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弟啊,我们桃李村的未来,可就靠你们家几个孩子了啊!”
听到村长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安书余也是满心感激。
安书余不由一时激动地紧握住了村长的双手,保证道:“我一定会好好教养好我家的几个孩子。”
“一定让他们记住今日!”
“记住桃李村的众人对他们的恩情。日后长大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乡亲们!”
已然被酒意浸染的两人对视,眼中都是满满激动的神色。
村长他仿佛看到安书余背后,长大成人后的几个安家的孩子金榜题名,骑着高头大马,风光返乡时的情景。
前面打头的是锣鼓队,鼓声震天响!旁边簇拥着欢喜相迎的乡亲们,安书余已经都喝上头了。
经过一晚上的推心置腹,村长和和安书余都已经酒意上头了。
要不是杨大夫在旁边拦着,看着两人那相见恨晚的模样,都要恨不得冲出去对着天上的月亮拜把子了。
喝到后面,两人直接就坐到了一起。
老村长对着安书余,一直“老弟”、“安老弟”的叫着。
安书余搂着老村长的肩膀,也是“老哥”“老哥”的叫着。
一时之间,饭桌上的画面倒是极其的温馨。
第二天,村长醒来的时候,想起来昨天晚上差点和安书余拜了把子的事儿就笑的不行。
他俩可是差了一个大辈分的!
要真是昨晚上酒醉拜了把子,这事还真不好打马虎眼。
不过经过昨晚上的推心置腹,村长已经完全认可安书余了,对于答应安家的事更是异常上心。
隔天傍晚,老村长就让人挨家挨户的通知,将各家的当家人都叫过去自己家开会。
当然,家中情况困难的就没叫上。
这种出钱的事儿,家里困难的也不可能有余钱。
这件事儿是村中的惯例,不叫那些家里困难的人参与这种活动是大家的共识。
因此倒也不会有人拿这个事情说事儿。
之前倒是也有想拿这件事说事儿的,结果直接被村长赶出村民大会了。
后面更是要将那人踢出桃李村的户籍。
结果是,那人死乞白赖的跪在村长家求了两天,村长才终于松了口。
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拿这个事情拿出来说事儿了。
当天晚上的事,安家虽然没有人在场,但杨大夫可是在现场的。
不过老头子这个人没什么八卦的兴致,就只是简简单单地将村里最终定下来的结果告知了安书余。
这可不能满足安晚晚几个孩子八卦的兴致,正好这阵子忙着跟李屠夫学手艺的二赖子破天荒的也来安家了。
几个孩子凑在一起,叽叽呱呱地就讨论起了昨晚上村里开会的事儿。
当然主要是二赖子在说。
他虽然没去,但他师傅李屠夫去了啊。
回来之后,李娘子一个劲儿地追问李屠夫会上发生了什么,二赖子在旁边可是听了个全乎。
安晚晚他们几个就在旁边不停地给二赖子提供情绪价值,时不时地发出惊叹,让二赖子整个人越讲越起劲!
“听说一开始村长提出来,要村里出钱供安家的孩子读书的时候,所有的当家人都不同意。”
“啊?他们为什么都不同意啊?”
有了旁边几个“捧哏”的,二赖子讲得可起劲儿了。
“他们觉得凭什么他们出钱送别人家的孩子读书,有那钱他们还不如给自己家买顿肉吃呢!”
“这样啊……好像也有道理……”
林元平在旁边应和了句,却没想到引发了二赖子的愤怒。
“有什么道理啊,你怎么还替他们说话啊!”
”村长叔都说了,大家不能只看着眼前的蝇头小利,要为了桃李村日后的长远发展考虑。”
其余三人立马和林元平隔开距离,表明自己的立场。
二赖子看到三人的动作,心满意足地继续往下讲。
而林元平则是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看来自己这捧人说话的技术还没有到位,还是需要和安家几个多学着点啊。】
最后,二赖子讲的是舌干唇裂,安熙立马屁颠儿地给二赖子端了一瓢水过来。
二赖子开心地和安熙道了声谢之后,就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去了。
众人听得也是酣畅淋漓。
整体过程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老村长舌战众当家人,完胜!
不过就算是村里人都同意帮助安家出学费,他们也只愿意出安家一个孩子的学费。
这已经是村长能争取到的最大的支持了,安书余对这样的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本来自家孩子读书,就应该自家想办法挣束修。
现在居然能够得到村里人的帮助,直接帮他减轻了一半的负担,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般的好事。
不过村长对于没能帮安家两个孩子都争取到村里的束修支持这件事,显得很是惭愧。
连着几天都看到安书余都很是不好意思。
最后是安书余觉得过意不去,请杨大夫从中说和,又将村长带到了安家喝酒。
经过安书余的再三真诚感谢下,村长才算是解开了心结,开心地和安书余再次推杯换盏起来。
有了村里人的支持,安家现在已经凑够了安熙和林元平的束修了。
开春之后,他们就可以和安天奇一起去私塾上课了。
安晚晚对于自己不能和家中的几个兄弟一起上私塾的事情,倒是没什么想法。
她深知自己身处的时代,一般的私塾肯定不会招收女弟子的。
况且上辈子的她已经受了几十年的教育了,已经不再想进去校园深造了。
古代的私塾教授的内容,都是些关于科举的文章。
对于女人不能考功名的古代来说,安晚晚就算学了也没什么用。
安晚晚表示,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多背下几个药方来得更加实际。
安家夫妇倒是很怕自家女儿在乎这件事情,还旁敲侧击地打听安晚晚的心情。
安晚晚虽然明确说过,自己不会对此事感到伤心。
可他们夫妻俩只是觉得是乖女儿太懂事了,怕他们难过,才强撑着装作不在乎自己不能去私塾的事情。
连带着杨大夫也被安家夫妇的说法动摇了,还小心翼翼地每天观察着安晚晚的心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