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雪就这样在白承砚家住了下来。
白天白承砚出门上班时他就修炼,到晚上人回来后就看看他。
经过多日的观察,白承砚碰到铜镜都没有不良反应,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出意外,轻雪终于放下心来。
果然气运之子就是和常人不一样,小小铜镜根本奈何不了他。
自从第一次进入铜镜世界,白承砚找了无数玄学方面的高人,试了很多方法都没能再进去过。
其中有个有几分真本事的道长还劝他,说这是面镇尸镜,接触久了对身体不好,而他那晚经历的事不过是被镜子影响后产生的幻觉,让他赶紧将铜镜处理了。
这让白承砚开始怀疑那晚的事是不是真的是幻觉。
可真的有那么真实的幻觉吗?
镜子里让他朝思暮想,只看了一眼就沦陷的人,也是假的吗?
白承砚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更加疯狂的搜集起玄学方面的资料。
公司的人发现大boss最近很奇怪,虽然上班时和以前一样认真负责,可加班的时间明显少了,不少人都在背地里猜测boss是不是谈恋爱了。
不过boss每天看起来心情都不太美妙啊,难得是和对象吵架了?
两个月后,白瑶瑶身体完全恢复,终于能出院了。
白承砚亲自开车去接的妹妹。
白家父母已经回国,白承砚直接把车开到了老宅。
一回到老宅,白母对着女儿就是一顿说,让她一个女孩子以后别去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显然对她此次受伤胆战心惊。
“妈,我知道了,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白瑶瑶无奈极了,这次的事就是个意外,她运气不好碰上了,和去什么地方又没什么关系。
“你啊,就是不听劝。”
白瑶瑶朝她妈做了个鬼脸后立刻跑回了自己房间。
见说不动女儿,白母又把矛头指向了一旁的大儿子。
“承砚,你也快奔三的人了,什么时候找对象啊?我在你这个年纪,你妹妹都已经出生了,你怎么对自己的人生大事一点都不着急呢?你还记得微微吗?就是你王阿姨家的女儿,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儿过呢,她现在正好在北市,要不你们约个时间见见面?”
催婚是天下父母的一个通病,只要子女一到结婚的年龄就开始各种催。
白母那一辈的人结婚都早,几乎都是二十岁上下结的婚。
白承砚今年也就二十七,可在白母眼里,他这个年纪已经是大龄单身汉了。
白承砚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
“妈,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怎么办,你就别操心了。”
白母却不依不饶。
“你每次都这么说,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带个姑娘回家?我和你爸可都盼着呢,从小到大就没见你和哪个女生凑近过,你不会是准备单身一辈子吧!!!”
白母嘴就像是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一堆话朝着白承砚砸下来。
白承砚只觉得头疼的不行。
白承砚深吸一口气,看着母亲认真地说:
“妈,其实我喜欢男生。”
也不能说他喜欢的男生,只是他喜欢的人性别刚好和他相同。
这一刻,白承砚脑子里全是轻雪的身影,就算对方真的是幻觉,或许从来没有存在过。
白母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白母才缓过神来,干笑两声:
“承砚,这种玩笑可不许乱开,你吓到嘛了。”
儿子向来优秀听话的,从小到大都是白母向别人炫耀的资本,现在儿子却突然说他喜欢男生,白母根本接受不了。
圈子里倒是有几个小辈喜欢同性,富太太们每次聚会都会将这几个人当做笑话来嘲笑,可白母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家里。
知道他妈接受不了,可白承砚却没有让步,表情严肃道:
“妈,我没开玩笑,所以,别让我和别的女生见面了,对我对她都不好。”
知道儿子说的是真的,白母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就在气氛极度压抑的时候,白父走了过来,拍了拍白母的肩膀,示意她先冷静。
然后对白承砚说:
“儿子,不管怎样,我们希望你幸福。但这件事毕竟太突然了,给我和你妈妈一些时间接受可以吗?”
白承砚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而躲在角落里偷看的白瑶瑶,见爸妈和哥哥没有吵起来,心里立刻松了口气。
她哥哥长这么大就没对女生表现出什么兴趣,白瑶瑶早就怀疑过她哥的性取向了。
哥哥今天在爸妈面前公然出轨,白瑶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就是不知道哥哥喜欢的男生是谁。
白瑶瑶仔细回忆了下哥哥身边的同性,没发现他和哪个有不正常的关系啊。
白家的晚饭吃得十分沉默,这还是头一遭。
白家人各有各的事要忙,白夫白母这两年沉迷旅游,全球各地的跑。
白瑶瑶要上学,白承砚得管理公司,一家人除了逢年过节外,其他时候很难聚齐。
而他们每次聚在一起,都会在餐桌上交流一下自己最近的情况。
白瑶瑶觉得不自在极了,想要说点什么打破僵硬的气氛,可抬头一看,就见爸妈表情难看,哥哥也板着脸。
他们都各自吃着碗里的饭,明显没有说闲话的兴致。
白瑶瑶只能把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
这顿饭绝对会让她消化不良的。
晚上,白承砚半靠在床头,一手摸着铜镜,眼神悠远,似乎在和另一个空间的灵魂对视。
这算是每晚必有的程序了。
轻雪只觉得男人是把铜镜当成了某种助眠物了,睡前不摸两把睡不着。
轻雪也知道男人想再次进入镜子里,有时候也会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存在。
目前轻雪没办法控制铜镜,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尝试各种方法后无功而返。
两个灵魂在不同的空间里对视,两颗心里都盛满了苦涩。
“咚咚咚...”
“哥,你睡了吗?”
白瑶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承砚下意识将铜镜藏进了被子里。
反应过来后又觉得有几分好笑,怎么搞得好像有人要来抢它一样。
他真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