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在客厅里的那个围棋棋盘,如果你们留心观察了,就会发现棋盘上有9个最明显的小黑点,”方可悦不假思索地说,“而这9个小黑点叫做星位。”
方可悦在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冷不防探出手伸进老管家的白色头发里,猛地一拉,竟然是假发!整个脑袋是个秃顶,在那额头上赫然发现有一块刀疤。
这突然的举动让老管家措手不及,而后由惊讶转化为恼怒,目光十分凶狠地瞪着方可悦。
“这是……老大爷!你是怎么了?”
“很意外是吧!表哥,你还不知道这家伙的真面目呢。”方可悦不胜感慨地说道,“他就是昨天袭击姨妈和表妹的刀疤男人——朱桢。”
面前的刀疤男年朱桢年过半百,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他将手挪到怀里,迅速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向方可悦扑过来。
“砰”
“啊……”
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枪声,朱桢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匕首霎时掉落在地上。
朱桢右手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鲜血自手背滴落下来,他看着方可悦手里那黑漆漆的枪口,瞳孔骤然一缩,“你竟然真的敢开枪。”
方可悦对此丝毫不在意,将手枪对准了他的胸口,不以为然道:“对付你这样为非作歹的人,我不会有丁点犹豫。”
说完,她又看向宋达威,连声道:“表哥,你先把他捆起来,我再慢慢道来是怎么回事。”
宋达威点了点头,便把咬牙切齿悔恨不迭的朱桢结结实实地绑起来,就像之前朱桢对王曼凝和宋巧婉一样。
方可悦将手枪收掉后,道:“我先去客厅把围棋棋盘拿过来,你在这里看会儿。”
话毕,方可悦朝客厅的方向走去。
过了两分钟,她端着榧木围棋棋盘走过来,放在了地上。
她瞧了瞧被五花大绑的朱桢,沉吟道:“就是这家伙,他以为那个邀请函里面写了砂金的下落,今天就跑到你们家来,让姨妈和表妹交出邀请函,他还不知道你已经提前拿走了,便开始对客厅和卧室进行地毯式搜索。”
“之后,他又返回到这儿来,逼问柏宏伟,或许是在催逼之下,对方终于气绝身亡。于是他开始遍屋搜查,还是没能找到砂金的藏处,就想到伪装成老管家,等着你亲自拜访到这儿来。他想,也许柏宏伟在写给你的邀请函中说明了砂金的所在位置。”
“刚才,我看见这家伙无意中流露出对自己额头的担心之举,立刻识破了他的假象。可是这家伙也真是够笨的,九星庄这个别墅的名字和‘星天元’号船之间的秘密联系都没发觉出来。”
宋达威一脸惊讶地望着方可悦,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方可悦慧黠的一笑:“要知道姨父的船叫星天元,而这栋别墅的名字就叫九星庄。”
她说完便看向地面上的围棋棋盘,用手指了指:“请看棋盘。”
宋达威蹲下身子,专心致志瞧着这个独特的榧木棋盘,有十公分厚度,上面正散发着特有的香榧木气味,棋盘纹路清晰,横纵十九条线,有九个黑点尤为醒目。
“棋盘上那最明显的那9个小黑点叫做星位,”方可悦说,“你说这是不是和眼前的后庭院有所联系呢。”
宋达威站起身来,瞧了瞧四周的种植的9棵秤星树,排列的阵型和棋盘上9个星位一模一样。
“你是说,砂金就埋在这9棵秤星树的其中一棵下面吗?”
“我是这么认为的,”方可悦回答道,“姨父的那艘船取名叫‘星天元’,而在围棋棋盘的9个星位中,最中间的星位也叫天元,天元象征着众星烘托的‘北极星’,具有广大高深的寓意。”
听到这些启示,宋达威才恍然大悟,他紧盯着方可悦,试探道:“按照你推测的话,那砂金就埋在中间那棵秤星树下面咯?”
方可悦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于是,宋达威找来了一把铁锹,两人一起走到中间那棵秤星树下面,宋达威拿起铁锹开始不断往下铲土。
二十分钟后,在距离地面三十公分的位置,果然发现了两袋砂金,总共加起来有五十斤重量。
方可悦清理了一下密封袋上面的泥土,费力地解开结实的绳索,打开里面全是金光灿灿的砂金。
这完全是最纯质天然的黄金沙砾,有米粒大小,分层清晰,没有一点杂质。她用手捧了一把,沉甸甸的,向下压的手感显着,触感非常的厚重。
接下来,宋达威和方可悦将两袋砂金放进了车里,先开车把捆绑起来的朱桢扭送到公安局。
等两人再次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十点了。
方可悦把家里的房门和窗户关好之后,回到客厅,四人一起坐在上发上,两袋砂金被摆放在茶几上面。
“哥哥,这两袋砂金值多少钱啊?”宋巧婉兴奋地问道。
宋达威摸着下巴,心里开始在默默计算这些金子的总价值。
方可悦拍了拍砂金袋子,笑道:“现在市场黄金价格约400元每克,眼下这两袋黄金总共50斤多一点,算50斤的话,折合成克,所以总价值在1000万元起步。”
“一千万啊!”
宋巧婉双眼闪烁着阵阵异彩,兴奋的发出一声尖叫。王曼凝也是情绪高涨,此刻仿佛想到自己已故的丈夫,眼睛变得越来越红。
宋达威一动不动望着两袋砂金,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达威,把这些东西都收好,”王曼凝说,“记住!你们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砂金的事情。”
众人都点了点头,随后宋达威托着两袋砂金离开了客厅。
这时,王曼凝又回过神来望着方可悦,惊疑道:“可悦,你妈妈的电话到现在还打不通,她到如今都还没回家里吗?”
这个问题让方可悦的身体猛然一震,她紧抿着嘴唇,努力不让那滴眼泪流下来。
她知道,是时候告诉姨妈真相了。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就是个不愿触及的噩梦,但是她现在不得不再次回忆,因为最亲密的姨妈不能让她一直蒙在鼓里。
她默默埋下头,许久之后,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姨妈,其实……妈妈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
王曼凝嘴唇颤抖,眼神绝望而惶恐,胸膛剧烈起伏,“香茹她……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五月六号的晚上,对不起……姨妈,我一直没能告诉你。”
她缓缓抬头,已经是满脸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