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您有一条来自瓦尔特杨的消息需要查收。
一道颇有搞怪风格的信息提示音响起。
客厅内,小三月尴尬的将玉兆的声音全部关闭,不知所措的往丹恒的旁边蹭了蹭,平滑的脸颊也随着不断的低头而受到挤压,被强行挤出了一丝褶皱。
“哈哈”
感觉到客厅内明显在谈正事且没人把自己当外人。三月头一次这么后悔自己将玉兆带在身上,早知如此和星一起躺床上睡觉多好啊。
三月不语,只是一昧的低下头,手指自以为极其隐蔽的来到丹恒的背后碰了碰丹恒的衣物,乞求让丹恒开口离开。
“能够听到有关繁育星神尸体的消息我们荣幸之至,三月,杨叔发来的消息大概率和那位罗刹没有联系,你不用觉得尴尬。”
往左侧挪了几公分,丹恒只是保持着和三月一开始的距离,本就不大的客厅内坐了六个人,倒是显得有些拥挤。
甚至祝白还站着倚靠在镜流背后的沙发上,将位置留给死皮赖脸顶替自己位置的白珩。
将这些细节尽数收入眼中,丹恒严肃的表示,不能占用一丝一毫的位置。必须和三月保持好社交最佳距离。
不能浪费了祝白的一片苦心,绝对不是他想要看三月怎么将伸出的手指收回的模样。
阮梅回过头,看着白珩兴冲冲的递过来的,自己培育的水果,还在犹豫过程中,就被白珩直接塞到了手里。
“你人不错,我会将你当朋友对待,比起实验素材,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会比祝白高很多。”
阮梅轻咬了一口,清脆的果肉分离之音便在其口中响起。
与此同时,阮梅也不忘将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取下。
两根玉指轻微触碰,玉镯顷刻碎开。
倒不是阮梅没有直接将玉镯捏成粉末的力量。
怎么说作为智识命途的命途行者,面见过博识尊,被星神招入天才俱乐部的天才之一,哪怕和镜流祝白不同,没有经受过什么系统化的力量训练。
但远超一般命途行者的命途,已经给她带来了一份超乎常人的力量增幅。
而这股力量,也因为阮梅天才生物学家的名号,被虚名隐藏的更深。
玉镯断裂的极有分寸。
几乎是以相等的距离断成了十几块。余下的粉尘也聚拢到一起。
在玉镯碎裂开后,组成一幅可动的罗浮整体地图。
“按照镜流你的说法,祝白想要登上虚无王座一事,他本身和那位黄泉都已经符合条件。如今所缺的,是如何让他在群体社会中承担起虚无死亡的含义,所以仙舟罗浮的演武仪典一事,他才会一直磨蹭到现在。”
“不错。”
接过阮梅递来的一枚玉镯碎片,上面自己的名字不知何时被阮梅刻下。
屈指一弹,将玉镯碎片抛在空中并被地图锁定。
镜流所代表的玉镯碎片停留在上空,和三个地名相互连接。
竞锋舰,鳞渊镜,幽囚域。
“你这是来砸场子的啊?我不记得我是这么安排的啊?”
祝白双手弯曲,小臂的的关节处抵在沙发上,双手抱脸看着这张地图,头疼的很。
“你是想说鳞渊镜吧。”
阮梅捻起第二块碎片,细细揣摩放在唇边等待下一块的落地。
“所以,这就是你让我和三月跟你一起来这里的原因嘛?我说能够替公司拿到帝弓神物的人,怎么还需要外人帮忙带路才能在罗浮找到人。”
“确实和丹枫很不同。”
一直在观察可谓挚友转世之身的白珩,眼睛就没从丹恒身上挪开,如今听见丹恒着和丹枫完全不同的行事作风对这个观点更加赞同。
“我和他?”
丹恒的眉头可见的皱了皱。丹恒和丹枫乃是不同的两人,成为无名客前尘往事也早已抛去,如今的他,只是星穹列车的一位普通无名客罢了。
但这些,都不妨碍丹恒对自己前世之身的好奇。
这是在为一会儿的安排做情报收集。
作为在场唯一的持明族,祝白这要找持明一族干仗的架势,说和自己无关系,丹恒是绝对不相信的。
没错,就是这样。
“因为如果是丹枫的话,听见我们的计划中有打龙师一顿,他估计会直接大开鳞渊境大门,并装作什么都不知晓的样子在龙师面前看戏。”
白珩抢答,看着自己无名客的梦想生活成为了挚友转世的日常。
割裂感和嫉妒的情绪溢于言表,暂时剥夺了她委屈的能力。
将手中的玉镯碎片在桌子上敲了敲,阮梅示意众人将视线挪回到自己身上。
“联盟的盟誓,对我们有很大的限制。虽然祝白和镜流如今还未公开宣布回归联盟,但消息稍微流通点儿的都知道他们两个的身份,消息彻底公开,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阮梅抬起眉,春水荡漾的眼眸中带着异样的情绪,作为天才,毫不掩饰自己对答案的渴求
“所以我希望作为无名客,身份完全便利的两位,可以充当我们打手的任务,若是担心任务的危险性那大可不必,能让你们动手的,都是已经宣判刑法的持明族人了。”
“关于接下来的示意,祝白你的想法虽然不错,但出于你最终目的的考虑,我做了些调整,因此我找了位帮手来协助,现在她应该已经到了。”
叮咚!
……
翌日清晨。
不等鳞渊境的金色波涛将联盟内的阳光反射到镜流和祝白的脸上。
小院外,久违披上战铠的祝白,镜流。以及在怀炎帮助下,重新拿到一柄不弱于应星所造武器的白珩。
借着初升的阳光,青年拉住剑客的手,来到小院内暖黄色灯光处。
这是小院内唯一的凹陷。
里面放置了保存完好的两柄长剑,乃是祝白和镜流拜师符尘所用的第一柄长剑。
虽说算不得是用多稀有的材料打造。
但也颇有纪念意味。自从当年镜流出走罗浮成为剑首,祝白荣登太卜之位,仙舟朱明一比一的小院内,就再没有熟悉的少年少女在执行任务前的祈愿求福。
如今旧人依旧,长剑在怀,在不同的地点,这生疏的祝福又再次熟悉起来。
只是这次,求福之人中最为年长的那位,已经早早前往太卜司,恰好没看见这令人怀念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