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郭员外那幽深静谧的宅邸。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将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中。冷风嗖嗖地吹过,三个黑衣人悄然无声地跑到一个屋外。他们屏气凝神,侧耳倾听着屋子里的对话,眼神中透着警惕和好奇。
屋内,郭员外正坐立不安,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满脸愁容,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为当下的紧张局势而忧心忡忡。
此时,家丁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声音颤抖着禀报:“老爷,上面派人来了。”
郭员外听闻,身子猛地一震,赶忙起身相迎,走进来一个身形矫健的蒙面人。
“郭大富拜见先生。”他的声音颤抖着,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蒙面人一言不发,眼神冷漠,迅速地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说道:“这是大老爷让我交给你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从地府传来。
郭员外毕恭毕敬地接过信,双手微微颤抖着打开,看完之后,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赶忙回复道:“烦请先生转告,郭大富定会听从指示,即刻离开永定县,避开钦差大人的追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那就即刻动身!”蒙面人语气强硬,不容置疑地说道。
然而,蒙面人转身之际,突然发现窗外三个黑影。他眼神一凛,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毫不犹豫地拿出随身的三个飞镖就向外射去。那三个黑衣人反应敏捷,身形一闪,轻松避开,急忙转身撤退。蒙面人怒喝一声:“休走!”便如一阵风般追了出去。
郭员外也迅速叫了许多家丁,家丁们手持棍棒,气势汹汹地与三人打斗起来。郭员外匆忙将信藏进怀里,这时,又来了两个黑衣人加入战斗。蒙面人见势不妙,大声喊道:“你速走!”
郭员外刚转身,却被蒙面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拍死。蒙面人迅速伸手拿走了郭员外怀里的信封。五个黑衣人解决完其他家丁后,摘下了面罩,正是楚天佑、赵羽、慕容林皓、白珊珊和风生衣。
楚天佑从郭员外怀里搜出了一封信,他仔细阅读着,脸色越发凝重。信的内容大概是让郭员外赶紧离开永定县。更引人注目的是,这封信的落款为“天人”。
楚天佑眉头紧皱,疑惑地说道:“天人?这天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的目光深邃,陷入沉思。
另一边,福临王府中。灯火辉煌,却无法驱散那压抑的气氛。福临王得知此事后,气得拍案而起,怒容满面,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怒吼道:“该死!该死!真该死!”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充满了愤怒和焦躁。
“属下罪该万死,请王爷降罪。”安统领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头深深地低着,身体不停地颤抖。
福临王余怒未消,在大厅里来回踱步,说道:“这个姓丁的钦差着实是个难缠的角色,本王着实太低估他了。”
贾富贵在一旁谄媚地说道:“父王,依小婿之见,这没什么可怕的。小婿觉得这个丁五味在咱们永定县,始终是个威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您就让小婿出手,帮您除去这个麻烦。”他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狠辣。
福临王摆摆手,停下脚步,严肃地说道:“不可,在明面上,这个姓丁的已然盯住了你,他绝非上回那个姓邵的县令那般好对付。本王更未料到这姓丁的手下,除了随身的那两位百草姑娘和若白公子之外,竟还有如此多深藏不露的高手帮衬,实力着实深不可测。你若出手,便如同赤手去捋虎须,定会被他抓个正着,咱们当下最佳的策略只能按兵不动。”
贾富贵急切地说道:“可是父王,那个姓丁的已然知晓天人这个称呼了,他断不会轻易放过这条线索,若不尽快将他除去,只怕夜长梦多。”他的脸上满是焦虑,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福临王目光阴沉,沉思片刻,说道:“自是要将他除去的,不过此事,绝不能由咱们亲自出手。”
贾富贵一脸疑惑,问道:“父王,您的意思是?”
福临王说道:“安统领,速速去把胡狼找来。”
客栈里,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丁五味左瞅瞅这个,右看看那个,大家都沉默不语,眉头紧锁,盯着那封信里的“天人”二字伤神,苦苦思索着天人究竟是谁。丁五味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嚷嚷道:“你们别再想啦,这事儿不是明摆着吗?这个操控盐匪、为祸一方的什么天人,定然是那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坏事做尽的贾富贵嘛,只要将这个混蛋擒住,这里的什么匪什么帮不就都没戏唱了?”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急切。
楚天佑摇摇头,目光坚定地说道:“非也,定然不是,那个天人必另有其人。”
丁五味着急地说道:“我说徒弟啊,你怎凡事都想得这般复杂呀?”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解。
赵羽冷静地分析道:“五味,你且想想,这永定县的盐道盐匪作乱已有五六年之久,在前任县令在任之时便已猖獗至极,当时的贾富贵连个举人都不是,他家不过是开豆腐店的,又怎有能力在幕后操纵整个白银帮的黑市通路?”
丁五味恍然大悟,说道:“如此说来,真有人早就在干这些恶事了?”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困惑。
楚天玉点点头,说道:“嗯,即便贾富贵上任,他也不过是个县令,区区九品芝麻官,他哪有那般大的本事和能耐让白银帮听命于他?”她的眼神中透着思考。
赵倾妍秀眉紧蹙,担忧地说道:“可现今毫无线索,那个贾富贵又整日陪着郡主,无所事事,我们要如何追查才能将那个天人揪出呢?”
楚天佑目光坚定,说道:“白银帮。”
白珊珊、风生衣、慕容林皓异口同声地问道:“白银帮?”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王府中,胡狼匆匆赶到,抱拳道:“胡狼向王爷请安”
福临王说道:“免礼免礼,坐下吧。”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但眼神却依然冰冷。
“多谢王爷。”胡狼小心翼翼地坐下,身体绷得紧紧的。
福临王神色严峻,压低声音说道:“天人这个称呼已然泄露,倘若让钦差大人查到本王便是天人,你可知后果如何?”
“覆巢之下无完卵,胡狼和整个白银帮的兄弟定会全部遭殃。”胡狼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
福临王郑重地说道:“所言极是,若当下这危机未能妥善处理,必将危及本王和你们整个白银帮的生死存亡。”
“王爷,多年来,弟兄们皆仰仗王爷赏饭吃,众人的性命皆系于王爷,王爷让胡狼如何行事,只管吩咐。”胡狼的眼神中充满了忠诚和决绝。
福临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恶狠狠地说道:“好,此事你需发动全帮之力竭力操办,务必将钦差大人和他身边所有追查天人线索的隐秘之人全部解决,如此咱们日后的生意方能不受任何干扰。”
“王爷放心,此次咱们定当以命相搏,那姓丁的钦差大人不是要查天人吗?就让他去阎王爷那儿查个够吧。” 胡狼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