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气得浑身发抖,怒喝道:“好一个张姨娘,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温锦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外祖母,如今既已找出凶手,当尽快将张姨娘控制起来,以免她再生事端。”
王氏点头,立刻吩咐下人去将张姨娘带来。
此时,赵嫣然眼眶微红,上前拉着她的手说道:“多谢表姐为我洗刷冤屈,若不是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温锦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妹妹莫怕,如今真相大白,你自可安心。”
不多时,张姨娘被带到。她一开始还佯装镇定,矢口否认自己与此事有关。
但在男子的指证和证据面前,她最终也无从抵赖。
就在王氏准备下令处置张姨娘时,老夫人的儿子也就是温锦的亲舅舅匆匆赶来。
他一脸焦急,挡在张姨娘身前,说道:“母亲,此事定有误会。莞莞她温柔善良,断不会做出这等恶事。”
王氏怒视着儿子,说道:“证据确凿,你还为她求情?她指使此人杀害小厮,还欲栽赃嫣然,其心可诛。”
赵恒却仍不死心,苦苦哀求道:“母亲,莞莞陪伴孩儿多年,她的脾气与性情儿子是知晓的,她定是被奸人陷害。还请母亲明察。”
温锦见状,上前一步说道:“舅舅,如今证据摆在眼前,并非无中生有。张姨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不加以惩处,日后恐再生祸端。”
赵恒陷入沉默,满脸痛苦纠结之色。
张姨娘则趁机抱住他的腿,哭诉道:“老爷,妾身冤枉啊。妾身一心为你,怎会做出这等事。这定是表小姐与大小姐作下的局,为的就是将妾身除之而后快。”
赵恒闻言一怔,低头沉思片刻后,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和外甥女。
他的眼里闪过失望之色,朝着她们二人喝斥道:“我竟不知你们两个小丫头,心思如此歹毒。嫣然,你张姨娘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两个当真存了要杀了她的心思。”
王氏瞧着儿子是非不分的模样,心中愈发气恼。
赵嫣然听着父亲的指责,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般从脸颊滚落。“父亲,今日之事,您不问青红皂白,就定了我与表姐的罪。”
“您可知,若不是表姐明察秋毫,嫣然……嫣然是要背上与人通奸、谋杀他人的污名的。”
王氏见自己捧在掌心的乖孙女如此伤心,心都快碎了。
她拄着拐杖来到嫣然面前,满脸心疼地拉起她的手安抚道:“嫣然莫哭!一切都有祖母为你做主。你爹是个有眼无珠之人,同他置气不值当。”
她厉声说道:“此事不容置疑,将张姨娘杖责五十,打入柴房,听候发落。若你再来阻拦,休怪为娘不顾母子之情。”
接着,王氏唤上温锦与嫣然两个丫头,带着众人一同前往宴会厅走去。
此时,宴会厅中的宾客们还在议论纷纷,见到王氏带着温锦和赵嫣然回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王氏面色冷峻,缓缓开口道:“今日之事,让各位受惊了。府中出了此等恶事,所幸已查明真相。还望各位莫要外传,以免坏了我府中名声。”
宾客们纷纷点头应是。
宴会结束后,宾客们陆续离开。赵府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然而这份宁静中却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氛。
赵恒跪在门外,脸上满是痛苦与哀求之色。
“母亲,求您饶过莞莞吧。五十大板会要了她的命的,莞莞纵然有错,也罪不至死啊。”他的声音颤抖着,眼眶微红。
下人们在一旁窃窃私语。
“老爷对张姨娘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这张姨娘做出如此恶事,老爷还这般护着她。”
“唉,也不知道老夫人会不会心软。”
王氏在屋内听到赵恒的求情,脸色更加阴沉。她冷哼一声,手大力的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具险些倾倒。
她恨铁不成钢般,对身边的温锦和赵嫣然说道:“你们看看,他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也不知道那个张莞莞,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气死我了”
温锦连忙上前,伸出手轻柔地放在外祖母的背上,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仿佛要将她心中的愤怒与不安抚平。轻声安慰道:“外祖母,您别生气了,这样会伤身体的。”
随后,压低声音在她的耳畔低声说道:“外祖母,有一事我不得不告知您,张姨娘已有了身孕。”
王氏闻言,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恼怒与沉思交织在一起。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点了几下,怒声道:“张莞莞,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王氏沉思片刻,然后对着门外大声说道:“赵恒,你给我进来!为娘有话同你讲。”
赵恒身子一震,却依然不肯起身,带着哭腔道:“母亲,儿子求您了,饶过莞莞这一次吧。您若不饶过莞莞,我就不起来。”
王氏闻言一怔,面露嘲讽,朝着门外大声道:“我饶过她了,至于你饶不饶过她可就两说了。”
赵恒知母亲是话里有话,缓缓站起身跺了跺脚,让自己的腿部不再那么发麻,快速走进屋中,一脸疑惑不解道:“母亲,您这是何意?”
王氏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还要恭喜我儿又要当父亲了,张姨娘有喜了。”
赵恒闻言如遭雷劈,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质疑道:“母亲,你这是寻儿子开心呢?”
王氏冷哼一声,“你有替别人养孩子的爱好,我可没有同你寻开心的心。”
赵恒面有怒色,还是强行给压了下去,他唤来府医到柴房去给张莞莞诊脉。
一刻钟后,府医恭敬地前来回话:“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姨娘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赵恒闻言双拳紧握,嘴角扬起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那倒是喜事一桩,吩咐下去,将张姨娘从柴房放出来,让底下的人好生侍候着。”
赵恒朝着王氏施了一礼后,匆匆忙忙的告退离开。
想着刚才祖母与父亲之间的谈话,赵嫣然一脸不解地抬起手挠了挠头。
“表姐,祖母与父亲说的每个字我都懂,可为什么放在一起,我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呢?”紧接着又道:“姨娘有了身孕不是好事一件嘛?为什么我看父亲不像很开心呢?”
温锦浅浅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答非所问道:“嫣然,你觉得舅父今日身上所穿的衣服好看吗?”
“好看啊!”
“你为什么觉得好看呢?”
“绿色被视为一种吉祥的颜色,代表着生机、繁荣和希望。因此,许多男子会选择穿绿衣啊!”
“嗯,是这个道理不假,舅父也是因为张姨娘送了他一顶同色的帽子,所以不开心了。”
“啊!绿色做成衣服那么好看,为什么做成帽子就不行了呢!父亲也太小气了,怎么能因这么一件小事,而不开心呢!”
此言一出,王氏和温锦捧腹大笑。
赵嫣然面露不解,一脸茫然之色:“祖母你和表姐笑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王氏一脸嫌弃看向自己的孙女,哭笑不得道“真是个憨憨,有几个男子会喜欢戴绿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