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按照他人的指引方向去了三楼办公室,办公室摆放着几张桌椅,除了一个蓄着络腮胡的男人外,并未见到其他人。
四喜轻叩门扉,询问道:“老师好,请问杜悦老师是否在这个办公室?”
男人抬头打量着四喜,见她小小的人儿,误以为她是杜悦家的孩子。只是他有些惊讶,他好像没听说过那个实验怪结婚了啊?
“她办公的时候会在这,但她现在去做实验了。你是她的孩子?”
“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四喜看着男人问道。
如果没听错的话,刚刚这人是在询问自己是不是大师姐的孩子?
“哦,我在确认你是不是杜的孩子?”
“不是,我是慕大的学生。”四喜不欲过多解释,干脆问道,“请问杜老师的实验室在哪里?”
男人站起身,走到四喜身前,又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你?慕大的学生?”
四喜皮笑肉不笑的应道:“对,请问方便告诉我杜老师的实验室在哪吗?”
“哦,怎么可能?你看上去只有十岁,怎么会上大学呢?难不成你是个小天才?”男人不可置信,继续问道,“嘿,小家伙,那你学什么专业的?”
“刚刚打扰老师了,我先走了。”
四喜懒得搭理男人,转身就走。
“嘿,小家伙,这么着急做什么?你要找杜,跟我走吧,”
男人说着,几个跨步越过四喜,走在前面领路。
四喜停下脚步,有些迟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总觉得这人不着调,不会把自己带到沟里去吧?
男人见四喜没有跟上来,扭过脸问道:“怎么不走了?我走的太快?跟不上?抱歉抱歉,没考虑你人小腿短,我走慢点。”
四喜闻言嘴角抽抽,果然,这些外国人半点不懂含蓄的美。
男人带着四喜在慕大校园里穿梭了一圈,最后在一栋白色高楼前停下脚步。
“呐,杜在四楼,你自个去找她吧,她要是知道是我带你来,打扰她做实验,她肯定会揍我的。”男人说道,“我先走了,下次见,小家伙。”
男人很快消失在绿树成荫的校园里,速度快的四喜都来不及道谢。
四喜看着眼前高楼,没有半点犹豫,低着脑袋顺着楼梯往上爬。
她特地提前两天到学校报到,就是为了空出时间找杜悦,把郑路先的信递到她手里。
四喜哼哧哼哧爬上四楼,然后就被铁栅栏拦住。
栅栏上挂着一块方方正正的警示牌,鲜红的笔墨将一遍遍描绘德文警示语:实验中,请勿打扰。
栅栏里面,是一道道玻璃门。四喜踮着脚望过去,目光却无法穿过玻璃,窥探到里面的情况。
四喜看着近在咫尺的实验室,又看看冷冷清清的楼道,干脆一屁股坐在栅栏前的台阶上,支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绿树和草坪。
她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带一本书来,这样也不至于无聊等待。
四喜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知道窗外的小路上来来回回走过五班人,只知道早上吃饱的肚子早已经咕咕作响。
“咔嚓”。
身后的突兀的响声吓得四喜一激灵,瞬间从台阶上弹射站起来。
她一转身,便看到一个样貌冷艳,身材高挑,约莫三十岁,穿着宽松白大褂的女人。
乌黑的秀发被高高盘起,眉眼锋利冷漠。
凉凉的目光扫过四喜,清冷的嗓音漫不经心的开口询问:“找我?”
“杜悦?”四喜小心的确认道。
“嗯,有事?”
四喜闻言,立马从怀里掏出郑路先的信,兴奋的将信递给杜悦:“大师姐,这是老师让我带给你的信。”
杜悦闻言眉头皱了皱,伸手拿过信,三两下拆开。
她快速的扫过信,随后懒懒的掀起眼皮,问道:“还有其他事?”
四喜摇摇头,说道:“没了。”
“哦,那我先走了。”
话毕,杜悦锁好铁栅栏,转身顺着楼梯往下走。
四喜愣了一下,回过神后急忙追了过去。
“大师姐,你是去吃饭吗?我和你一起去吧?”
郑路先虽然提前打过预防针,说杜悦性子冷,尽管四喜已经做好准备,可还是被她清冷的性子打了个猝不及防。
不过只要脸皮厚,性子冷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学校,请喊我杜老师。”
四喜闻言忙不迭的点头,乖巧的说道:“知道了杜老师。”
在学校叫杜老师,那意思是在学校外就可以喊大师姐了?
四喜笑眯眯的靠近杜悦,说道:“杜老师,我这次来带了不少家里酱菜,我明天给老师送几罐来?”
“不用了。”杜悦说道,“另外,以后没有大事,别来打扰我。”
“哦哦,我知道了。”四喜说道,“那休息日的时候,我能不能约老师聊聊学习上的事?”
“我非你专业的老师,也不了解你专业的事,有问题找你导师。”
“好吧。”四喜遗憾说道。
前方是分岔路,杜悦停下了脚步,对四喜说道:“刚刚忘了说了,我不去吃饭,再见。”
说罢,不等四喜反应,便朝着一个岔路毫不迟疑的走去。
四喜看着杜悦远去的背影,心里挫败感顿生。
得了,这个大师姐,以后自己还有的磨。
四喜花了一天时间,把慕大校园内部情况摸清楚,第二天,便背着书包去了课堂。
没有新生介绍,没有特别关照,导师让四喜随便挑个位置,等她坐下后,继续讲着黑板上的题目。
下课铃声响起,导师抱着课本和讲义离开了。
学生后导师一步,也三五成群的离开。
四喜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课本和讲义,脑子里一边回想着导师刚刚在课堂上讲的内容。
突然,一张厚实宽大的手按住四喜准备收起的课本。
“你就是传说的那个华国留学生?”
四喜闻言嘴角一耷拉,得嘞,找茬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