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柴小月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从他的眼睛里看到闪躲和歉意。
明明被骗了，知道真相的她并没有感到多生气，甚至没有太多反感，为什么呢。
是因为他们主动承认了吗？
还是因为不管赢了还是输了，赌注她都收到了，还多了个手机套？
又或者是因为自己喜欢安阳，所以生不起气来？
柴小月不知道，她不觉得自己是多么大度的人，可她真的没有生气嘛。
这似乎是一场双赢的对赌，在她这里，被安阳摸摸脸都算不上损失。
安阳有点心虚，不说出来，柴小月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或许不说出来会更好。
“没关系喔。”
柴小月短短的一句话就把他的分神拉了回来。
“我骗了你诶......”
“呵呵，我不是很在意啦，因为我知道安阳你是大好人，绝对不会害我的......”
“我有那么好？”
“有啊，因为你特别特别温柔，特别会照顾我的情绪，偶尔会凶一下但也不是真的凶，只是想让我快点接受你的好意，我觉得你最好了！”
“……”
被一个女生夸温柔，怪怪的，他寻思着自己也不是亚撒西系的人设啊。
安阳视线极其不自然，特么的，自己什么时候成圣人了？！
那种事情不要啊。
小神棍要是知道‘那么好’的自己想把她照顾到床上，那岂不是要崩溃了。
“我再也不会骗你了，这次就……对不起了。”
“你都不让我说对不起，怎么自己说了。”
这可是安阳告诉她的，说对不起会把人与人的距离拉长，很容易生分的。
“呃，没想到还被你教育了。”安阳郁闷。
“嘻嘻，我也没想到会有这天。”
柴小月的脚趾摩挲，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这样教育安阳感觉特别刺激，心里隐隐有些兴奋。
柴小月好似看出了安阳的不自然，赶紧开口：“我都没生气，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你真的，我哭死。”
安阳没觉得自己多温柔，倒是觉得小神棍特别温柔。
你听听，不温柔的人能说出这种话吗？
安阳端了端神，是他疏忽了，说什么对不起，应该像和朋友之间的玩笑一样一口带过才对，认认真真的道歉，小神棍估计也不是很喜欢。
毕竟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显生分，他想和柴小月更好，柴小月又何尝不想和他好呢。
“那我的摸脸特权还在吗？”
他提到这个，柴小月就没那么自然了，这是一种女孩子本能的害羞，柴小月想控制，但显然没那么容易。
“你想摸就摸，我不说你。”她这般说，不敢看安阳了，小手也纠了起来。
她都不知道今天说了几次这句话。
她在想，自己还要说多少次才能让安阳无忧无虑的摸自己脸呢。
要不给他发一张‘摸脸许可证’算了，还有‘摸头许可证’。
声明一下，不是她想让安阳摸，只是不喜欢安阳一直问问问而已。
真的，这和她喜欢安阳这件事没有关系。
“那我就放心了。”
“我比较想知道，为什么你能和安禾会串通好呀，我都没看见你们联系。”
“等红灯的时候我给她发消息......”
“原来是那时候吗，我一边给你喂蛋糕，你一边串通安禾坑我！”柴小月气呼呼，刚才的害羞也没了。
“是我串通安禾的，你可别讨厌她。”安阳从办公椅上挪到她旁边。
坐在一起，他们就不会面对面看着对方说话，说得更自然，而且他更想坐在柴小月旁边。
不仅要坐，还要搂着呢。
于是他的手就从柴小月的肩膀上长出来了。
有了摸摸脸的许可，肩膀上的手还可以抬起一根手指从她细腻的脸上的滑过，看不见的绒毛奋力推着他的手指，结果无一例外被压扁。
“才不会讨厌呢。”
“不过你可不能在其他事情上骗我，万一哪次上当了，我保不齐就要生气了喔！”
柴小月皱起小眉头，想把自己变成一个凶凶的老虎，但在安阳的眼里，她和小猫没什么差别，杀伤力甚至不如安禾。
“好，我绝对不骗你了！”
“嘘嘘，话不要说那么绝对嘛......”柴小月以为他要发誓，赶紧打断他，“像今天这种程度的骗局是没关系啦，但是那种，骗我说老师让我留下来呀，骗我老师留很多作业呀，这种就不行！”
话说得太绝对怎样都是不好的，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如果发誓的话，容易招雷电。
爸爸信这个，她不太信，但也不想让安阳去试，她只想安阳好好的。
安阳心里有点微妙，“你后面说的那些和欺负你有什么区别？”
“嗯......骗也算欺负的一种，所以就是欺负。”
柴小月已经能心平气和说出这样的话了，高中经历的种种，现在她回想起来并没有觉得什么，不过是过往云烟罢了，在过去的苦难中徘徊抱怨，不如迎接新的生活。
这算是一种小小的成长吗？
“那我换个说法，我绝对不会欺负你。”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你要是欺负我、我就......”
“你就......”
柴小月小脸涨红。
她肯定是说不过安阳的，打就更不可能了，哪怕联合安禾都打不过安阳一只手的，更别提安禾会站在安阳那一边。
她好像拿安阳没办法欸。
忽地，她的头顶上又冒出两个灯泡：“我就告诉安叔叔和琴阿姨！”
安阳：......？？
坏了，让她找到方法了。
自己和柴小月在一起，迟早会走到这一步，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快，都没交往呢，咋就开始用爸妈来压他了？
这以后交往了还得了。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很怕我爸妈？”
“我不信，叔叔跟我说过你要是欺负我就会打断你的腿。”
“......”
完了！
安阳感觉和小神棍的未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