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老丈人的劝告下,正妻还是回去主持宋府大局。
后来不仅没有再提宋焰的事,反而还隔三差五差人给母子俩送钱,宋父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满意。
有了正妻的帮扶,宋焰如鱼得水,生活条件渐渐好了起来,上的青州最好的书院,而正妻也重新得到了宋父的心,在给宋父生了四个女儿之后,终于得了一个儿子。
其实正妻也有私心,她没有儿子,以后女儿出嫁后,丈母娘终归是不能女儿女婿同住的。
而宋焰自小聪慧,书院里的夫子都对他赞不绝口,还说假以时日,宋焰便是状元之才。
只要她对这个外室之子稍微好一点,那么将来他考了功名,一定会对这个正室嫡母感恩戴德,那么她就能安享晚年了。
得了小儿子后,宋父给他取名耀祖,由于是正妻之子,从小自然养尊处优,竟是比大儿子宋焰还受宠几分。
正妻整天都将心思放在这个小儿子身上,似是忘了还有宋焰这个未来状元郎,没有正妻提醒,家里的铺子掌柜都没有再给宋焰母子俩送钱。
宋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虽说是外室,但也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看着她天天替别人做针线活攒钱,他心里也不是滋味,于是拿着自己的私房钱去赌坊,想要碰碰运气。
没想到的是,自己输光了所有的钱,一时郁闷去酒楼喝酒。
酒足饭饱之后,没钱结账,酒楼伙计见他想吃霸王餐,于是将他打了一顿。
宋父最后拖着受伤的身体,醉醺醺的走过一座桥,看着水里金灿灿的金鱼,还以为是金元宝,纵身跳了下去。
宋父死了,宋母大哭了一场,眼睛也哭瞎了,而正妻却带着几个儿子女儿妥善经营宋家事务,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宋焰失了父亲,自己只是个读书人,没有功名,也没有挣钱的手艺,每次去嫡母那里借钱,都要看嫡母的脸色,自然不甘居于人下,心里暗自下决心,一定要飞黄腾达,将所以轻视他,蔑视他的人踩在脚底。
但自己人微言轻,书院里同窗也尽是家境殷实之人,有天赋和勤奋还不够,若非有足够的家底,才有机会上京赶考。
凭母亲那一点点收入,难以支撑宋焰继续读书。
于是宋焰盯上了书院院长的女儿,姚秀秀,姚秀秀本就对他倾心,若是成了院长的乘龙快婿,有了院长的支持,上京赶考不是什么难事。
有了计策,宋焰很快有意无意间接近姚秀秀,比如说在姚秀秀练琴的时候,假意从花园小径路过。
一来二去,让本就对他暗生情愫的姚秀秀情根深种。
再后来,姚秀秀经常在书院院子面前夸赞宋焰,宋焰也得到了书院院子开小灶的机会。
院长哪里不知道女儿的心思,但宋焰确实很优秀,若是将来有了功名,自然不会忘记自己和女儿,女儿也能过上好日子,于是对女儿和宋焰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二人经常偷偷到后山私会,久而久之,姚秀秀怀了宋焰的孩子,宋焰本就是利用姚秀秀,此时又正值宋焰乡试时期。
如果宋焰成功过了乡试,那他就是举人,再过了会试,过了殿试,那他就是状元,以他的才华,状元必定是他的。
状元怎能娶一个书院院长的女儿,说出去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于是他哄骗姚秀秀说他还未得功名,不能成家,怕她和孩子跟着她受苦。
听完这话,姚秀秀感动得一塌糊涂,但同时又十分害怕,毕竟肚子里有个孩子,若是时日久了,必定让人看出来。
这种行为是为人所不齿的,若是在乡野之地,怕是要连着宋焰一起浸猪笼了。
宋焰看到姚秀秀怕得不行,心里鄙夷极了,这种胆小如鼠,上不得台面的女子,怎配给他做正妻?
于是在出发前去集市上抓了一副打胎药,为了确保后患无穷,他还特意将药熬好后送到姚秀秀面前,哄骗姚秀秀说吃完药后睡三个时辰,孩子就会死掉。
姚秀秀看着平坦的肚子,面露不舍,执意不肯吃药,宋焰没办法,掐住姚秀秀的腮帮子将药灌了下去。
女子的力量本就不如男子,姚秀秀挣脱过来时,药已经吃下大半。
最后,血染红了裙摆,姚秀秀忍不住疼痛晕死过去,宋焰看着倒在地上的姚秀秀,总算把心放了下来,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还嫌弃的捂住鼻子,骂了一声晦气。
姚秀秀被人发现时,血几乎都快流干了。
在院长夫妻俩的逼问下,姚秀秀这才说出罪魁祸首是宋焰。
院长气急,当即让在玉京城从军休假探亲的儿子骑马去追宋焰。
而宋焰此时已经在去参加乡试的路上,用的马车还是姚秀秀出钱给他买的。
姚秀秀的兄长追上宋焰时,宋焰有些心虚,但他笃定姚秀秀爱惨了他,如果她家里人知道了这件事,那他的前途就毁了,她一定舍不得。
但他低估了女人死心塌地后的狠绝,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冷眼看着深爱自己的女人在地上打滚,这是何等的无情无义。
姚秀秀的兄长将他暴打了一顿,回到书院时,他早已鼻青脸肿。
恰好此时姚秀秀的舅舅也在姚家拜访,于是姚秀秀的几位表哥表弟,以及自己的亲哥哥,又将宋焰打了一顿,就连一些文静端庄的姐姐也忍不住上前踹了两脚。
宋焰差点没了半条命,被姚家人收回盘缠后,扔在大街上,任由他自生自灭。
很快,宋焰的事就传遍了青州,不仅是宋焰,就连他母亲出门,也被人扔烂菜叶和臭鸡蛋。
虽说宋焰做了负心汉这事在青州众人皆知,但由于知道内情的都是姚家人,而且笃定宋焰不敢在外宣扬这件事,于是只知道陈世美,却不知道这秦香莲究竟是谁?
宋焰在青州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母亲又瞎了双眼,不愿让母亲也受这份屈辱,于是带着母亲离开家乡,千里迢迢进了玉京城,无奈没有背景,只能给人写书信,抄书,卖些自己的字迹画作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