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赛马会见了血,其中又掺杂着大清和蒙古的姻亲,即便是太子举行的也需要提前结束了。
三福晋和四福晋得了朝轻让王嬷嬷传的话,亲自照看着大格格;而太子妃则是去通知今日来参加赛马会的女眷,身份贵重的她免不得需要赔罪一二。
但今日这场子铺的实在是大,其余福晋们也是得帮衬着些,一来二去的竟然让一群皇子们抢了先跟在直郡王身后去探望朝轻。
而若曦连瞅都没瞅上一眼,就老老实实地跟在姐姐身边,别说十阿哥了,就算是主动上来挑衅的明玉她都没理会,宛若一只乖巧听话的鹌鹑。
不窝着不行啊,明年她就要入宫做宫女了,随时都有掉脑袋的风险。
虽然这个时代压抑残酷,但若曦还是想先活着看看。
尤其是刚刚她亲眼目睹了那血腥的一幕,恍惚间她以为自己就是那疯马,再一联想这段时间来她的肆无忌惮,若曦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死亡也有很多不同,比如自杀,比如被杀,比如……
“若曦?”
迎上若兰关怀的眼神时,若曦搂住了姐姐的胳膊小声道:“姐姐,等我二十五岁出宫就回西北放羊去。”
若兰揉了下妹妹的额发,眼中满是欣慰。
马尔泰家有她一个在这里枯死就够了,若曦还是回到西北那片自由的风中去吧。
若曦现在已经被刺激狠了,什么先知先行,什么从龙之功,什么懵懂的情愫……都不重要了!
若是那位稳如泰山的太子殿下能走到最后,不能是她这只小蝴蝶扇动的翅膀吧?
……
朝轻看到这一群皇子就觉得后脖颈有点疼,也不知道胤礽到底是在吃谁的醋,她不是谁的情意都要的好嘛!
没有相匹配的气运,她断不会浪费这个时间精力,当她的气运互补是做慈善呢
“福晋,你可好些了?让太医把下脉吧。”
朝轻忍着避开胤禔的想法道:“太医已把过脉了,回去喝几剂安神汤就没事了,有劳王爷和几位弟弟们关心。臣妾先去瞧瞧大格格如何了。”
见着被探望的人都离开了,剩下几个关系本就不是多融洽的兄弟也随着各自的小团体离开营帐;确认四下无人时十三阿哥同他四哥小声嘀咕了句:“四哥,您也收敛下,咱们跟着大哥他们去探望大嫂谁会相信啊?回头再传到太子那边……”
“太子不那般没有肚量的人。”
十三阿哥可不这么认为,这太子跟大哥两人间都快演变成生死之局了,即便是要探望他们俩单独去也行啊!
四阿哥想着方才她看自己的目光与其余几位兄弟并无任何不同,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该放下这段本就不该有的情意。
那来日大哥落败她又该如何是好;每次想到这时,四阿哥像是找到什么不放弃这段情意的由头,即便那人并不知道。
十三阿哥虽然不晓得他四哥怎么就越走越快了,但做兄弟的必须奉陪,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处营帐,十三阿哥看着走出来的几位嫂嫂和大格格真是满心说不出的复杂。
不是,他四哥就这么冲动吗?
虽然满人有个兄终弟及的习俗,但大哥还在呢,而且论排序也轮不到四哥啊……
朝轻再三谢过三、四两位福晋后,直接带着大格格离开了这儿。
谁知道某个醋缸又窝在哪里看着呢,她才不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随后三福晋有事离开,十三阿哥自觉尴尬也走了,四福晋走到四阿哥身边道:“爷,咱们回府吧,弘晖还在府里等着呢。”
四阿哥应了一声,带着四福晋朝自家马车的方向走去。
而四福晋看出了四阿哥情绪上的失落,只想说一声这算什么事啊。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无论是直郡王还是她家贝勒爷,那位都没想过嫁入皇家,如今因着婚事还被迫同娘家断了来往,夫家待她也可以说的上句刁难,若这些都发生在她身上,她怕是做不到朝轻如今这般沉稳的。
唉,自她知道这件事后担心的从来不是朝轻,那是个顶通透善良的人,断不会让自己深陷囹圄;她一直担心的都是四贝勒。
起码,她至今也看不透四贝勒的性情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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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马会一事上康熙赏了不少宝贝给朝轻以示嘉奖,太后也有样学样地召朝轻和大格格入宫说话,为此连性情越来越古怪的惠妃都难得平和地与朝轻说了两句话。
而大格格与那多尔济色棱的婚事以男方身患隐疾的理由取消,为此康熙还允许这个孙女嫁在京城,还特地让惠妃将这个口风透给了大格格。
出了延禧宫后,大格格问了朝轻一句:“王妃,那我的妹妹们呢?”
朝轻笑了笑,只说了句:“有些事情即便我不说,大格格心中也已有了答案。”
大格格沉默,是她唐突了。
到了马车上,朝轻都打算假寐一会儿了,只听得大格格又问道:“王妃,我想去抚蒙。二妹的身体不好,她留在京城最为合适……”
“大格格与我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朝轻语气略讽:“这件事唯有郡王去求皇上更改圣意,明旨一下,无人可改。”
届时除非二格格快要病死了,不然也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