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湖湘工学院内人气暴增,小半归家的学子全都返校了。
学生宿舍一栋201内,九个男生或坐在床上靠着墙壁,或坐在方凳上,都在聊天,讲述着这半个多月的见闻。
讲着讲着,一个男生说道:“全校像我们宿舍一样全部回家的,估计没有。小十到现在还没来,这不符合他的个性,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吧?”
“其它的问题不会有,就是不知道轮渡还有没有。”
“现在这个时候,轮渡肯定是有的,估计家里忙,出来晚了。”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哥哥们,说我呢。”
秦淦西接着出现在门口,扫视一圈后笑着说:“都来了啊,看来只有我不积极。”
靠墙壁坐着的人全部坐直,九个人全部看向他。
“小十,你怎么现在才来?距离最近,来得最晚,也不来帮哥哥们洗席子。还要三哥给你洗,你说咋办吧。”
秦淦西把铺盖扔到自己床上,朝三哥杜如海抱拳,“谢谢三哥!”
杜如海笑了一下,“小十,我怎么感觉十几天没见,你的话多了很多。”
二哥符雅松同意:“我也有这种感觉。”
五哥邹立群说:“我还发现小十的精神状态好了,身体也长高了。”
七哥胡集亚从床上下来,走到秦淦西身后,“小十,我们两个比一下。”
秦淦西站直身体,九哥周毅发说:“小十真的长高了,比七哥高一公分,把我挤成第四高了。”
秦淦西拿出一个特大号饭盒,里面装着满满一盒香辣螺蛳,“哥哥们,尝尝我这十几天研究的小吃。今天为了做这个小吃,所以来晚了。坐着的,站着的,想吃的,不想吃的,数量有限,过了今天就没有了啊。”
他揭开饭盒,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席卷房间,引得周毅发飞扑而来,“是什么,我尝尝。”
拈出一个螺蛳左看右看,作为西陕人的他可能没见过,便来了一个两连问:“这是啥,咋吃?”
六哥李代为是杭浙人,他也拈出一个,稍微看一眼就嗦。
“哇,咳咳……辣……嗖哈……不行了,我要喝水。”
大哥张立维是湖鄂人,看到李代为的囧样,笑道:“吃辣的,还得看我。嗦……咔咔……咳咳……哇……吃到气管里去……咳咳……真过瘾。”
四哥周春波是上沪人,也拈了一个在手中,看到他们两个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接着就是一声吼:“哇,真辣。呼,呼,没看到里面有多少辣椒啊。”
他们还在试探,作为西川人的八哥陈德亮已经连嗦了三个,“看看你们,都来学校三年了,还这副德性。小十,不得不说,你这小螺炒的够味,哥哥我很喜欢。”
同为湖湘人的杜如海吃了一个,惊讶地说:“小十,这东西河里多的是啊,没想到这么好吃呢。”
邹立群一针见血,“三哥,好吃是有条件的,没看到螺蛳壳上都有油吗?”
杜如海把没有了肉的螺蛳壳放进嘴里洗一遍,然后再吐出来,“确实,油不少。”
秦淦西说道:“其实也不需要多少油。炒十斤,一两油就够了。”
周毅发瞪圆双眼,“小十,一两油还不多吗,一个人一个月才有几两油?”
秦淦西心中一愣,他确实不知道城里人一个月有几两油,以前没问过别人,家里的粮油薄在何娟那里,也没问过。
为了掩饰尴尬,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二十天没见到九位哥哥,有点激动。有这个东西,怎么能不喝酒呢。”
说着,又到铺盖里扣,接着抠出两坛酒来,“三斤,总量包干,喝完为止。”
周春波马上拿来自己的茶缸,嘴唇红红的,嘴里还在“嗖哈”,“小十,虽然我吃不得这么辣,但确实太够味,今天一醉方休。”
李代为从床下拿出一瓶酒,嘿嘿笑道:“四哥,你可以一醉方休,我们不会。”
李代为拿出酒,其他人也纷纷拿出一两瓶,桌子上很快就有十六瓶。
张立维说道:“弟弟们,虽然小十的螺蛳不错,但这酒也太多了,二十斤起码有吧。这样,今天平均六两,小四能给我们匀出半斤,小六能匀出二两,还有小八他们几个,匀出二两没问题。总之一句话,为了明天能保持清醒,我们只喝个恰到好处,不倒不说胡话。”
他的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同。
宿舍十人的关系很好,大家都不小肚鸡肠,都能求同存异,且酒量普遍不错,秦淦西之前也是六两不倒,张立维更是一斤没事,唯独周春波只有一两的量,但他是又菜有爱玩,每次都是菜还没吃一半,他就上床呼呼大睡了。
说起来,宿舍喝酒的风气还是周春波带起来的。
他家里以前有点底子,在大一的时候,他偶尔出去买点酒拉着宿舍的人一起喝,他买,其他有钱的同学也买;后来这样的机会少了,因为瓶装酒需要酒票,散装酒觉得味不对,但宿舍里的人每个学期也要喝两三次。
秦淦西因为有奶奶偷偷给的零花钱,每次也要参与,但后来因为没有酒票,便没有再买,只是多买两份菜。
这些记忆是这次系统升级以后才有的,以前不知道原主在学校还有这一面,总以为他是四点一线。
喝着聊着,周春波开始上头,“小十,下午有几个姐姐来看你呢。快毕业了,选哪一个?”
秦淦西扔一个螺蛳壳砸在他额头上,没好气地说:“都是同学,说什么呢。”
也许是原主想把有些事情埋到记忆深处,他对原主以前的印象就是很单纯,只爱学习;这次系统升级后,他知道了更多的东西,也知道自己在学校里喝酒,在学校还很受欢迎。
符雅松笑着说:“小十今年才满十七岁,按说谈这些还有点早,但如果有心仪的,也不妨留一个。”
秦淦西白了他一眼,“二哥,你也知道我刚满十七岁啊。我早就说过,不到二十岁,不考虑这方面的事情。”
张立维说道:“我认为小十的想法是对的。现在就找的话,距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有三年,万一期间擦枪走火制造出一个小生命怎么办?我们作为新社会大学生,必须守法。”
屋内顿时传出各种笑声。
可能是因为螺蛳很辣,周春波今天超水平发挥,喝完二两才扶着桌子往床上一倒,马上鼾声如雷。
随后,一个个撤离战场,秦淦西喝了六两后也撤离,洗涮一下上床了,留下张立维等三人慢慢喝。
尽管今天还没多少感觉,但上个学期最高的量就是这么多,所以自动撤退。
再好喝的酒也是酒,都有酒精,他不需要依靠酒精来麻痹自己,也不需要用来消愁,更不认为喝酒是一种有文化底蕴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