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宴缓缓松开她的手腕,沉默地向后仰了仰身子。
黑眸低垂,低沉的嗓音掺了些许沙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听话,嗯?”
苏韵儿轻咬着下唇,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凌厉而疏离的面容,失落感扑面而来,几乎令她感到喘不过气来。
她忍不住哽咽,鼻尖凝起酸涩,眼眶微红,潋滟眼眸酝着晶莹。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她的声音止不住颤抖,泪再也抑制不住,弥漫滑落。
薄司宴眯紧了眸子,心底莫名腾起一股躁气。
他遮掩住眼底轻泛的涟漪,棱角分明的脸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冷漠与疏离。
“听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苏韵儿嘴唇微微颤抖,她明白此时此刻不是任性的时候,否则只会激起薄司宴更大的不满。
美眸渗着泪水,她用力眨了几回,晃悠悠跌落下来。
视线迷蒙,艰难的说了个“好”。
随即,她抬眸注视男人眼底的清冷和漠然。
倔强娇嗔地扯动他的袖子,声音轻柔软糯,带着丝哀求。
“那你要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司宴哥哥~”
只见男人眸光冰寒,没有丝毫的温度,迈着步伐走向了包厢。
苏韵儿站在原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身体控制不住地缩成一团。
不久后,周泊开着薄司宴的专属座驾迈巴赫缓缓驶来,恭敬地为她打开了车门。“苏秘书,薄总让我送你回去。”
周泊看着她狼狈娇容,往昔绸缎般的乌黑发丝也变得松散,脸侧几根长发垂落。
唇淡眼润,像是含着泪,一副柔弱依的可怜模样,但却没哭,那微微发颤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看样子苏秘书爱惨了薄总。
在回去的路上,周泊忍不住多说两句,轻声安慰道。
“苏秘书,你也别往心里去。薄总他就是不太会表达。我敢保证啊,他是喜欢你的,这肯定是一段双向奔赴的爱情。”
苏韵儿的下巴紧绷,倔强而又隐忍,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当车子停在若春别墅区时,云云诧异着看见只有苏韵儿一人下车。
只见她脸色苍白,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云云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她吩咐厨房准备了醒酒汤,随后端到苏韵儿面前的桌子上。
苏韵儿闭着眼睛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显得格外凄美脆弱。
“小姐,这是醒酒汤,喝完再休息吧。”
苏韵儿美眸微抬,柔弱无力地哽声道:“先放着吧。”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望向云云问道:“云云,你有见过你们家主人生气过吗?”
云云微微一怔,回答说:“没有,主人对待下属都很好。”
她望着苏韵儿娇美精致的面容 ,忍不住多说两句。
“苏小姐,恕我多言,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你是第一个被主人允许住在这里的小姐。”
苏韵儿眼睫轻颤,扯唇一笑,不再说话。
在喧嚣城市的另一端,夜幕下的霓虹灯闪烁,映照出都市的繁华与喧闹。
豪华酒吧的某一包厢内,沙发上主位坐着的男人煞是抢眼。
他气质清冷贵气,双腿优雅地交叠着,即便穿着最为合身的西装,也无法完全掩盖住他那充满男性魅力的身躯。
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波澜静谧。
他手中夹着一支香烟,缓缓地吸着,思绪仿佛飘向了远方,整个身体都被缭绕的烟草气息包围。
周围不乏美女,她们无一不为他心动。
她们内心蠢蠢欲动,想要大胆上前引诱。
但在男人那股无形的威慑狠戾气息下,无人敢于迈出那一步。
墨靳言揽着怀里的女子,指尖轻佻地抚弄着她的红唇,语气戏谑:“怎么样?收服你女朋友了吗?”
薄司宴沉默不语,眉梢稍扬,弧线锋锐的轮廊晕染着傲气凌人般的寒意。
他慢条斯理地浅浅咬着烟蒂,仿佛一切都不足轻重。
“依我看,你就是把你娇小的女人束缚得太紧,人家压抑不住,难免想要放纵。”墨靳言继续说道。
“既然惹了我,就该有被束缚的觉悟。”
薄司宴惚地笑了一下,那笑意令人疹得慌。
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俊美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墨靳言望着他,心中不禁为苏韵儿感到几分惋惜。
而与此同时,在若春别墅区内。
苏韵儿顾影自怜地坐在柔软沙发上,美眸内透着空洞,不时瞥向门口。
心中默默祈祷着薄司宴能够早点回来。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却始终未曾出现。
苏韵儿已经在别墅里待了整整两天,但这两天里,薄司宴始终没有回来过。
她不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故意避开自己?
与此同时,她也请求云云帮忙收拾出一间卧室,她想搬到其他房间休息。
对于这个决定,苏韵儿心里有着自己的考虑。
她觉得在薄司宴的卧室,她时常会想起这阵子和薄司宴发生的事情,这些美好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面对最近忽冷忽热的距离感,避免过度依赖他。
然而,苏韵儿并不知道,她的这些举动都被薄司宴看在眼里。
他虽然没有亲自出现在别墅里,但女佣忠实地向他报备她在别墅的一举一动。
对于她想要搬离卧室的请求,他并没有发表任何不满,默许她的决定。
夜晚,昏暗的房间里,苏韵儿躺在床上。
她紧紧地拽着衣角,蜷缩在床头,双眸紧闭,眉头皱成了一团,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仿佛在梦中经历着什么不安与恐惧。
她突然睁大了双眼,眸底尽是未散去的恐惧的神情,接而猛地坐了起来,娇艳俏丽的容貌上,大口的喘着气。
瞳孔收缩,脑海中仍然停留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到令人胆寒的梦境场景。
她的身体微颤,仿佛沉浸在那恐怖的氛围里无法自拔。
梦中,顾景辞无情地收购了苏家,导致苏父苏母陷入深深的悲痛中。
而她自己则被薄司宴囚禁在别墅里,失去了自由。这些画面如同噩梦般缠绕着,令她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