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兆也丝毫没有喜悦之感,若怀孕就会让榕榕晕倒,这辈子都不让她怀。
天知道他的心跳都快吓停了,他们才相处多久?他不能让任何事影响他们。
胡太医本以为会见到二人喜极而泣,或是腼腆道谢,结果,一个哭,一个气,恨不得是他误诊的样子。
怪哉,提着药箱,灰溜溜的退出去。
鲁国公府朝晖院内,就在沈书榕晕倒的同时,李婉儿感受到了胎动。
她惊喜的去前院告诉谢云争。
谢云争第一次没板着脸,还扯了扯唇角,怎么说也是他的嫡子……
三月里,距离胡太医诊脉已经过去一月,沈书榕都没再叫过太医,但月信没来,她不得不相信事实。
手抚上小腹,但愿只是梦。
谢云兆见她后来没再晕过,放心很多,但见她好像不想确诊,便没主张叫太医。
沈书榕抱着男人的腰,怕,讨厌,都没用,怀了就是怀了,只要孩子的爹是他,他们可以教育出不一样品行的孩子。
想通的沈书榕不再拧着:“相公,去找太医来把脉吧。”
谢云兆抱住她:“娘子在怕什么?若是不想要......”
“不,这是我和你的第一个孩子,我想要。”
太医来了,诊脉后确定郡主怀孕,长公主府、郡王府、鲁国公府都很高兴,各府上下皆赏。
从那日起,沈书榕一闲下来就让人读书给肚子里的宝宝听。
上到道德伦理,下到民间话本,只要有助辨别是非的书,她就让人读。
尤其是遇到女子不易,遇到负心汉,或者被丈夫伤害的书,还会让人多读几遍。
一定要让肚里的孩子清醒些,明事理,辨忠奸。
谢云兆为了让她安心养胎,公务基本都揽了过去,不让她劳心。
今日听累了,沈书榕歪在榻上,有些犯困。
银芝坐在榻边,为她揉腿。
“紫杉最近可有消息递过来?”
“郡主,前阵子世子去了后院,只去了两天就被金芝勾回来了,听说李婉儿吵过一次,现在世子又不去了。”
沈书榕唇角微勾,魏攸冉这个废物,怎么还没嫁进去?
看来要推一把了。
“再给金芝送些好东西,只要她好好的,我才能放心。”
“是,郡主。”
“传福顺来见……”
两日后,沈书榕去了东宫。
“永嘉妹妹身子重,怎进宫了?”
沈书榕福身行礼:“太子哥哥,永嘉听说一些消息,实在坐不住,这才来扰。”
李琛引人入座:“什么消息?”
银芝扶着沈书榕坐好:“永嘉听闻,三皇子有意娶魏攸冉做侧妃。”
李琛皱眉,点了点头:“孤也有所听闻,老三最近越来越不安分了。”
“太子哥哥不必担忧,魏攸冉未必答应,她喜欢的一直都是谢世子。”
“我知道太子哥哥重用世子,他是永嘉伯兄,我们自然都是向着太子哥哥的。如今有谢家军支持,若魏攸冉真的嫁给世子,魏家军自然也会支持太子哥哥。”
李琛何尝不知,摇了摇头,也是苦恼:“魏家怎会让魏攸冉做妾,侧妃虽也是妾,但到底是上皇家玉牌的。”
“而且谢云争娶妻前孤问过他,他不愿娶魏攸冉。”
沈书榕面露急切:“这个时候岂容他不愿,难道要看着魏家军向着三皇子吗?”
李琛眯着眼看过来:“妹妹有办法?”
“魏攸冉可是非他不嫁的,只要制造点机会,相信她会愿意抓住。”
“传出实质,魏家不会舍得女儿去死,即便再不愿她为妾也会同意。至于伯兄,已经有了正妻,抬个妾而已,还能助您,他没理由不应。”
李琛恍然大悟,一拍手:“对啊,他可以收房啊。”
李琛暗道自己傻,永嘉说的对,若是谢云争这点事都做不好,还能指望他干什么?
沈书榕见他想明白,嘴角带了不易察觉的笑。
出宫时,带了一箱珠宝。
谢云兆正在宫门外等她,扶着人上马车,有些不解的问道:“娘子想魏家向着太子吗?”
沈书榕笑着摇头,怎会?
她趴在谢云兆耳边低语:“相公,魏攸冉过的好,魏家可能会是谢云争和太子手里的刀,但她若过的不好......或是死了呢?”
谢云兆猛然看向她,榕榕高啊!
咧着嘴角笑起来:“既如此,太子此次行动我们要留下证据,可得让魏老将军知道谁是害他女儿做妾的人,别冤枉了大哥。”
沈书榕赏他个吻,“相公总是为兄弟着想。”
“应该的。”
小两口相视一笑。
两人刚回府,福顺匆匆忙忙过来:“奴给郡主二爷请安。”
“什么事这么急?”
“有人造谣财库的钱庄快没银子了,说所有的钱都被郡主拿去治理临淮,又大量开展生意。”
“让存钱的人抓紧取出来,再不取就来不及了。”
谢云兆拳头硬了,咬牙切齿:“别让我查出来是谁传的!”自榕榕有孕,财库基本是他在管,如今传出这些,让他如何同榕榕交代?
沈书榕拉住他的手:“这事不怪你,我也不怪你。先要想想办法,如何不让这些人都来取银子。”
谢云兆气的不轻,他怀疑谢云争,但又不信他会这般坑榕榕,毕竟财库现在是榕榕的。
沈书榕扣住他的手,别急:“福顺,先召集所有掌柜,来郡主府议事。”
“是,郡主。”
财库原有五位掌柜,沈书榕又招募五位暗中的幕僚,已有十人。
杨倩如今也是财库理事,听到消息赶了过来。
管理钱庄的大掌柜见到沈书榕直接跪下了,“郡主,钱庄的银钱从成立以来就会用于其他生意,但现在账面上的银钱,客人正常存取是能维持的。”
“本郡主知道,大掌柜快起来。”沈书榕抬手:“现在不是账面上有,百姓就会信,是有人要破坏钱庄名声。”
“目的是让百姓害怕,把存在钱庄的银子全部取走。我们账面再足,也不足所有人来取。”
掌柜们极为担忧:“我们现在的生意都停不得,一旦停下,损失会更大。”
还没想出办法,福顺又急匆匆进来禀报:“郡主,现在几个钱庄外,已经挤满了人,都往门内挤,怕晚了拿不回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