竟是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你拿出所有家财。”
“现在我甚至有些后悔把你介绍给他们。”
“你可知,那些银子是你我东山再起的最后希望?”
虽然是身处在深山老林之中,可茅怀仁对外面的消息似乎也非常的了解,尤其是褚嬴所做的事情。
每天几十车的银子从外面运到大同教派之中。
这个事情不管是西域联军还是茅怀仁这边,都是瞒不过的。
褚嬴也并不想瞒他。
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怀仁,西域商会已经完了,咱们没必要再为那个空壳子拼命,你我应该有更好的出路。”
“住嘴!”
茅怀仁握紧拳头,满脸愤怒的瞪着褚嬴。
“这就是你的答案?你变了,如果今天你只是为了大同教派跑到我这里充当说客,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他不由分说的直接对褚嬴下达了逐客令。
周围的一群民兵也顿时有些面色不善的围了上来。
褚嬴没有走,语气诚恳道:
“怀仁,咱们是兄弟,我不想看你白白送死,只要你愿意归顺大同教派,未来西域的格局,必定有咱们一席之地。”
茅怀仁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褚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骨气了?西域商会是完了,但老子还活着,轮得到你来劝我投降吗?你今天来了,我就看不起你!”
褚嬴心中一痛,半晌都没有开口。
他知道茅怀仁对自己的选择不满。
可秦明的事情,他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你能否跟我过来,我私下跟你说。”
“不用,他们现在都是我的兄弟,有什么话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开口就是。”
茅怀仁直接摆手站在原地,没有跟褚嬴走。
见状褚嬴也不再遮掩。
“怀仁,大势所趋,咱们没必要逆流而上,大乾的皇帝已经亲自出面,西域的局势已经不可逆转,若是继续对抗,只会白白送死。”
茅怀仁沉默了片刻,随后冷冷道。
“你的意思是说,大同教派背后站着的是秦明?”
“怪不得,怪不得……!”
这一瞬间茅怀仁就想通了很多事情。
但他并没有因为秦明的出现而软化下来。
相反,他直接大手一挥对着褚嬴斩钉截铁的说道:
“褚嬴,你不用再说了,咱们的兄弟情谊到此为止,再敢来劝我投降,别怪我不客气!”
眼看事情已经覆水难收。
褚嬴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转身,离开了营地。
他并没有走,而是回到了山外他们驻扎的营地之中。
坐在火堆旁,褚嬴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茅怀仁的选择意味着什么,褚嬴再清楚不过。
到现在他还想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