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一脸坦然,心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所提出的建议存在任何不妥之处。
主君对待张良那可是没得说啊!
不仅提供了衣食住行等全方位的照顾,而且整天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就拿今天来说吧,主君为了能让张良听从劝告,甚至连嗓子都快要喊哑了!
然而,即便如此,那张良竟然还是不知好歹、毫不领情!
这种不知感恩的家伙,如果不趁早解决掉,岂不是给自己(划掉),给主君添麻烦!!
接收到信息的嬴晏,“……不至于,真不至于。”
说着,他下意识地瞄了一眼,确定张良已经朝着某个方向离开了之后,才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
嬴晏微微抬起头,看着陈平,语重心长道:“仲平啊,明天你还有要事在身,需要去拜见郡守。所以今晚还是早点歇息吧,养精蓄锐,以便明日能够以最好的状态应对此事。”
大秦虽然急需各类人才,但要凑齐天下三十六郡的郡守还是不在话下的。
会稽郡的郡守——山,乃是一个凭借赫赫战功一步步爬上高位的老秦人。
此人对于大秦忠心耿耿,其态度之热忱可想而知。
而且,由于天幕之事的影响,这位郡守对十九公子也是充满了善意。
总而言之,这山郡守绝对算得上是他们的自己人。
只不过,这个自己人一直以来都受到当地吴家势力的打压,日子过得颇为艰难。
尽管他一心想要真正掌握会稽郡的实权,但苦于缺乏有力的援助,始终未能如愿以偿。
主君都转移话题了,虽然他转移的很生硬,但问题不大,高情商且贴心的陈平自然不会唱反调。
“唯。”
“主君也要注意休息,切不可为了不值得的人伤了身子。”
拉踩,和他抢主君注意力的家伙都要使劲拉踩!
张良不值得!(震声!)
嬴晏点点头,伤感道:“回去吧,本公子再找找。”
陈平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到了地方之后还细细的嘱咐主君的侍从一定给他好好煮一杯蜜水润润喉。
我真贴心。
陈平洗漱完在床上平躺着的时候还在心里感叹。
且说这张良,自昨夜起便如惊弓之鸟一般,在山林之间穿梭游走、东躲西藏。
整整一夜过去了,他疲惫不堪,但仍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在此时,一座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的简陋房屋出现在眼前。
张良心中一喜,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而那屋门前,正站着一名身形清瘦但面容俊秀的少年人。
他身穿一袭粗布麻衣,虽衣着朴素,但其手中动作却是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毫无半分拖沓。
只听得“嗖——”的一声破空之声响起,一根木棍竟如同利剑一般直直地朝着张良飞来,并稳稳地插入了他身前的地面之中。
“谁!!”
张良心头一惊,暗叫不好,仅从这一手便能看出此少年定是个练家子。
他连忙拱手作揖,恭恭敬敬地道:
“还望阁下海涵,在下此番贸然前来,惊扰了您的清修,实在是情非得已啊。”
接着又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实不相瞒,在下如今正被一群恶人一路紧追不舍,已是走投无路,万般无奈之下才会行此鲁莽之举。”
公子符闻言,眉头微皱,面露疑惑之色。
他总觉得这番话听起来十分耳熟,但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具体的来龙去脉。
还未等公子符细思究竟,站在他身旁的那个小老头儿已然按捺不住性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握住了张良的双手,脸上满是欣喜之情,口中更是连连说道:
“不冒昧,不冒昧!今日能在此处与阁下相遇,想必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呐!”
真相面大佬.邬浔激动的无以复加,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少年人和自己有一场师徒缘!
公子符:“?”
这家伙还能有两副面孔?!
张良也沉默了,手愣是没拔出来。
萍水相逢的突然热情到底有多让人毛骨悚然,懂得都懂。
“那个……,这位先生?”
公子符凉凉道:“行了,别拉着人家的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龙阳之好呢。”
邬浔果断松手,干笑着道:“进,进屋。”
吴木看着这一老一少亲亲热热(?)的走过去只是表示尊重。
理解,理解。
公子符:“看什么看,你还笑!福气都给你笑没了!”
吴木:“被区别对待了所以有了火气?朝我撒有什么用?!”
“你管我!”
怎么说呢,公子符身上也多多少少带点傲娇。
也算是效父了。
看的吴木不断给自己洗脑“这是咸阳来的贵人,这是咸阳来的贵人”才平复下来。
“赵歇和韩信不知道被什么给绊住了,没有穷追不舍。”
谈到正事,公子符正常了,“估计是蒙将军和十九公子到了,他们忙着藏起来呢。”
越到这时候越不能暴露他是大秦公子的事实!
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合,公子符听说过张良的名字,但真没见过。
张良也不可能知道秦始皇的儿子分别长什么样。
故而双方相处的意外很和谐。
“张忆兄,到底是何人如此残忍,竟是逼的你跑到深山老林里开避祸?”
通过和邬浔的交谈得知这些人也是你追杀避祸的张良:“赵六兄,往事不堪回首,莫要再提,莫要再提。”
我不提你的,你也别提我的。
邬浔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只能叹着气认命的生火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