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方宛棠不想嫁人的事情,崔氏和她细谈一番,确定她的心意后,便不再为她挑夫家,同意了她的选择。
方宛棠高兴得又哭又笑的结果,就是当晚差点把她的小金库搬光,全都放到方若棠的库房里去。
不过一向有些财迷的方若棠没要,倒不是看不上方宛棠的东西。
而是自家姐妹几人,除了没长大的八妹九妹,就数方宛棠的库房最小。
明面上,四季衣裳首饰,该有的都有,但生母不同,注定了她们的差距。
隔天,太子牵着小白马来了丞相府。
方若棠听到消息高兴得小跑出了院子,一路跑过花园,直奔前院。
太子远远地看着飞奔而来的小人儿,冷漠的气场一收,微张开了手臂,等到方若棠跳到他的怀里来。
就见方若棠冲到他的面前,身子一矮,从他腋下穿过去,一把抱住了后面的马脖子。
“小白,我好想你哟!你想不想我。”
黏黏糊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太子脑子有瞬间的空白,镇定的将一双手放下。
“小白是你给它取的名字?”
“是呀!它一身白白的,就该叫小白。”
太子不置可否。
方若棠惊喜的“呀”了一声,“太子哥哥,你给我做的马鞍吗?”
“是,喜不喜欢?”
之前小白临时送过来,定制的马鞍马镫这些都没有做好,昨天把小白带回去,正好将这些都装上了。
“喜欢,这个马鞭上的红色大宝石,我也喜欢。”方若棠笑嘻嘻地看着太子挽在手中的马鞭。
花里胡哨,很符合她的审美。
就连马鞍马镫这些边边角角,都镶嵌了宝石珍珠,衬得小白马身价不凡。
“腿不疼了吗?”
刚看方若棠这样跑来,想来也应该不疼了,但太子还是问了一句。
“不疼了,太子哥哥要带我去骑马吗?”方若棠一脸期盼。
太子也想。
不过又想到上京的五头饿狼。
“今日先骑马在府里走一走,好不好?等习惯了坐马,我再带你去庄上玩。”
太子的提议,让方若棠的热情降了一半,但有得玩总比没得玩强。
然后,整个丞相府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一向冷漠不苟言笑的太子殿下,在阳光下,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牵着小白马带着方若棠在园子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将人哄得眉开眼笑。
“哟!挺高兴呀!”
两人和谐的气氛,没维持到最后,因为霍止戈来了,他一副不好惹的模样蹲在墙头。
而伴随着他到来,外面也响起了打斗的声音。
“太子以势压人这一套,玩得真溜。”霍止戈讽刺一声,直接翻墙而入。
方若棠小脸微红,激动地说:“你好厉害呀!那么高的墙,一下就跳了下来,那你能不能飞上那个屋檐啊?”
霍止戈一顿,看了看那个屋檐,借着力道水灵灵的踏了上去。
“哇,你好厉害噢。”方若棠捧场的鼓掌,小脸兴奋的又指挥霍止戈往树上跳。
在方若棠的糖衣炮弹下,霍止戈像一个耍猴戏的人,上蹿下跳,在方若棠一声声的赞美声中,霍止戈脸上还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傻笑。
“蠢狗!”太子小声骂了一句。
看霍止戈把方若棠哄得这么高兴,有些不快,嘴皮子微动,很想说一声,他也行。
但最终偶像包袱过重的太子,到底没有将话说出来。
没参与到这种幼稚的争宠当中。
“我带你出去玩吧?我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霍止戈一跃到了方若棠的面前,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方若棠,眉眼里的欢喜都快要溢出来了。
方若棠狠狠的心动了。
她歪头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撒娇,“太子哥哥,让我出去玩,好不好?”
霍止戈一下变了脸,气急了问:“你出去玩,为什么要问太子,他有什么资格管你。”
方若棠眨眨眼,不明白霍止戈突然这么大声是为什么,老老实实地回答。
“因为太子哥哥会保护我呀!”
霍止戈僵了一下,想到他曾经收到的情报,也想到了方若棠的特殊性。
但他依然不服气,“我可以保护你,我比他更强。”
太子嗤了一声,很轻很浅,坐在马背上的方若棠没听到,但武力值天花板的霍止戈听得一清二楚。
“你!有没有胆量和我打一场,谁输了,谁退出。”霍止戈下巴高扬,桀骜地下战帖。
太子是六边形战士不错,但比起专攻一项的霍止戈来说,武力方面稍逊一筹。
“小六,霍小将军让我以后都不再见你了,你同意吗?”
方若棠吃惊地瞪大了眼,“为什么?”
“因为他要约我打一场,而我打不过他,输了以后就不能见你了。”太子平铺直述,语气并不委屈。
但方若棠不这么觉得,她居高临下地指着霍止戈娇斥:“你坏,你欺负太子哥哥,还不让我们见面,你讨厌这样的你。”
霍止戈一阵心悸,脸都白了,收起他一惯嚣张的模样,眼带期盼地问:“没了太子还有我,他能为你做到的事情,我都可以为你做,我还会做得比他更好,我甚至可以时时刻刻陪着你,你想玩什么,我都会陪你玩,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太子哥哥就是太子哥哥,你为什么要取代他。”方若棠摇着小脑袋,不满的鼓起脸,凶凶地看着霍止戈。
霍止戈捂着胸口吃痛地退了一步。
太子“啧”了一声,昨天才被方若棠教做了人,今天又上赶着。
也好,让他认清认清现实。
免得一天到晚做些不切实际的梦,说不定哪一天他看守不备,就被偷家了。
毕竟偌大一个国家压在他的肩上,他确实没有办法天天陪着方若棠,时时哄她高兴。
但同时他也是得到小镜子信息最多的一个人,这个世界好了,对方若棠恢复神魂有益,所以他不能坐视不管。
安郡王等人,何尝不是也知道这一点,才会任他差遣,也就这个刚回京的莽夫看不清局势,一心只想带走方若棠,双宿双飞。
凭什么!
太子的火气上升,但很快又压了下去,毕竟霍止戈面无血色的模样,他瞧了就解气。
昨日想和他细谈,告诉他这些事情,他既然不听,也行,就让他在方若棠这里多撞几次南墙,等到头破血流了,就该老实了。
他的小姑娘,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人哄走的。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