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不仅刺痛了秦茉的内心,也让周围的丫鬟婆子倒吸一口凉气。
“你敢!”秦太师和秦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丫鬟婆子身后,听秦子鹤张口闭口要掐死自己的亲妹妹,秦太师气得两眼发黑,沈湘云更是气得站不稳。
围着秦茉的众人散开,齐齐对秦太师和夫人行礼。
秦太师摆摆手,看见依偎在奶娘怀里的女儿,此时她正满头是血,好不可怜。
二人忙走到秦茉身边,沈湘云的眼泪更是止不住。
方才秦子鹤责骂她的时候她没哭,看见秦太师和沈湘云,秦茉“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爹,娘,她打我,呜呜呜。”秦茉眼泪像决堤了似的,边哭边往沈湘云怀里钻。
除了那次,沈湘云没见秦茉哭得这么伤心过,看来是真的委屈了。
沈湘云轻轻拍着秦茉的背,“有爹娘给你做主,你先回院里去。”
秦茉摇摇头,伤心是真的,疼也是真的,可是热闹还没看完呢,她怎么能走呢?
\"听话。\" 沈湘云柔声地哄着怀中的人儿,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沈湘云突然感觉到怀里猛地一沉,仿佛有千斤重担压下一般。低头一看,只见原本还强撑着的秦茉竟然已经晕厥过去!
沈湘云的心瞬间慌乱起来,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她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愕和担忧之色。一时间,她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而站在一旁的青鸾姑姑见此情形,连忙快步上前帮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秦茉。
青鸾姑姑毕竟经验丰富些,她迅速地伸出手,稳稳地托住了秦茉的后背,让其不至于直接摔倒在地。
同时,她关切地看向沈湘云,轻声说道:“夫人莫急,先把小姐扶回房里让府医看看吧。”
沈湘云点点头,叫了几个力气大的婆子将秦茉背回了院子。
看着秦茉的背影,秦太师抬眼看向秦子鹤,这个他一手养大的儿子,此时他的心中又失望又悔恨。
“不在祠堂跪着,出来做什么?”秦太师语气中带着浓重的冷冽,一双眼睛更是像一把凌厉的刀。
秦子鹤看着父亲的眼神,浑身像是割肉刮骨一般的疼,心口更是一阵一阵的抽痛。
“听说下人们对灵儿不敬,儿子这才慌了神,儿子马上回祠堂跪着。”秦子鹤牵着曲灵儿的手,抬脚就要走。
秦太师看了一眼紫苏,紫苏感受到一股杀意,头也不敢抬。
“站住!”秦太师怒喝,“你。”秦太师指了站在一群丫鬟前头的马婆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不许添油加醋。”
将他的女儿伤成那样,一句关心的话,道歉的话都没有,还说出那种不顾兄妹情意的话来,他必须得搞清楚事情的经过,否则这逆子还以为自己身边的女人是什么好东西。
马婆子将事情娓娓道来,秦太师又指了指晋文,晋文点点头:“事情确实如马婆子所说,是曲小姐推了大小姐。”
秦子鹤转眼看向晋文,恨恨道:“吃里扒外的东西!滚出秦府!”
“这秦家还轮不到你做主。”秦太师紧蹙眉头,呵斥秦子鹤。
晋文低着头,没将秦子鹤的话放在心上,他自小就在秦家长大,有些武学天赋,所以进了军中做秦子鹤的随从。
一个大家公子跟着战士们同吃同住,没有一丝抱怨,也没有看轻旁人,他从来没有见过秦子鹤发这么大的脾气,尤其是对大小姐,那可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啊!
“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偏袒这个女人吗?她可是伤害你妹妹的罪魁祸首,茉儿做错什么了,要让你们这样欺负,她大病初愈,要是茉儿再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沈湘云指着秦子鹤和曲灵儿,声泪俱下。
“那灵儿呢?灵儿又做错了什么?是我喜欢灵儿,是我要让灵儿住进我的院子,她凭什么打灵儿,你看灵儿的脸,都被打红了。”秦子鹤将曲灵儿往前推了推,曲灵儿捂着脸,不愿意让沈湘云看。
“子鹤,不要。”曲灵儿摇着头,乞求秦子鹤让她在外人面前有些尊严。
“给她看!”秦子鹤声音很大,“否则他们两个老东西以为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好东西!”
曲灵儿这才缓缓将手放下,只见如同羊脂白玉般白皙的脸上,赫然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你说什么?”听见“老东西”两个字,秦太师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子鹤,“滚!滚出秦府,我秦家没有你这种背信弃义,见异思迁的无耻之徒。”
“滚就滚,还请太师大人以后不要后悔。”秦子鹤一脸阴鸷,拉着曲灵儿就要走。
“子鹤,都怪我,该走的人是我,我不该肖想秦家大少夫人的位置,是我自不量力,你快跟爹娘还有妹妹道歉。”曲灵儿挣脱秦子鹤的手,跪在秦太师面前,泫然欲泣。
“太师您别赶子鹤走,我不该来秦家的,也不该拆散子鹤与苏家大小姐的姻缘,这里是子鹤的家,该走的人不是子鹤,是我。”曲灵儿边说边磕头,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马婆子见状,也跪倒在秦子鹤脚下,“大少爷,曲小姐脸上那一巴掌是奴才打的,大小姐被推倒之后根本起不来,她身子骨又弱,这不关大小姐的事,您可别因为这个记恨大小姐啊!”
“是你?”秦子鹤恶狠狠的看着马婆子,忽的一脚踢在马婆子心口。
秦子鹤毕竟从小习武,这一脚用了全力,只见马婆子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出,没了意识。
秦太师面对曲灵儿的哭诉不为所动,秦子鹤见不得心上人受委屈,将曲灵儿扶起来,“别求他们,他们眼里只有秦茉,压根就没问这个儿子,我有军功在身,离了秦府,也能养活你。”
说完,他转头看向秦太师,“至于太师……往后在朝堂上再见真章。”
“等着我抄了秦府的那一天,那时的秦府还是秦,只不过是秦子鹤的秦。”一番话毫不留情,让秦太师和沈湘云都觉得这个儿子是如此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