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走到那辆奢华无比的迈巴赫旁时。
薄司宴不知何时已经脱下了他那件质地优良的外衣,披在了她那因雨水而变得湿漉漉的娇躯上。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略带焦急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你真的要走?”
听到这声呼唤,浑身湿透的苏韵儿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去。
她那双美眸此刻凝视着柳清,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
沉默片刻后,她终于开口说道。
“妈,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做出选择?”
柳清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站在一旁的薄司宴身上。
这位向来以冷漠孤傲着称的男人眼中唯有苏韵儿一人,对其他一切都视若无睹。
看到这一幕,柳清原本强硬的态度瞬间软化了许多。
“罢了,你们走吧……”
苏煜一直默默地站在旁边听母亲和姐姐说话。
随后,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柳清转身逐渐远去的背影,然后转向姐姐,眼中带着歉意,“姐,你放心,回家后我一定帮你说好话。”
苏韵儿微微点头,转身走向薄司宴:“我们回去吧。”
薄司宴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随后,他伸出手,温柔地牵起苏韵儿那只纤细白嫩的小手,一同钻进那辆宽敞舒适的迈巴赫车内。
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响起,车子缓缓启动,渐渐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
迈巴赫平缓地行驶在雨夜中,薄司宴找到空调系统的开关按钮,轻轻一按,暖气缓缓弥漫开来。
苏韵儿坐在副驾驶座上,美眸黯淡无光。
一旁开车的薄司宴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侧过头。
“你有心事吗?”
苏韵儿身体微微一震,强装镇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倒是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薄司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想你了就来找你了。”
就在这时,苏韵儿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湿漉漉的身躯在暖气的作用下渐渐回暖,但心中的寒意却挥之不去。
她紧紧咬着嘴唇,极力忍住不让泪水滑落,可眼眶中的泪花还是不听话地打着转。
她声音微微颤抖。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要是没那么好该多好……”
薄司宴直视着前方的道路。
郑重其事地说道:“不对你好,那我对谁好?”
苏韵儿缓缓抬起头,望向主驾驶座上的薄司宴。
只见他那张英俊的脸庞略显疲惫,眼角处甚至还有淡淡的黑眼圈。
即便如此,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依旧充满爱意。
刹那间,一股暖流从苏韵儿的心间涌起,迅速传遍全身。
与此同时,她内心深处的痛苦与矛盾感也愈发强烈起来。
他于她而言,不是永不停歇的机器。
每个人都会有感到疲惫不堪的时候。
苏韵儿眼眶泛红,哽咽着说道:“你下次不要再这样大老远地跑来找我了。”
话语刚落,她便垂下头去,不敢直视薄司宴那黑眸。
薄司宴勾起嘴角淡笑,没有回应苏韵儿的话。
他握紧手中的方向盘,那力道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
苏韵儿声音颤抖略带哭腔继续说道:“我心疼......”
话音未落,泪水已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眼眶。
听到这话,薄司宴迅速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苏韵儿身上。
他的眼神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温柔说道:“你好好的,我怎样都无所谓。”
“下次不要再淋雨了,我看了心比你还疼。”
苏韵儿抽泣着:“好。”
说罢,她缓缓靠向座椅后背,身体蜷缩成一团。
本止住的眼泪再次忍不住滑落。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沿着脸颊无声滑落。
她不是一个喜欢流眼泪的人。
不知为何,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她内心深处的情感防线彻底崩溃。
一个“情”字,让她深陷无尽的纠葛与挣扎。
她无法为了爱情而抛弃亲情。
也无法为了亲情而舍弃爱情。
心中满是矛盾与无奈,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牢牢束缚。
无法找回往日的自在与快乐。
薄司宴侧头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苏韵儿,眉头微皱。
“回趟家,人都变得傻乎乎的了?这么爱哭?”
苏韵儿咬了咬嘴唇。“看你来看我,忍不住多流了两滴泪。”
“再哭下去,别人看到都得被你吓跑,哪里还敢要你。”
苏韵儿抽噎着反问:“那你这算什么?”
薄司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
“我,大概是眼瞎吧,还专门治各种傻乎乎的症状。”
听到这话,苏韵儿一下子破涕为笑,娇嗔地怼回去。
“那是不是需要我带你去眼科好好瞧瞧?”
“那倒不用,得每天都看看你,看得多了,说不定我的眼睛就恢复正常了。”
苏韵儿假装生气威胁。“那我得小心了,别让你的眼睛好得太快。”
“放心吧,有你在身边,我这眼瞎的毛病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况且,就算我的眼睛好了,我也舍不得少看你一眼。”
苏韵儿扑哧一笑:“照你这么说,我不就成了你专属的眼药水了嘛?”
薄司宴宠溺:“对啊,你就是我这辈子离不开的眼药水,每天都得滴上两滴。”
“真是拿你没办法。”
薄司宴痞笑,“挺好的,我就喜欢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苏韵儿瞪着薄司宴,“你这是在占我便宜吗?”
她美眸中闪烁着一丝不满。
但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羞涩和好奇。
薄司宴嘴角微微上扬,“我这人比较爱说实话。”
他眸子紧紧地锁住苏韵儿的目光,似乎能看穿她内心深处所有的想法。
“实话听不出来,情话倒是一堆接一堆!”
薄司宴挑了挑眉,一脸坏笑道:“谁让我是专治各种傻的大夫。不过,你要是再哭下去,我得给你开个特别的处方了。”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成功引起了苏韵儿的好奇心。
只见苏韵儿眨巴着大眼睛,“什么?”
“以后我要是有空得多陪陪你,不然哭了都没人知道。”
苏韵儿红着脸。“你这是拿我当三岁小孩子哄啊。”
薄司宴一本正经:“不是每个小孩子都有这样的荣幸。小孩是你,我才愿意天天哄。”
“说不过你。”
“说得过就怪了,还没我这个大夫治不好的病。”
薄司宴接着说道,“尤其是哭病。”
“油嘴滑舌。”
“不哭了?”
“我的病都被你治好了,你现在还问我有没有得病?”
说完,她别过头去。
假装生气不理睬他。
薄司宴驾车驶向最近的一家酒店。
心中满是对苏韵儿的担忧,生怕她因寒冷而感冒。
他轻轻侧头。
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熟睡的脸庞上。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几个小时前发生的那一幕。
-
薄承轩缓步走进这座薄家老宅。
首先进入一幅精妙绝伦的水墨丹青。
庭院四周,古木参天,绿意盎然,每一株大树皆似岁月见证,静述往昔辉煌。
阳光穿透浓密枝叶,洒落斑驳陆离光影,宛如自然神笔,在青石板上绘就流光溢彩画卷。
正值初秋,落叶轻盈,金黄翠绿交织,构成温婉雅致画面,平添几分尊贵浪漫。
微风拂过,草木摇曳,花香轻拂,泥土气息浓郁,景色宜人。
步入厅堂,一股奢华温馨气息迎面而来。
高挑穹顶之下,吊灯璀璨如星,光芒柔和细腻,巧妙点亮每个角落,使空间更显开阔明亮。
墙上挂有名家画作,幅幅稀世珍品,静静悬挂,引人驻足。
家具精选上等木材,色彩搭配和谐,材质选择考究,造型流畅典雅,与整体环境和谐相融。
室外庭园与室内装饰相得益彰,内外景致交相辉映。
厅堂内,薄老爷子和薄司宴端坐其上。
老爷子的脸上保持着那份刚毅,眼角眉梢间多了几分温柔。薄司宴则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塑,浑身上下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
“爷爷,大哥。”薄承轩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中显得格外清晰。
“承轩啊,爷爷记得你大学生活快要结束了吧,那到时候也应该回来接过家族的责任,为你的哥哥分担一些压力了。”
薄承轩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薄司宴。
后者的眼神依旧冰冷,仿佛能冻结一切话语,让人心生畏惧。
薄承轩刚想开口……
却被孟宁的声音打断了。
“爸,我也听老师说承轩在学校的表现非常出色,我相信他以后事业上也绝不会错。”
薄司宴嘴角微微上扬,但这笑容中透出一丝嘲讽:“是吗?看来咱们家要迎来一位天才了。”
薄老爷子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薄司宴,“如果承轩毕业了要进入公司,司宴,你作为哥哥得多在事业上帮衬下他。”
“知道了。”
薄司宴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短,但其中的冷淡几乎让人感到寒冷。
尽管表面上没有明显的争执。
但两人间的距离感却是显而易见的。
孟宁见状,温柔地对承轩说道:“承轩,妈妈知道你在外面上学很辛苦,特意让人为你熬制了一锅滋补汤,快来尝一尝。”她试图要走到餐厅。
随后,孟宁的目光转向薄司宴,语气温和:“司宴,你也来喝点吧,这是我特地准备的。”
“我怕喝了会中毒。”
薄司宴冷冷地回答。
这句话犹如一柄锐利的匕首。
刺破了房间内的和谐氛围。
使得整个空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寂。
薄老爷子的脸色骤然阴沉:“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太不像话了。”
薄司宴表情平静:“我说实话,有什么不对吗?”
他的冷漠仿佛连空气中最后一点温度都要吞噬掉。
孟宁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用尽可能平和的声音安慰。
“没关系的,爸。司宴他只是有时候不太善于表达,你别放在心上……身体最重要,别生气。”
薄老爷子听后更加生气,“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连最基本的尊敬长辈都不知道,将来如何担当得起你现在的职位?”
面对爷爷那雷霆般的责问,薄司宴毫无畏惧,他义正言辞地回应。
“爷爷,这公司,难道我发展得还不够出色?拿实际说话,不是更有说服力吗?”
薄老爷子被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着薄司宴,半晌只憋出一个字来:“你……”
薄司宴丝毫没有退缩,反而继续说道:“爷爷,你老是叫我回来,我回来的时候,也没见到你对我有多好的态度。”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未曾开口的薄承轩赶紧走上前来打圆场,他一脸焦急地劝说。
“爷爷,你消消气,大哥他可能只是一时冲动,口不择言罢了。”
然而,薄司宴并不领情,他冷哼一声。
“我要是真冲动起来,这薄家恐怕早就破产倒闭了。”
薄老爷子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大声呵斥。
“反了天了你,如此不吉利的话居然也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薄司宴脸上不屑。“还有更不吉利的话,要不现在就一并说给你听听?”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孟宁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爸,您别生气了,司宴他向来就是这个脾气,您又不是今天第一天才知道。”
没想到薄司宴毫不客气地回击。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薄承轩眼见局面愈发失控,急忙再次出声劝阻道:“哥,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跟我妈说话呢?”
薄司宴英俊淡薄的脸上布满了阴霾,他紧盯着面前的薄老爷子,声音冰冷。
“敢情我在这里就是个外人是吧?”
厅堂内的气氛达到了冰点。
薄老爷子闻言,眉头紧紧皱起,满脸的不可置信,连忙反驳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想呢?”
薄司宴冷笑一声,反问道:“不是吗?是我自己想这么认为的吗?”
听到这话,薄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胸口一阵剧痛袭来,让他险些站立不稳。
一旁的管家见状,急忙上前扶住老爷子,并轻声劝道:“老爷,你别生气,身子要紧啊。”
薄司宴:“我回去了,这个家也不欢迎我,何必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