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邈想到了吴佩红拿走的那批药,嘴角勾了勾道。
“他们厂子都快活不下去了,还要什么脸?”
“况且,我听说他们前几天才白送了一批药品出去,这钱大概是收不回来了,不想点法子为厂子多谋点利,这窟窿要怎么填?”
周玉珠大惊:“什么?那个姓吴的跑南市药厂化缘去了?我说这几天怎么就没见着人嘛,那药厂厂长居然还批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据她所知,受灾岛上的物资,早在第一时间就调配过去了,但由于他们保管不善,毁坏了许多,所以才四处化缘,指望别的单位能支援一点。
但目前全国也就刚刚能吃饱饭而已,要想重新调配一批物资,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况且,上头也是形势复杂,调配就更没那么容易了。
秦思邈:“不但批了,还给了不少,想必上面也没人愿意为他们的失误买单,所以,至今为止我也没听说有通知下达到各单位,那南市药厂最近两年效益不太好,听说西药研发成本一直在增加,但药价却不能涨得太离谱,所以,他们才打起了我们中药的主意吧。”
这些年随着西药的大肆宣传,西药的地位渐渐取代了传统中药,使得中医药行业处于断层阶段,有些人为了能把西药打入花家市场,甚至还不惜对那些名声在外的老中医下手。
西药的厂子,这些年也开了不少。
可西药的许多原材料都得依靠进口,这个成本就高了。
西方那些国家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人家看中了这么大一块市场,自然是想尽办法的想从这里捞油水。
想要不被人卡脖子,又能保证全国数万万国人的需求,中西结合无疑是最好的法子。
这个南市药业的厂长,脑子还算活络,短短几天,就把这中西结合的药给研制出来了,他就算想告对方偷药方,也拿他没办法。
周玉珠举着那盒跟他们药房一模一样的中药问。
“那我们就这么被他们偷了去了?”
秦思邈睨她一眼:“你急什么?同样的配方,他们做出来的功效也可以跟我们天差地别,你且等着看吧。”
她的药方是这么好偷的吗?
看看脚盆鸡,他们现在都乱成啥样了。
虽然他的咒术对国人伤害会低点,那也够让他们喝一壶的了。
说起脚盆鸡,他们的铁路工程已经开始了,按照合约,她这边也应该动工给他们配制节奏了。
她正准备这几天让负责采购的徐映霞到各大村子里收集一些鸡粪和牛粪,到时候和点面粉,搓成丸子再包装一下,就能让脚盆鸡带回去了。
当然,搓丸子需要的水里,她适当的滴一点灵泉水,可以解百毒。
这鸡家要是还想偷这药方,那就多吃点屎好了。
反正没有她的灵泉水,这药方除了恶心,什么用处都没有。
想到徐映霞,她立马问人事科。
“徐映霞来上班了吗?”
人事科:“没来,但她嫂子来顶了她的工作,已经上工好几天了。”
秦思邈蹙眉,语气里有几分不悦。
“你怎么不早说?”
那人事科员低下头,呐呐道。
“嫂子初中毕业,也认识药,我们还特地考了她一番,发现她能胜任这份工作,就没多事。”
反正人家是自家人,谁来上工不是上?只要不影响他们工厂的生产就行。
秦思邈目光冷冷的盯着她:“我钦点的采购专员,换了人居然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然这个厂长让给你来做?”
人事专员眼神慌乱,唇色发白,连声道。
“对不起,厂长,我这就去核实情况。”
秦思邈:“不用了,我亲自去!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也不用来上班了,力谋高就吧!”
人事专员脚下一阵虚浮,要不是旁边有人扶了她一下,她怕是站不住了。
梁主任看她这样子,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她吓唬你的,你是个正式工,哪那么容易被开除啊?”
人事专员目光发直的看着她:“可是,她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梁主任嗤笑:“开除是要给赔偿的,你怕什么?”
秦思邈去了采购部,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妇女正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嗑瓜子儿,一边绘声绘色的跟其他人说着八卦。
“我跟你们说啊,就我那小姑子,大字都不识几个,人家城里来的知青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人家刚打电话回去跟父母一说,电话那端就大声反对,说绝对不会答应他娶一个没有文化的泥腿子。”
“他要是敢娶,就永远别想回城!”
“是我那个小姑子就站在旁边啊,听到真真的,唉呦,我都替她尴尬!”
办公室一片唏嘘。
采购部经理虽说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但是这八卦劲可一点都不输于女人。
他赶紧追问了一句:“那后来呢?他俩分了吗?”
那妇女不屑的嘁了一声,道。
“分了,但我那小姑子打那以后就有点不太正常,招工考试你们也见过,见了谁都缩头缩脑的,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巧的是那个男知青也考上了,家里生怕他俩又牵扯出点什么后续来,就让我来顶了这份工。”
哦——
其他三人齐齐拉长了尾音,一副了然的样子。
“我跟你们说啊,她……”
眼见着她越说越来劲,秦思邈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打断她。
“你们是来上班的还是来唠嗑的?”
“才上几天班,这是没活干了吗?”
众人一看到她,立马就散了个干净,徒留那妇人一脸懵逼的坐在那里。
集体招工考试她还没来,所以她不认得秦思邈。
半晌后,她站起来,挑剔的看了秦思邈一眼,反问。
“不是,你谁呀?你不也上班时间到处串岗吗?凭什么说我们?”
秦思邈看着她的面相,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额窄眉短,贪心又狭隘,且婚姻不长久,嘴巴薄而利,薄情又寡义,子女宫暗淡,一辈子注定无后,就这样了,还不肯积点口德,抢占了别人的工作,还要到处坏别人名声。”
“你,给我从哪来,滚回哪去,我们工厂不需要你这种薄情寡恩又多嘴多舌的人!”