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轮得着你来拖!?”
谢鸢恶狠狠的瞪了小柳一眼,“不过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一个丫鬟在我面前横什么横!?”
不过谢鸢倒还是有着一丝理智,知道自己如今不占理,发泄了这么一通之后便甩手离去。
谢枝平白挨了一记耳光,捂着脸,满是委屈,但看着谢鸢气冲冲地离开,还是赶忙快步跟了上去。
“小姐!这就是您发善心接回来的人!”
小柳气得身体紧绷,“她如此放肆了,您居然还能忍下去!真要是奴婢说的话,就该直接叫人把她轰出咱们姜家,让她知道这姜家到底是谁做主!”
“别跟她一般见识。”
姜虞月懒洋洋的钻回了被窝,“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了,莫非还不知道她这飞扬跋扈的性子?得了,你也别气了,去替我守好门口,切莫再叫人进来吵闹。”
她姜虞月可不是个被人如此辱骂了还能忍下去的人,若不是因为留着谢鸢还有更大的用处,当初她就压根不会把谢家这一大家子请进门。
“鸢儿姐姐!”
谢枝捂着脸快步追上了谢鸢,“姐姐,真不是我说你,如今咱们吃住都是姜家的,你若是真的惹怒了她,她将我们全家扫地出门可怎么办?莫非你还想回去过之前的日子?”
这会冷静下来了之后,谢鸢倒还是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言行确实有些冲动了,但话都已经说出去了,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
“那又如何?”谢鸢嘴硬,“我那些话说的又没错,如果是她真想把咱们赶走,咱们去投靠大哥便是!”
投靠谢云齐?
谢枝眼底里闪过一丝轻蔑,若是那谢云齐真的肯真心接济全家,他们怎么可能会住进姜虞月的家里?
“鸢儿姐姐,我倒是发现了这姜小姐有个不对劲儿的地方,只是……我有些不敢说。”
谢枝故意做出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谢鸢一看她这样子便是急了,赶忙催促道,“扭扭捏捏个什么劲?有话就直说!”
“我感觉……姜小姐好像是真的有了身孕。”
谢枝压低了嗓音开口道,“难道姐姐没发现吗?她的肚子比之前看起来稍微大了一些呢!”
这么一说,谢鸢还真是被提醒了,姜虞月的肚子的确看起来和之前不大一样,可她却从未往怀孕的这个方向想。
“原本她在祖母和大伯母面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怀有身孕吗?”
谢枝继续煽风点火,“可是等到咱们大哥回来了之后她就又换了一个说法,可是瞧着她的样子又是分明有孕,这其中恐怕……”
虽然谢枝并未把话说全,可谢鸢一下子就有了猜测。
如果姜虞月分明有孕却又不敢在大哥面前承认,那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她肚子里头的孩子不是大哥的种,而是别人的!
没想到姜虞月表面看上去正经,但背地里却是干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谢鸢脸上瞬间浮现出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这姜虞月不是仗着自家家底瞧不起他们吗?如今自己手里头有了这样一个把柄,这姜虞月还不对自己俯首帖耳有求必应?
谢鸢一时间心情大好,真是没想到谢枝这个蠢丫头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竟然能发现其中的玄机!
“你倒是还有些用处。”
谢鸢面带笑意,“得了,今日我也没什么心情出去逛街了,你自个回去吧。”
说完这话谢鸢便哼着小曲朝着府门口走去,虽说谢枝不清楚她具体打算做些什么,但知道必然又要有好戏上演了。
相比招摇的谢鸢,谢枝很是懂得寄人篱下要低调的道理,直接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姜虞月待他们二房就没有大房那么精细了,二房一家四口都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谢枝一推开院门走进去,看到的便是正端着药碗准备进屋给谢进博喂药的母亲。
“你个死丫头,一会儿没看着你又去给大房的那个小贱人当跟屁虫了?”
谢二夫人身边也没个下人使唤,每日光是照顾昏迷不醒的谢进博便已经让她精疲力尽了,只能将气都撒给女儿。
“也不知道回来帮着我一起照顾你哥哥!”
“姜虞月帮忙请来的郎中也不知医术到底行不行,怎么按照他开的方子喝了药,二郎的身子还是不见好转呢?”
看着自己的母亲还是如往日一般将她的废物二哥当作心肝宝贝,谢枝只觉得心烦,也懒得继续装作平日里的那般怯懦模样,只冷笑一声。
“你又懂什么?莫非真以为现如今住进姜家有吃有喝就能安稳了?若是当真如此安于现状,就等着大祸临头的那一天吧。”
“你这丫头怎么跟我说话的?”
谢二夫人看着自己这沉默寡言的女儿竟然一反常态,顿时眉头皱起,“你说的大祸临头又是什么意思?咱们家如今又没招谁惹谁,大房又有了华锦公主做靠山,莫非还有谁敢对我们动手不成?”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谢枝冷冷道,“莫非母亲还没瞧出来姜虞月的不对劲?虽说从表面上看她对谢家着实谈得上是鞠躬尽瘁,可难道母亲就没发现,自从谢云齐传回死讯之后,咱们家的情况在她的操持下便是一日不如一日吗?”
虽说谢家一大家子基本都是蠢货,但却是难得有谢枝一个脑袋清醒的,尽管她平日里不动声色也并没有什么存在感,可她就是像一只蛰伏在暗处的毒蛇一般,静静观察着当下的局势。
“只要姜虞月一对谁好,咱们家谁就要倒霉,这个规律已经印证了许多次了。”
谢枝缓缓分析着,“若不是她给二哥那么多赌资,二哥当初又怎么可能越赌越大,直至欠下四千两的赌债?”
“再者说前些日子二哥输光地契的事情,地契原本是在老太太手里头,咱们家除了老太太,再也没有谁知道这东西藏在何处,偏巧就是姜虞月向老太太讨要了地契要去弄什么铺子,结果当天地契就那么巧合的被二哥偷走给赌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