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水师浩浩荡荡地扬帆起航,向着无垠的大海进发,然而,刚一进入大海没多久,蓝玉等将领们便开始感到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起来。
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手扶着栏杆,弯腰对着大海呕吐不止,那场面简直是稀里哗啦、惨不忍睹。
“呕......呕......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俺可也是久经沙场,参加过不少水师作战的人呐,怎么这回会晕成这样?”蓝玉一边狂吐,一边艰难地开口抱怨道。
旁边的另一名将领也附和着说道,“可不是嘛,我平日里根本不晕船的呀,哪晓得这次来到大海上,差点没把我的苦胆都给吐出来喽!”
有人则忍不住冲着驾驶船只的水手们大声嚷嚷起来,“是谁他娘的在开船啊!会不会开啊!能不能开稳一点啊!”
听到这话,又有一人连忙解释道,“别埋怨开船的兄弟拉,实在是今天这海浪太大了,怪不得他们呀!”
这时,又一个将领一脸懊悔地叹气道,“哎呀,我滴妈呀!早知道会这样,当初训练这批水师的时候,我就应该跟着一起去海上参加训练才对,当时还想着和以前在江河里作战差不多呢,哪能想到差别竟然如此之大!”
就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一众将领们站立于那不断颠簸摇晃、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一般的甲板之上。
他们一个个面色苍白如纸,口中则是七嘴八舌地抱怨不休,有的人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
有的人则弯下腰去,大口大口地朝着波涛汹涌、浪花四溅的大海之中吐出胃里那些尚未消化完全的食物残渣。
傅友德看着眼前这混乱不堪的场景,心中真是既好气又好笑,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诸位啊!俗话说得好,听人劝,吃饱饭,想当初朝廷定下攻打东瀛这个策略方针的时候,我可就好心好意地劝过你们了,告诉你们这海上作战跟江河之上可是大不相同呐!结果呢?你们非要跟我犟,还振振有词地说什么不都是水嘛,无非就是一个深点儿一个浅点儿罢了,能有多大差别呀?瞧瞧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此时,蓝玉软绵绵地靠在甲板上,有气无力地问道,“我说老傅啊,你咋就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呢?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晕船吗?”
傅友德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回答道,“嘿嘿,我可不晕呐!或许这就是我的天赋所在吧,没办法哟!唉……”
听到傅友德这番充满炫耀意味的话语,众人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然而,正当他们想要开口反驳时,胃里突然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袭来,于是乎,他们顾不上别的,只得再次俯下身去,对着大海继续呕吐不止。
一时间,整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气味儿。
不过,好在没多大事儿,都坚持过来了。
数天光阴转瞬即逝,起初那些被晕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将领们,如今竟也逐渐适应了这种摇晃颠簸的感觉。
十万水师排成整齐的队列,沿着既定的航线一路前行,那场面可谓是浩浩荡荡、气势磅礴。
船只劈开波涛汹涌的海面,激起层层白色浪花,仿佛一条巨龙在大海中游动。
说来也怪,这一路上竟是出奇地顺利。不知是老天爷格外眷顾这支军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们竟然没有遭遇太大的风暴和惊涛骇浪。
偶尔有一些小风浪来袭,但对于身经百战的水师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难题。
就在这样平静而又迅速的航行中,没过多久,一座郁郁葱葱的岛屿便突兀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远远望去,那座岛屿宛如一颗镶嵌在蓝色绸缎上的绿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将领们赶忙取出随身携带的地图仔细比对起来,经过一番研究和推断,最终确定眼前这座岛屿正是他们此番行程的目的地,东瀛!
这个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船队,一时间,三军上下一片欢腾,士兵们兴奋地呼喊着,庆祝这段漫长旅程终于迎来终点。
要知道,如果不是听闻此地藏有无尽的银矿和金矿,谁愿意不辞辛劳、千里迢迢地跨海而来呢?
此刻,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财富和胜利的渴望。
“朝廷已经下旨,此次登陆东瀛,所有将士,一律赏白银百两!不得私藏!违令者,军法从事!
额外杀敌立功者另赏!传我命令,杀一人赏银一两,不设上限!哪怕战死沙场,赏银送至家中,封妻荫子。
杀万人者,本将军给他请旨封伯爵!杀十万人者,本将军给他请旨封侯爵!若不幸战死,爵位儿孙继承!
诸位,但凡活捉倭奴国王者,本将军为你请旨封国公!就看诸位各显本事了,登陆之后,自由发挥。”
傅友德召集众将领,开起了站前动员。
听到傅友德的话,大家都傻了。
众所周知,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
你这只要登陆上岸,就给一百两银子,杀一人就给一两银子。
这么高的封赏,他们手上大刀都能抡出残影。
而且,这么杀下去,回京恐怕要军法从事啊。
朝廷让我们把这里打下来,但是没说让我们杀杀杀啊。
“大将军,你不想活了啊?这么杀下去,你回去不被判个满门抄斩,都算你功够大。”蓝玉嘴角直抽抽。
傅友德回答道,“这是朝廷的意思,亡族灭种。”
“圣旨何在?”周兴询问道。
傅友德摇摇头,“只有口谕,没有圣旨,殿下许我便宜行事,对外统一宣称敌军多次诈降,欺骗我军,致使我军伤亡惨重,无奈只能大屠杀!若有问责,本将军一人承担!”
听到这话,郭英询问道,“真下了这个旨意?”
傅友德反问,“你觉得我会假传圣旨?那我回京不就是找死?”
众人一听这话,也觉得有理。
确实,除非不打算回京了,而且不管家人了,否则傅友德不可能假传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