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属于?
这三个字,甚为动听。
宿珒栖看向抱着自己入怀的虞黛映,眸中情不自禁漾动着倾悦的柔光。
瞧郡主仰头望着自己,笑容明净柔媚,好似有沁扉的甘泉在心中流淌,身体都不禁松弛舒缓。
却见郡主抱紧了他的腰,笑盈盈贴耳轻语:“殿下,待会儿狩猎好了,殿下同臣女去一处地方呗。”
“好。”
宿珒栖感受着耳朵的温热,不禁有些发痒,却没下意识躲开,低头挨近郡主的脸颊。
说话间,都可见有暖风吹动着郡主的发丝,轻软的触感在唇瓣之间滑过,顷刻觉得沁香熟悉的气息覆在唇上。
宿珒栖的目光都深了深,眸中不由得浮现自己的手帕覆上虞黛映唇上的画面,一抹难以控制的情动瞬间在心中乱窜。
明显察觉到自己甚为不礼貌的心思,看向怀中的虞黛映,却又努力压了压,眸光都克制了一些。
听着树梢上群鸟的叫声,敛下刚刚想冒犯郡主的悸动,柔声同郡主说。
“郡主想狩什么猎物,孤陪着你一起?”
“好呀。”
虞黛映动了动耳朵,知晓四周皆有暗哨,她的暗卫也在。
那有些事情,就不好做了。
当即笑眯眯松开皇长孙殿下,瞄了瞄旁边的草丛,能感受到有小动物在乱窜。
却是早有打算:“殿下,我们狩最难追逐的猎物,如此才能快些稳坐榜首。”
“在狩猎结束前,我们还能在林中赏最为独特的美景。”
甘大公子说,那处美景很适合她和殿下去,自然要去看看。
虞黛映瞧皇长孙殿下嗯声应下,弯了弯眉梢,仰头看向高挂着的太阳,这会儿时辰还算早。
先去狩猎。
她还未和殿下一起狩猎过,从前都是和祖父还有父王一起狩猎。
不禁想起幼时,父王故意引来猛虎追逐她,她当时多小啊。
小小的身子,都还没父王长腿的一半高。
父王就是故意吓唬她,想让她抱着他的腿哇哇大哭。
这是会成全父王的?
还有祖父在呢。
那猛虎还未来得及追着她跑,祖父就引来狼群围攻父王,气得父王一边狂奔,一边暴怒大骂他们。
虞黛映回想起幼时,嘴角翘得可是欢乐了。
她还怪是想念同祖父和父王一起狩猎的日子。
待会儿回去了,她要给父王写信,帮着父王回忆这段愉悦的画面。
她都如此想念,父王肯定也是。
虞黛映抿唇俏皮笑了笑,看向策马追逐凶猛猎物的皇长孙殿下,也纵马一跃,同殿下一起拉弓射出三箭。
咻咻咻相随着的箭声,顷刻间随着冷冽的风响动,还荡漾着愉悦动听的笑声。
其他人听着,却是笑不起来。
还在努力狩猎的几位老将军,瞧着林中凶狠的猎物跳蹿,不等他们拉弓反应,就见两道熟悉的身影飞快地在追逐。
即便是一闪而过,他们岂会认不出来。
除了今早才展现箭术的皇长孙殿下,还有难得来狩猎林中的郡主,还能是谁?
瞧瞧这个凶狠的冲劲儿,还真是对榜首势在必得了。
也得是榜首啊,也不看看这几天他们有多辛苦。
好不容易盼着要结束了,还得更加费劲狩猎。
凶猛的猎物都狂奔了,其他猎物还不得四处跳蹿躲着?
几位老将军瞧着一片混乱的狩猎林,都不想说什么了。
能怎么办,不得更加拼着老命追逐啊。
任老将军都懊恼了,他都好些年不参加皇家狩猎了,谁知道今年脑子忽然不正常。
非得和一群小年轻争夺狩猎,还被这些年轻人欺负得死死的。
他都一大半年纪了,为何非要遭这个罪?
“还不是那个死丫头!”
“都参加皇家狩猎了,净会偷闲,全靠我们给她狩猎,她还能悠哉悠哉追着猎物玩。”
“死丫头,等皇家狩猎结束,老子不受约束了,非打死她 !”
任老将军越想越气,握着弓箭的手都在颤抖,狠狠骂了几句,丝毫不解气。
却听着一道乐呵呵的笑声,不悦瞪过去,见竟然又是武安侯府的小儿。
也能理解,他们两家是死敌嘛,他还天天卑鄙无耻算计他们。
武安侯府的人见到他,不得开口就是骂他啊。
“将军啊,您怎么可以又聋又瞎呢?”
应璋琢也在狩猎,却看到在大骂的任老将军,哪能不逮着机会就过来看他的笑话。
见任老将军狠狠瞪着他,还好心地提醒:“将军,您这大嗓门,还是悠着些吧。”
“要是让殿下和郡主听见了,小心您可真得残废了。”
“还想打死郡主呢,您往后还是等着给郡主下跪吧。”
什么意思?
任老将军都想拿着弓箭,一箭射死这个嘴欠的死小子,却听着下跪二字,还气笑了。
老子还得给那死丫头下跪,老子不把她打得哭爷爷就不错了!
却见这死小子竟然还敢靠近过来,可不等他真动手,入耳的话却叫他惊恐万分。
“听闻郡主的祖父,要朝着皇城来了。”
“什么!?”
老王爷要来皇城了?
任老将军想起来不愉快的回忆,还真觉得腿软,下意识摸着膝盖。
却又不可思议:“老王爷自从皇上登基,几十年都不曾入京,他怎么会忽然来皇城。”
任老将军狐疑,看向还乐得看笑话的死小子:“你莫不是在诓老子吧?藩王府无诏不得入皇城。
他要是来皇城,老子岂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见?”
说着,见这死小子笑而不语,面色有些不好。
将门中人的动静,将门自然消息最灵通,何况还是武安侯府。
莫非老王爷还真要来皇城?
任老将军越想越不对劲,看向应璋琢试探问。
“不该啊,好端端的,皇上让老王爷来皇城作甚?”
“不是皇上请老王爷来的,是皇长孙殿下。”
“什么!?”
“唉,晚辈就说将军您脑子不好使吧!”
应璋琢瞧任老将军惊得懵懵的傻样,甚是舒心,还想嘲笑几句。却见将军要打过来,瞬间骑着马躲过了。
还回头怪是好心再提醒一句:“您说,皇长孙殿下都病重多年,怎么在皇家狩猎的时候就好了。”
“将军,您赶紧用您这个死脑子,想想吧。”
“你!”
死小子,真是半分不尊老!
任老将军气得大骂他,瞧他跑得挺快,却是没心思搭理他。
皇长孙殿下为何忽然好了,又把老王爷请来皇城?
莫非殿下要登基了?
不不不,皇上还没骂够他们这些臣子,岂会退位。
那是为何?
任老将军忽然听着周围凶猛的动静,抬头看去,不正是殿下和郡主的身影。
眉心拧了又拧,懵了又懵,呆愣了许久。
忽然猛地瞳孔一缩。
啊!
完了,他真是又聋又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