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挽月深呼一口气,试着把涌上心头的钝痛感压下去。
她转头看着况承止,故作轻松地说:“这几幅画好多年没换过了,回头我送几幅新的给你吧。”
况承止却摇头:“你喜欢的,不用换。”
“其实也没那么喜欢……”詹挽月心虚笑道,“以前坚持不换,是为了气你。”
况承止微怔,过了几秒,他失笑道:“也是我活该。”
“其实我也没那么讨厌这几幅画,只是当时以为……”
事关他们之间最初的隔阂,况承止说着说着就没了声。
詹挽月替他补充:“以为是我哥送的,闷头吃飞醋呢。”
她说得坦然,不像还有芥蒂的样子,况承止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是。”况承止认真地说,“是我气你在先,我做得不对。”
“我也不长嘴,算了。”詹挽月看着况承止,“以前的事情不要提了,我们都往前看吧。”
况承止眼波轻晃,伸手,一把将她抱住。
突如其来的亲昵,詹挽月先愣了愣,随后,心不由得发软。
她用侧脸蹭了蹭况承止的额头,皮肤碰到他额前的碎发还有点痒。
两只手都被况承止牢牢抱着,没法动,詹挽月只好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大腿。
“你在撒娇吗况承止。”
况承止哑声叫她:“阿挽。”
詹挽月“嗯”了一声。
“阿挽。”更黏糊的一声。
詹挽月这次更笃定:“果然是在撒娇。”
“我怎么抱你都抱不够。”况承止的头埋在詹挽月的颈侧,发热的气息扑在她的皮肤上,又痒又隐隐发烫,“不想跟你分开,如果时时刻刻把你带在身边就好了,或者你把我带在身边。”
不知道是被况承止的气息烫的,还是被他话里的热意烘的,詹挽月的耳根和两颊快速泛红。
她轻声嘟哝:“你现在好黏人。”
况承止未置可否,慢慢地说:“每次这样抱着你,看见你在我身边,我都觉得自己在做梦,很不真实。”
其实比做梦还要不真实很多。
毕竟失而复得的美梦他都很久没有做过了。
詹挽月偏头亲了亲他的脸:“现在还觉得是做梦吗?”
况承止眼神发沉:“不够。”
詹挽月有些明知故问:“那怎么才够?”
况承止低笑了一声:“宝贝,你这么问很像一种邀请,知道吗?”
詹挽月眼珠转了转:“不知道。”
况承止按住她的肩膀,把人转过来,没等詹挽月作出反应就低头吻袭来,含住她的唇瓣。
他左手虎口掐着她盈盈一握的腰,右手沿着漂亮的蝴蝶骨缓缓下滑。
细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搅弄后背的系带。
系好的蝴蝶结越来越有松散的迹象。
男人把女人温软的身体紧紧地往怀里按,体温隔着夏装轻薄的布料紧密相贴。
况承止轻松撬开詹挽月的舌关,肆意侵略。
他亲得凶,詹挽月没一会儿就被他亲得全身发软,唇齿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娇吟。
干柴只需要一点火星子就能烧成烈焰。
况承止松开她的唇,灼热的呼吸沿着那一截雪白的天鹅颈缓慢下移,吮吸过她的锁骨,皮肤嫩滑,像牛奶浸润过一样。
香水里橙花芽的甜香与木质琥珀和白麝香的奶感缠绕交织,气息温暖又撩人。
“现在知道了吗?”况承止声音低哑地问她。
微微粗粝的掌心沿着后背往前移,直至覆上v领的一侧。
他们太久没有过这样的肌肤之亲,可是身体的记忆却历久弥新。
愈发强烈的颤栗感和酥麻感贯穿全身,詹挽月发软的身体止不住发抖,她紧紧咬住下唇,断断续续的声音还是从会鼻腔溢出来。
她自己听着都感觉羞臊,不明白这样的声音怎么能从自己身体里发出来。
“况承止……”
詹挽月被亲得喘不上来气,想说的话前一秒还思路清晰,下一秒刚开了头又忘得干干净净。
况承止喘着又沉又重的呼吸,将詹挽月拦腰抱起。
连衣裙后背的蝴蝶结完全松了,系带垂落,贴在西裤上,随着男人急切的步伐晃来晃去。
况承止就近把詹挽月扔在沙发上,单膝跪在她的腿侧,身体压上去,继续亲她。
詹挽月勾着况承止的脖子,想大口喘气,但嘴被他堵着,只能用鼻子呼吸。
可这样呼吸带来的氧气远远不够,她的脸憋得涨红。
詹挽月推了推况承止,唇舌分离,她就像干涸的鱼跃入水里,用力地呼吸,胸口随之起伏。
况承止低眉盯着她看,双眼烧得发红。
詹挽月弓了弓腿,不小心碰到他,况承止发出一声闷哼。
况承止掐紧她的腰,脸埋在她的锁骨和胸口之间。
“你……”
詹挽月刚张开口就被况承止打断:“……别说话,让我缓缓。”
不难听出他忍得很辛苦。
两人都不是初经人事,好几年没有过,但詹挽月在这种事情上并不扭捏。
况承止更是热衷于此,从前只有她喊停的,没有他主动要忍的,除非她身上来事儿了。
詹挽月呼吸急促,手搭上况承止的后脑勺,喃喃道:“你明明很想,为什么不继续?”
况承止沉声回答:“没套。”
他声音含混,詹挽月没听清,“啊”了一声:“什么?”
况承止吸了口气,抬眸看着她的脸,重复:“没套。”
“没有准备的怀孕,不能有第二次。”
况承止的掌心抚上詹挽月平坦的小腹,沉重的情绪盖过了眼底的情欲。
詹挽月心口一痛,之后,酸涩的暖意充斥心脏。
她拽住况承止的领带,把他往身前带,主动亲他的脸和的下颚。
“况承止,从现在开始才叫邀请。”
况承止眼尾发红,声音哑得不行:“你可真会挑时候挑战我的自控力啊宝贝儿。”
詹挽月贴到他的耳边,近乎气音:“帮我拿一下手机,在我包里。”
“手机有我好玩吗?”况承止不满地问。
詹挽月戏谑道:“你不是要忍吗?”
“抱歉,我们成年人没有跟忍者玩的爱好。”
况承止轻呵一声,意味不明地说:“我们做忍者的也有很多办法取悦你。”
詹挽月不为所动:“先帮我拿一下手机。”
况承止叹了口气,从詹挽月身上起来,衬衣和西裤上都是褶儿,衣角从皮带里掉出来,扣子松了三颗,坚硬的腹肌若隐若现。
詹挽月抿抿唇,有意忽视比腹肌更明显的轮廓。
况承止伸手捞过快被踢到地毯上的包。
一打开包,手机没摸到,倒是摸到一个坚硬的纸壳,有棱有角的。
况承止拿出来一看,眼神瞬间变了。
詹挽月侧躺在沙发上,左脚缓缓慢慢在右小腿摸索,裙摆顺着腿部的弧度下滑、晃动,像一个快被拆开的礼物。
她单手撑着头,似笑非笑问况承止:“还做忍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