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已经读完的朋友,就直接从新的开始吧,不改前一章了!放心不会继续挖坑,只是继续填坑,尽量几章把往事交代清楚。)
在赌局中落败,是所有的赌徒的宿命,即便是吴岳也不例外。
当他的剑刃与那道剑气触碰之际,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必败无疑。
那道淡金的色剑芒宛如鬼魅一般轻而易举的穿透了他手中的剑刃,又在末端再次合拢。
朝着他继续斩来,在面对他的时候,这道轻若无物的剑气又突然变得锋锐无双。
即便只是看着都让他感到如芒在背,浑身像是在被小刀子剜肉一般。
这一次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滋味,一寸寸皮肤被撕裂瓦解,钻心的疼痛深入骨髓,鲜红的血液从四肢百骸中流淌而出。
但是他偏偏无比的清醒,清醒的承受着这样残酷的刑罚。
方舟之上的镜流见到这一幕,心中撕心裂肺,想要挣脱令咒的拘束,摩根则尝试着全力将固有结界之中的力量转移到吴岳的体内。
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原本就应该属于他自己的力量,此刻竟然被完完全全的隔绝在外,不得寸进。
方舟依照着吴岳的指令,迅速逃离,那道剑气也随之加速,不紧不慢的紧随其后。
看着吴岳的身躯逐渐消散,气息也随之衰落,一股剧烈的月华气息在方舟之上炸裂开来。
原本镜流所立之地,化作一道陨石坑般的霜锥,原本应该被定在那里的镜流消失不见,手中招出日月金轮,准备尝试三身合一。
不知道是被那道月华寒意惊扰,还是被镜流即将合一的气势所摄,那淡淡的金色剑气之中,竟然幻化出一道人影,轻轻一直点在镜流灵台。
随即淡金色的光芒覆盖天地,吴岳也终于得以昏过去,天地重归寂静,一切都被淡金色的光芒吞噬,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 ......
远方传来刀剑相击的声音,吴岳再次才睁开了眼睛。
他稍微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这是又穿越了?”
他尝试着动了动手,却发现手脚根本不受他的控制,这双手真麻利的催动着什么阵法。
旁边有人不满的抱怨道:
“莽夫!都是莽夫!这整个昆仑难道尽是莽夫?
明明只是荒君叩关,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般生死之战?
身合西境,死战荒君,玄虚那老家伙,难道真准备一战荡平西荒?”
吴岳不明所以,却听自己所寄宿的身躯的主人诧异道:
“师傅,别吐槽了,你快看看那是什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吴岳抬头看去,只见一座通体由白玉雕琢而成的巨城,宛如一颗陨石,自东方而来,朝西坠落而去。
巨城一旁有一朵巨大的雷云,爆发出灭世的雷霆,显然正是两个高手正在其中交手。
看着那坠落之物,那个被他称之为“师父”的老者,倒吸一口凉气。
“好好好,玄虚这老东西连家都不要了,看来此战当真是没了退路。
老夫以前总说玄虚这老家伙是个莽夫,明明没什么脑子却总爱故弄玄虚。
没想到这老家伙对这山海大势倒是看得挺透,一莽破万法,吃定了我不得不出手相帮。
哎,全力出手吧,替他稳住西境,别让他彻底与西境同化,不然我们的大事休矣。”
话音未落,便听那雷霆之中传来一个有些慌乱与震惊的声音。
“玄虚!你疯了?当真要倾整个宗门之力,与我分个生死?
我即使是死,西荒不灭,我也自能复生,你这昆仑的徒子徒孙,死了可真就死了!”
“若真如你所言西荒不尽,你不灭,那今日我昆仑便扫平这西荒又有何不可?
我昆仑若真当要灭,那便灭了,可这千年血债,即使我昆仑尽灭,你也得先还!”
雷云之中的另一个声音,苍老而有力,摆明了要与前者不死不休!
“你疯了!不过就是几个小辈,你费得着如此大费周章?!”
“年年皆是小辈,如今又是为何?
今日越境掳掠凡人,明日冲关杀我后辈,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我昆仑为了今日隐忍了两百余年,真当我们是怕了你不成?
今日你既已入了山海地界,那便不要走了,便以这大荒山为你作坟,你也不枉此生!”
随着天地灵气汇聚,巨大的灵力将原本萦绕在二人之间的雷霆尽数荡开。
显出一道巨大法相拈手掐诀,无数的灵力汇集为一指,天地之威倾轧而下,将附近的虚空都尽数锁死。
那巨大法相之前,是一只巨大的金色的怪物,通体金属质感,马身虎手,四腿六臂,每一条手臂都能化作不同的刀枪剑戟。
这怪物在那法相这倾尽全力的一击之下也是动弹不得。
本来就是离开自己所在的西荒,深入山海劫掠,这么多年他的子嗣都是这么过来的。
哪里有过什么危险?谁又知道这一次自己亲自深入竟然引发这么大的阵仗?
“玉碎!”
随着那道法相一声喝下,一道玉符自法相之中飞出,寸寸崩碎。
就连那道法相也随之碎裂,化作纯粹的力量一指点在那荒兽的头顶。
那荒兽终究是经验丰富,面对这明显是血祭自身而催发的杀招,并没有选择催动一切防御手段硬抗。
反倒是主动撤去一切的防御,迎面撞上了那惊天的一指,荒兽之身寸寸崩碎,化作金色的液体,洒落在整片战场之上。
“师父,这是赢了?”
吴岳在心中吐槽道:“这小子还真是天真。”
果然,他才刚刚吐槽完,就听到“师傅”摇了摇头,叹息道:
“难了,今日注定是一场血战,荒君化身万千俯身荒兽之上,倾力西逃。
玄虚祖师如今也再无余力出手,大荒山上的昆仑弟子,唯有寸步不退,将十倍于自己的荒兽尽斩于大荒山前,否则前功尽弃。”
“那我们?”
“守住阵盘。”
那少年并不知道这阵盘之中到底有何奥秘,为何师傅即便是危急至此,也要优先完成阵法。
他低下头仔细地打量着这普普通通的玉质阵盘,不解其意。
心中更是恨不得提起手中三尺青峰,当即杀入敌阵,助友宗同门一臂之力,奈何师命难违,不得不全心全意助师父守阵。
但依附于他身上的吴岳却是心中波澜起伏,因为眼前之物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他在殷墟遗骸之中所得的阵盘!
所以我这是进到了那一副手甲所承载的记忆之中?我赌赢了?
赌狗赌狗,应有尽有!
“可是,我应该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